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管、手指和鞭炮

　　早上老妈升起炉子，炉子热了以后，就指着炉子对明鸿（我侄儿）说：“炉子不能拿手去摸。”又指着烟管说：“烟管也不能拿手去摸。”
　　下午老妈出去以后。老哥看着他在炉子旁边玩。一会儿我从里面房间出来，老哥正玩着手机。他却退到房角站着，口唇紧闭，眼睛盯着烟管，睁得大大的，还把双手藏在身后，就像干了坏事怕被发觉似的。
　　等见我出来了，他才悻悻地用手指着烟管问我：“这个是哪个装的呀？”（表情上故作镇静，语气上还跟我抑仰顿挫。）
　　我说：“是爷爷昨天装的呀。”
　　他又问我：“烫不？”
　　听了这句十分让人起疑的话，我就问他：“你是不是用手去摸了，被烫着了？”他也不说话。
　　等我和老哥拿他的手看时，右手食指指尖已经被烫起了水泡。
　　我找来菜籽油倒在碗里让他把手指蘸了蘸，又问他：“疼不？”他只是不说话，眼圈倒红了，却不淌眼泪。
　　不到十分钟老妈回来了，晓得了他的英勇事迹，就拿平时吼我和老哥的口气吼了他两句。到这时他的眼泪也才盯不住了，顺着小脸就淌了下来。等我们去安慰他时，他却怎么也不收声了，只管大声哭和淌眼泪。
　　突然街上传来一串鞭炮声，老哥叫他一起去看。等老哥走到了临街的窗户前，他才跟了过去，也没有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