帝国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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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令狐磊)
欢迎大家参加现代中国艺术拍卖行的2008年春季竞拍现场。
今天,我们隆重推出一件重要的艺术品,那就是一座现代北京城的杰作。它是一件汇聚了我们的一切卓越不凡、狂傲不羁与疯狂不朽的力作。在名义上,它是CCTV新大楼,但它并非一般的建筑物,实际上,它是一座巨型的艺术品。
它矗立东方,阳光将会从它那扭曲而生的空洞中折射光芒,无论晨昏,它都将是城市的焦点,因为它是帝国骄阳,它是我们梦想中的乌托邦新地标。
大家知道有个失败的日本建筑师说他穷尽一生做的是“负建筑”,那我们这个豪无疑问是“胜建筑”。于是,我们开始加速度抛弃这个时代,尽管我们不知道胜与负之间的定义与界限,
究竟是1930年代由柯布西埃和密斯·凡·德罗让我们开启了“现代”,还是1980年代由贝聿铭的卢浮宫金字塔开启了“现代”,抑或是更新的1990年代末由弗兰克·盖瑞的鄂古根汉姆美术馆真正让我们拥有当下意义的“现代”,我们记不清“现代”是从哪一年代开始的,但大家朋友一场,几十年的小小误差又算得了什么呢?
请让我隆重介绍,代表我们时代的真正的“现代”之作的创作艺术家:莱姆·库哈斯先生。当然,他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个会场,因为先生他平生最不喜欢高调。
但毫无疑问,这将是一栋让人仰望的高调建筑。它是库哈斯先生对现代主义与结构主义的多年自我批判与再批判的产物。它要把现代的北京城从20世纪中叶的计划经济时代一步跨入22世纪的高科技未来时代。那个扭合而成的那中间的空洞,见证了这段时空的空白,以及是库哈斯先生本人那“关于公共空间的丧失、都市的沦丧以及交往的逝去诸如此类的想法”。先生,毫无疑问是现代都市之神,你拯救了我!
库哈斯先生有句名言,他说:“建筑师是一个‘危险’‘的职业。”他解释说,一是因为它是一种难以置信的、困难的、甚至使人精疲力竭的职业;二是因为它是一种令人讨厌的混合物:即无所不能,同时也无所能。我想说,做艺术的拍卖师也是这样的一个危险职业。
但,各位,请一定相信我,这件作品的品质、独创性及其里程碑意义。因为世界上将不可能出现第二个这样的作品,因为大家也找不到另外一家能以拍卖广告时间段方式来进行广告招标的电视台。艺术品可能是唯一的,但更重要的是,拥有的业主是唯一的。
这个作品同时具有时空交错的唯一性,如同库哈斯的事务所名称OMA(Office for Metropolitan Architecture),为营造大都市而生,随着2008“新北京”那冲刺意义,北京对现代大都会的渴望,库哈斯给予了最具危险又最恰逢其时的赠礼。除此时间,除却北京,没有任何的一个时间地点能诞生这样的作品。
这个作品更因为作者的名字刻下珍贵的收藏价值。全因库哈斯先生他个性太张扬,更是现代都市的批评家,他写下《疯狂的纽约》,他专题研究珠江三角洲,写出《大跃进》。先生一边在灌输现代建筑的恐怖性,一边在营造危险的又具有想象力的建筑。
让我们祈祷,我们的艺术作品想象力能让生活工作在其中的人们能不断革新自我,成就非凡;让我们祈祷,我们的创意先锋和时尚美人们可以自由地在CCTV新大楼下喝星巴克;让我们祈祷,我们这些有想法的人一边可以继续我们拧巴的个性,茁壮成长,最后还能在空中对接,互赖互生,不必再拥挤在平庸尘世间。
总的来说,我们今天拍卖的这件作品:CCTV新大楼是库哈斯对“拥挤”这一都市命题的叛逆。在一切机缘巧合之下,这座貌似危险的、倾斜的、扭合的、庞然的、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22世纪摩天大楼”方案得以实施,并可以最终落成成为我们今天的焦点。
在场有很多记者朋友也在见证着我们的盛事,我想请你们回去之后多多描绘这件伟大的作品,我们也希望听到更多的喧闹之声。当然,库哈斯先生也是一个绝对资深的媒体研究者,他曾说过:“媒体的有趣之处在于它本身就像是一顿大餐,看起来令人绝对满意,但事实上它总是留给你饥饿。”这句话,不妨可以拿来警醒我本人,在场的媒体朋友们。
是的,CCTV新大楼,库哈斯的作品,我们的这件艺术品,正正是在印证:一个伟大的时代刚刚开始!女士们先生们,各位,现在就请举起你手中的数字牌,为我们这件伟大的作品,添上您的名字,我们共同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