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
那一年春天，小海滨过十岁生日，他清楚地记得，生日那天妈妈亲自下厨给他做了一桌的好菜，爸爸提着大蛋糕回来，小海滨欢呼雀跃地和爸爸妈妈一起庆祝生日，一家人其乐融融……刚一吃完饭，小海滨就抓起妈妈卖给他做生日礼物的大风筝，那是他最喜欢的雄鹰的图案，小海滨开心极了，拉着妈妈去公园的大草坪上放风筝，碧草，蓝天，雄鹰在天空翱翔，轻快的步伐，银铃般的笑声，明媚的笑靥，慈爱的目光，大手牵着小手，那是最美的春天……
玻璃杯打碎在地，刺耳的声响打破了这份美丽，爸爸妈妈离婚了，妈妈甩开抱着自己又哭又喊的小海滨，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随后爸爸去了苏州打工，家里只剩下年迈的爷爷奶奶和幼小脆弱的小海滨，那只雄鹰风筝，静静地挂在墙上，大手牵着小手放风筝的场景历历在目……
——喂
——妈妈？
——海滨……
——妈妈？是你么妈妈？
——海滨啊，你在家乖不乖？有没有听爷爷奶奶的话？
——乖！我很乖！妈妈是不是我听话你就会回来？妈妈我现在很乖很乖，也很听话，不信你问奶奶……奶奶……
——不叫奶奶了，你乖乖的就行，妈妈改天再打给你
——妈妈
“嘟嘟……”
小海滨再次喊，电话那头传来的只剩下冷冰冰的忙音……
一年后，妈妈又嫁人了，电话也从起初的一周一次，变成了一个月一次……再后来，妈妈给新家庭生了一个漂亮的小妹妹，电话，变成了一年一次……
15岁那年，小海滨已经学会了独立生活，他背起包，和爷爷奶奶道了别，决定去妈妈所在的城市念书，只想离妈妈近一点，再近一点……身后，那只孤独的风筝依旧静静地挂在那里，几年的光景，它有些旧了，甚至可以说是快要坏掉了……
——喂，妈，我到你这儿了，刚下车，在车站
——你来这儿干嘛？
——我在这儿上学呢，今天报道。
——哦，那你以后周末就来家里住吧。
——真的啊，我真的可以去么？
——嗯，周末你叔叔有时候不在家，我出去打麻将，你来家里照看你小妹妹。
电话长时间空白，没了声音。
——喂，你在没在听？
——在听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么？
——嗯
——就这吧，挂了，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电话那头剩下的又只是冷冰冰的忙音，火车站的大广场上，有个中年女人拉着儿子的手，放着风筝……
鞭炮声响起，整座城市红红火火一片欢腾的景象，家家户户开始了贴春联，买新衣，购年货……
海滨一个人走在街上，周围飘着雪，一阵寒风吹过，海滨缩了缩脖子，发现不知何时脚步停留在妈妈家的楼下。
——喂，妈
——什么事？
——我在你家楼下
——那你还上来不？（是“上来不”，不是“上来吧”
——我……我……不上了吧
——哦，那挂了
——哎，妈！
——又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我没钱了，你陪我去买件过年的新衣服吧
海滨多希望妈妈爽快的答应自己，从10岁起，就再也没穿过妈妈给买的衣服，更别说是和妈妈一起去挑选了。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晃了一下神很快就斩钉截铁的开了口，
——等着，我现在下楼。
海滨高兴坏了，赶快拉了拉衣角，拍拍身上的落雪，甚至还跺了跺鞋上沾带的泥，跑到路边停着的汽车跟前对着车镜整理被寒风吹乱的头发……
——妈！
从单元里走出的妈妈一袭纯白色的长款羽绒服，大红色的挎包，白皙的皮肤，波浪型的大卷发，就和海滨梦里无数次出现的场景一模一样。
——没钱了？
——我是想让你陪我……
玻璃杯打碎在地，刺耳的声响打破了这份美丽，爸爸妈妈离婚了，妈妈甩开抱着自己又哭又喊的小海滨，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随后爸爸去了苏州打工，家里只剩下年迈的爷爷奶奶和幼小脆弱的小海滨，那只雄鹰风筝，静静地挂在墙上，大手牵着小手放风筝的场景历历在目……
——喂
——妈妈？
——海滨……
——妈妈？是你么妈妈？
——海滨啊，你在家乖不乖？有没有听爷爷奶奶的话？
——乖！我很乖！妈妈是不是我听话你就会回来？妈妈我现在很乖很乖，也很听话，不信你问奶奶……奶奶……
——不叫奶奶了，你乖乖的就行，妈妈改天再打给你
——妈妈
“嘟嘟……”
小海滨再次喊，电话那头传来的只剩下冷冰冰的忙音……
一年后，妈妈又嫁人了，电话也从起初的一周一次，变成了一个月一次……再后来，妈妈给新家庭生了一个漂亮的小妹妹，电话，变成了一年一次……
15岁那年，小海滨已经学会了独立生活，他背起包，和爷爷奶奶道了别，决定去妈妈所在的城市念书，只想离妈妈近一点，再近一点……身后，那只孤独的风筝依旧静静地挂在那里，几年的光景，它有些旧了，甚至可以说是快要坏掉了……
——喂，妈，我到你这儿了，刚下车，在车站
——你来这儿干嘛？
——我在这儿上学呢，今天报道。
——哦，那你以后周末就来家里住吧。
——真的啊，我真的可以去么？
——嗯，周末你叔叔有时候不在家，我出去打麻将，你来家里照看你小妹妹。
电话长时间空白，没了声音。
——喂，你在没在听？
——在听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么？
——嗯
——就这吧，挂了，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电话那头剩下的又只是冷冰冰的忙音，火车站的大广场上，有个中年女人拉着儿子的手，放着风筝……
鞭炮声响起，整座城市红红火火一片欢腾的景象，家家户户开始了贴春联，买新衣，购年货……
海滨一个人走在街上，周围飘着雪，一阵寒风吹过，海滨缩了缩脖子，发现不知何时脚步停留在妈妈家的楼下。
——喂，妈
——什么事？
——我在你家楼下
——那你还上来不？（是“上来不”，不是“上来吧”
——我……我……不上了吧
——哦，那挂了
——哎，妈！
——又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我没钱了，你陪我去买件过年的新衣服吧
海滨多希望妈妈爽快的答应自己，从10岁起，就再也没穿过妈妈给买的衣服，更别说是和妈妈一起去挑选了。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晃了一下神很快就斩钉截铁的开了口，
——等着，我现在下楼。
海滨高兴坏了，赶快拉了拉衣角，拍拍身上的落雪，甚至还跺了跺鞋上沾带的泥，跑到路边停着的汽车跟前对着车镜整理被寒风吹乱的头发……
——妈！
从单元里走出的妈妈一袭纯白色的长款羽绒服，大红色的挎包，白皙的皮肤，波浪型的大卷发，就和海滨梦里无数次出现的场景一模一样。
——没钱了？
——我是想让你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