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个梦
翻身坐起，
着手处不是床单——
一片粗糙阴湿的木板
木刺一剑袭来
给他的敌人一记好看
而后，贪婪地舔噬着刃上的血
绣铁钉勾连着裤脚
倒像个和事佬
效用如何一看明了——
自身难保
座下的小舢板在游行
游行在沼泽
墨色泥水故作风雅
托着些朽叶花絮
可惜，一个气泡泛起
艰难地像背着整个世界，但
还是推出腐烂和污泥
打破沉寂，撕毁假面
贵妇洋装下，藏着糜烂的萍
我的“游轮”又撞上一棵树
切出一个新方向
巨木朝天，但他却没有冠
这个亡国君
戟指问天，要讨天下
要讨公道
天上可正热闹
十个太阳
被巨大的战车牵扯
要飞出我们这一景的画框
他们顽皮他们乖张
伸出铁脚，划火柴似的
擦出火星
点燃半个天穹、烧的透亮
十只鸟儿在齐唱
“烧吧烧吧
烤吧烤吧
红彤彤，热烘烘
干掉那个赶车童
我们就是主人翁”
巨木责问火鸟
火鸟倾泻下药石
蓬的，生出一蓬——
倒比绿叶来的巧妙——
火焰皇冠，张牙舞爪
造物不理会他们
背景音是
“都会变好”
巨木们长出手脚
都来抢夺火苗
这哪是帝王
统统落草
他们手舞足蹈
挡住航道
我不理会
但着火的枝条像铅烙
血肉、炭黑
云蒸雾绕
水面渐窄
泥水渐深
浑浊里浮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
行至无路
四周全被巨木堵住
他们现在成了海盗
要在我身上找出路
下一刻，一无所有
我躺进泥淖
出乎意料——温暖
湿湿地亲吻着
我，如浸泡在羊水
我呼喊，母亲，请给我新生
来抹去创痕累累
无人回应
只有回音
而那些眼睛纷涌而来
直至拥挤
他们爬上我
盖上我
在各色瞳仁里
我看见
明亮的火把闪烁磷光
滚动地头颅欢声歌唱
看见
矛尖的清泉
尸下的沙画
越狂越啸
越颠越笑
强盗们退散而去
我听见水里也有造物的旁白
“一切都会变好”
这梵音神曲不容我质疑抗拒
推我向母巢
一滴晨露凝在新生的鼻尖
在这露珠里
我看到巨木、泥淖、火鸟、舢板……
看到一切的一切，尽括其中
它莫不是个小小的造物？
狂喜
我想欢呼
想挥舞
却发现自己成了块绿石
陷在泥泞深处。
着手处不是床单——
一片粗糙阴湿的木板
木刺一剑袭来
给他的敌人一记好看
而后，贪婪地舔噬着刃上的血
绣铁钉勾连着裤脚
倒像个和事佬
效用如何一看明了——
自身难保
座下的小舢板在游行
游行在沼泽
墨色泥水故作风雅
托着些朽叶花絮
可惜，一个气泡泛起
艰难地像背着整个世界，但
还是推出腐烂和污泥
打破沉寂，撕毁假面
贵妇洋装下，藏着糜烂的萍
我的“游轮”又撞上一棵树
切出一个新方向
巨木朝天，但他却没有冠
这个亡国君
戟指问天，要讨天下
要讨公道
天上可正热闹
十个太阳
被巨大的战车牵扯
要飞出我们这一景的画框
他们顽皮他们乖张
伸出铁脚，划火柴似的
擦出火星
点燃半个天穹、烧的透亮
十只鸟儿在齐唱
“烧吧烧吧
烤吧烤吧
红彤彤，热烘烘
干掉那个赶车童
我们就是主人翁”
巨木责问火鸟
火鸟倾泻下药石
蓬的，生出一蓬——
倒比绿叶来的巧妙——
火焰皇冠，张牙舞爪
造物不理会他们
背景音是
“都会变好”
巨木们长出手脚
都来抢夺火苗
这哪是帝王
统统落草
他们手舞足蹈
挡住航道
我不理会
但着火的枝条像铅烙
血肉、炭黑
云蒸雾绕
水面渐窄
泥水渐深
浑浊里浮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
行至无路
四周全被巨木堵住
他们现在成了海盗
要在我身上找出路
下一刻，一无所有
我躺进泥淖
出乎意料——温暖
湿湿地亲吻着
我，如浸泡在羊水
我呼喊，母亲，请给我新生
来抹去创痕累累
无人回应
只有回音
而那些眼睛纷涌而来
直至拥挤
他们爬上我
盖上我
在各色瞳仁里
我看见
明亮的火把闪烁磷光
滚动地头颅欢声歌唱
看见
矛尖的清泉
尸下的沙画
越狂越啸
越颠越笑
强盗们退散而去
我听见水里也有造物的旁白
“一切都会变好”
这梵音神曲不容我质疑抗拒
推我向母巢
一滴晨露凝在新生的鼻尖
在这露珠里
我看到巨木、泥淖、火鸟、舢板……
看到一切的一切，尽括其中
它莫不是个小小的造物？
狂喜
我想欢呼
想挥舞
却发现自己成了块绿石
陷在泥泞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