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口的早饭摊

他约摸二十上下，怎么也不会超过三十。在地面的进出站口支起一张小桌，整齐摆放着案板、寿司竹帘、几个打包塑盒，里面红红绿绿是食材。桌前挂一张白纸，打印着：“韩式饭团：萝卜、黄瓜、猪肉末、番茄、火腿、鸡蛋……”很是清淡的样子。
略瞩目的底下“每个8元”的标注。虽赶上物价连翻跟头的年代，这样无证无照的流动小摊贩，无视周边性价比远高的各类手抓饼、油条，或是干净规范的KFC、全家早食，竟打出这样的价格，实在有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感觉。
曾几何时，这个位置也有两个学生妹模样的姑娘买早点，推着小车，兜售豆浆、馒头、三明治之类，价格与市场价看齐，但生意似乎也很不如意，不久就消失于视野中。于是我不免留意，怀疑会有谁来当顾客，猜想他能撑够多久。一天，两天，三天，男生只是卷着袖管儿，围着围裙，干干净净站在那儿。不吆喝、不玩手机打发时间、不与早起的黄牛唠嗑互动，仿佛唯一的事业便是等着顾客盈门。
实在是个不懂市场不会营销的小贩啊，默叹一声，又一次经过他的饭团摊。莫非纯粹来体验生活？我有些疑惑。
某天，终于见到一个女人驻足摊前，似乎在等他的手艺。他也终于忙碌起来，认真完成他的杰作。也许只是片刻的功夫，他又会回归清闲，想来这样的机会也委实难得，但好歹这一刻，他达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