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阵雨
你要走的那天晚上,我们没心没肺的开玩笑,演戏,我让你帮我背着吉他,我们无聊的演着台湾电影里老旧的戏码,你演一个乐队的吉他手,我演你的女朋友,你很配合的装着台湾腔说,我要去垦丁卖demo啦!我们乐团就是为了这一天,对不起,我要走了。然后我演成怨妇状,说你这个负心的男人,说要和我好好过一辈子,不会离开我,我把我的青春都给你了,陪你走最落魄的日子。然后做惨哭状。然后我们就突然笑开了,两个人互骂神经。 最后我们又同时转为了沉默,坐上在去火车站的公交,你让我把头放在你的肩膀上,轻抚我的头发。一人一只耳机听着夏季练习曲,那天的气温很舒服,暖暖的,在很难得的长沙的秋天。我们都希望车子慢一点开,再慢一点,或者在桥上干脆爆炸好了,这样你也就不用回厦门了。路上有点堵,但是还是安全的到了火车站,你叫我闭上眼睛,我乖乖照做,你把长颈鹿的木头项链系在我脖子上,说,生日快乐。即使我生日还有五天才到。我还记得你说了一句,你特意挑了一个可以让我带去英国的礼物。我们聊天。一直聊天,拥抱,说要炸了火车,你就不用回厦门了。 你的火车进站了,你走了,隔着人海,回望,看我,招手,是打招呼还是说再见?我说,再见,晚安,注意安全。直到我们看不见了对方。我一个人在长沙火车站,呆呆站了很久。感觉空了。我坐上回家的公交,背着吉他,看着依旧热闹的长沙的穿梭着的一切,哭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