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講故事

……把时间拨回几年前的夏天，木质结构的土屋熟悉而松散地分布在四周群山环绕的狭窄盆地里，多年前，爷爷与其好友共同把山间的碎石搬运到家门前的空地上，空地是类同八卦阵形状的石子布局，只在中空地带用普通泥土带过，神祗性质的保护屏障便可在老屋前形成，大概是爷爷为着防那潜藏在暗处的不洁之物罢。泥土上新增的碎石，打破了旧有的和睦，好似打破结界而闯进村落的妖魔，得意忘形的笑声随时都可听见，而爷爷恰如“桔梗”，守护着这一片宁静，至少爷爷努力这样做着，虽然没多少人理解他的意思。此后，蜿蜒到主干道的碎石路也铺就清楚，听爷爷说，碎石路是有其意涵在其间的，每一块石头，每一个正方形关口，恰如另一个世界的路途，不平坦，处处遭遇荆棘丛莽，而这条碎石路，是护佑老宅的杰作，也是亲人离世后可走的坦途。爷爷无事时，喜欢烧水泡茶抽烟聊天，因之爷爷家当初只用着柴火烧水，并不滚烫的水冲泡茶叶，茶水味道并不充分，不过品起来却有着不同他处的滋味，爷爷用的茶叶也无太多讲究，父亲、叔叔、伯父等所拿去的茶，无论好坏，他都会一一冲泡，也不太谈论其中的贵贱，爷爷抽起烟来的神情很是陶醉，有时看着竟不忍打扰那样的氛围，怕因此把他的表情打乱，最喜欢的还是听爷爷和他的宾客聊天，宾客多是上了年岁的老头老太，老人们的话题也很广泛，多会谈及历史，薛仁贵、李世民、汉武帝等都是离不开的话题，先不管客观正确与否，听他们聊着这些，在一旁的我总是如痴如醉，仿若在看一出满堂喝彩的歌仔戏……我总是在那些时刻告诉自己要珍惜与他们一起的时刻，老人们的欢声笑语、语重心长，有時也似孩子一般……好些时候，我几乎不想离开那样的场面，仿佛梦中也会在场一般，甚至不忍看着这样温暖的画面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我太自私了，以至于当美好离我近在咫尺之时，也没能好好抓住……听爷爷讲故事，不是纯粹的物语，喝着爷爷泡的温度适中的茶水，坐在出入老屋的房门墙边的小木凳上，静静的，永远不要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