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歌——《搜索》之“蝴蝶效应”

       无意在广告灯箱上看到《搜索》的巨幅海报，几个主创表情凝重的头部特写，让我先入为主的以为这是一部谍战大片。高圆圆烈焰红唇欲言又止的表情，美得一塌糊涂，脸上的一行浅浅的泪，出卖了她的火辣妆容，我知道，这部电影与“爱”有关。
      电影在阵阵隐约的抽泣声中平淡落幕，影院大灯打开前的瞬间，巨幕上显现的陈凯歌三个字让我顿时一震。我的震惊不是来自看完《搜索》的直观视觉评判，而是心底的纠结，纠结于对电影艺术的理解、亦或可以说我根本触碰不到陈凯歌这位艺术家灵魂深处。
       直到现在依然清晰记得《霸王别姬》里，陈凯歌对“虞姬”和“西楚霸王”细腻又复杂的情感把控，而《十分钟年华老去之百花深处》陈凯歌又用他独有叙事方式以一个活在记忆中的胡同大哥视角，传达出“当传统文化这个物质家园被摧毁后，人们的精神家园何处去追寻？”的心灵主旨。这样一位善于刻画复杂内心情感的导演，对艺术应该是有着执着追求的。你可以说《无极》有多失败，《赵氏孤儿》有多空洞，但陈凯歌不是江郎才尽。
       在电影《搜索》里，我再一次看到了陈凯歌作为导演，以他擅长的长镜头拍摄手法，挑战真实的每一个普通人的内心情感世界独白，应该说是人性的还原化或本源化。都市白领叶蓝秋，在一个如常的早上，因为没有在公车上为一位老大爷让座，彻底改写了牵连其中的数人的命运。上市集团老总城中富豪沈流舒因此陷入不安的漩涡；阔太太莫小渝因此勇敢地从被人羡慕嫉妒恨的婚姻家庭中落荒而逃；媒体新鲜人杨佳琪因此看透职场冷漠并借机成功上位；资深电视人陈若兮因此红极一时却又急转直下职场情场两失意；失业且负债累累的杨守诚因此获得一笔意外之财，却也因此经历了一场灵魂的“意外旅行”。整部电影几乎没有配角，包括沈流舒的女秘书，沈流舒的男助理，每个人物的结局都因“叶蓝秋不让坐”事件，而发生人生剧变。
       叶蓝秋宛若南美洲丛林中得一只蝴蝶，煽动翅膀，引发了一场发生在中国南方都市里的“南太平洋风暴”。七天时间，因为一件公车上发生的小概率事件，十几个人被卷入其中，生活被迫推离既有的轨道，甚至命运都被彻底改写。
      这样的故事，这样的电影，美吗？很美！美自哪里？美自它真实！每个人的内心都是复杂的，只有自己具有主观自我判断的意识。你可以说整部电影的故事过于将简单复杂化，但叶蓝秋得知自己身患绝症时的内心恐惧，对自己对生活的绝望，是真实的表露。那种状况下，你还要求一个将死之人有多崇高的精神和情操？陈凯歌就是抓住这点人性的本质释放，才有了《搜索》的发人深省。但我必须承认《搜索》的感情关系，我是不赞同的，我能理解叶蓝秋对杨守诚的爱，却理解不了杨守诚对叶蓝秋的爱。爱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同情，怜悯会算上一部分吗？杨守诚根本就不配对陈若兮说抱歉，为什么我们总是仗着喜欢我们的人的喜欢，挥霍着爱我们的人的爱。
      陈凯歌作为导演，他是成功的。而我们不能对一位导演苛求太多。一位导演的代表作只有一部。一位导演的艺术颠峰只有一座。普通的电影观众是如此，电影爱好者也应当如此，至于专业影评人更当如此以一颗宽容的心来看待一部电影，一位导演。奥威•威尔逊只用一部《公民凯恩》就成就了一切，大卫•格里菲斯的《一个国家的诞生》同样如此。
      写到这里，不免要写上一句自己的心里话：给每一个人一颗宽容的心，去理解导演，演员和所有为艺术而执着的人。因为我们是观众，所以我们更要予以支持。要知道，艺术本来就是来源于大众，而又回归于大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