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上床的男人到底是谁。(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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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整理:箫凌「from Overture Studio 」
我坐进朱宜的车子,上了中环。曾经有很多人问我过我一个老套的问题:分手的恋人能不能成为朋友,我笑而不答,因为我跟朱宜分手两年之后仍然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原因只能有两点,一、我们之前其实就没有真正爱过,二、我们现在根本不是真正的朋友。至于到底是哪个原因,我不愿意多想,所以对此我不做评论。
车子在中环高架上疾驰,此时华灯初上,夜上海的妩媚初露端倪,不知道华丽的霓虹下有多少男人边骑在情人的屁股上进进出出边接听老婆叫他回家吃饭的电话,而又有多少女人边打电话叫老公回家吃饭边坐在男邻居勃起的生殖器上起起落落。两年半前,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在人去楼空的办公楼里,在三十楼往下走的全透明景观电梯上,段斌第一次喘着粗气把我挤在电梯角落,把他的手伸进我的超短裙中拨开我的丁字裤,然后急不可耐地挺进我的身体,我们随着电梯的起伏高速运动,我心里想着此时的子彤可能正在给我煮玉米,眼睛看着夜上海浩若烟海的霓虹,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跟整个城市**,不觉高潮迭起。
“朱总,你有没有认识懂邪术的人?”我忽然想起来要问一下朱宜。
“童童,说了多少次了,在非正式场合,好朋友叫我朱总是我最大的悲哀,这样我老是感觉被你们高高的吊在空中当猴耍。你找懂邪术的人干嘛?”
“我怀疑我撞鬼了,并且我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
“别瞎说,你一定是工作压力太大,心理有点问题,找个心理医生诊断一下吧。”
“我一个最好的朋友就是心理医生,但是她到我家没几分钟也被吓跑了。”
正好遇到红灯,朱宜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说这样吧,懂邪术的人我不认识,倒是认识一个懂周易的,能不能搞得定我不敢保证,但是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说宜子你行啊,长本事了,学会跟我这讲条件了,说吧,要我的精神还是肉体?他说别贫了,这样,你把你的心理医生介绍给我。我惊讶地问,你有心理问题?他沉思了一下说,是啊,我整天就想着把老张捅死,把前台小姑娘qiang jian了,我怕我再不治疗一下,哪天真的会发生悲剧。我张大了嘴巴看着他,我说你怎么跟我一样?只不过我是想把前台小姑娘捅死,把老张奸掉。两个人说完开怀地哈哈大笑,我想我们手下的员工一定不会想像得到他们的副总和企划部经理会在一起开这样的玩笑。忽然朱宜沉下脸来说,成成的妈妈最近精神很不好,有天我半夜觉得喘不上气来,挣扎着醒来才发现,陈鸾竟然在我睡熟的时候把我的睡衣领口给紧紧地缝了起来了,嘴里说着这样你就跑不了了。我顾不得撕开领子就先跑到成成房间,生怕她对成成做些什么,还好,成成没事,我却因为窒息晕倒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非常难受,陈鸾是朱宜的老婆,两年前她坚持顺产,给朱宜生下了8.5斤重的巨大儿,但是她却因此而大出血,zi gong马上就被切除了,我怀疑她的性功能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我们只见过一次,感觉她整个人都非常憔悴,那样子,不象单单切除了zi gong,就像连肠胃也一起被切掉了一样。
我说行,我这就把她电话给你,回头我给她打个电话说一声。另外,关于镇江电视台的那事怎么办?他说这个事情我认真想了一下,估计也不会闹得太大,只要吴晓东打死不承认,谁也拿我们没办法。我说那吴晓东可靠吗?他笑笑说,他可靠不可靠没关系,只要钞票可靠就行,除非他以后不做我们生意。我松了口气沉到座位里。朱宜又说你的那个新助理叫郑孟逸。我一下喷出来,什么?正梦遗?他说你个家伙净想歪的,你打算怎么处理跟他的关系?我想都没想地说,先摸脾性,找准软肋,再根据脾性摸准帮派,抓住软肋,将其驱逐出境,让他回老家梦遗去吧。朱宜笑笑说,你还真有两把刷子,不过驱逐出境是下策。为我所用,上一出无间道才是上策。我嘴上不出声,心想这家伙玩阴的本事了得,老张真是当初亲手捡了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早晚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此时车子已经开出外环很远,最后缓缓停在一个类似于乡间别墅的建筑门前,然后有保安上来,朱宜把钥匙丢给保安,挽着我的胳膊就朝别墅大门走进去,然后走进电梯,电梯的楼层数码盘上只有1、-1和-2。我知道,这又是一个隐藏在地下的夜总会,吃喝嫖赌一条龙服务的。
服务生带着我们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包房,一路上穿着暴露的女招待让我的眼珠子过足了瘾。其实男人并不知道,女人对一切美的东西都感兴趣,包括女人,有的时候这跟性有关,但大部分时候,只当它是一件艺术品。
包房里阿诺坐在对门处,身边坐着一个漂亮的男生。阿诺见我们进来,赶忙起身招呼我们,并给我们介绍说,这是他发掘的新星,叫尚郁,忧郁的郁,在他的下一部电影里演男一号。我在心里说,什么忧郁的郁,不就郁闷的郁吗?今天晚上你可省了叫小姐的钱了。旁边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阿诺给我们介绍说这是四姐,是这一带印刷界的老大,我知道,这家伙是拉了一个埋单的过来,我们公司每年光宣传物料的印刷费用就要几百万,有多少印刷厂在虎视眈眈。
这顿饭吃的那叫恶心。鱼翅我吃了一口就放下了,不知道那厨师为了突出鱼翅的鲜味放了多少味精,阿诺还专门为我和四姐叫了两份燕窝,我用勺子舀了一下,感觉勺子象被胶水粘住了,那一股鸟臭味扑鼻而来,我装腔作势憋着口气舔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转向身后干呕几下。朱宜帮我拍了两下背,阿诺起哄说童姐怀的是不是宜哥的种,什么时候轮到我啊?我一急,随口就说你有了新欢了哪还记得我啊。说完才知道这话说的有点过了,虽然桌子上谁都知道阿诺跟这个尚郁是什么关系,但是说出来未免有点尴尬。不知道是为了缓解尴尬气氛还是什么原因,四姐把鱼翅就着燕窝,吃的得稀里哗啦。朱宜看出我的不爽,凑在我耳边说,这不是吃饭的地方,装装样子坚持一下就好。
看得出大家都没有心思吃饭,朱宜就喝了点红酒,菜基本没动。阿诺倒是把一瓶国窖给灌了进去,半个小时不到,阿诺就站起来,说接下来我们是唱歌还是玩牌。我知道玩牌是阿诺在给四姐创造机会,但是想想这钱拿的有点早了,为一两万块钱授人以柄有点不值得,我看看朱宜,朱宜看看我,然后他说这样吧,天也晚了,玩牌没有个七八个小时哪能过瘾?要不今天就先这样,改天吧,我们就先回去了。这下四姐急了,拉着朱宜就说不玩牌我们唱歌吧,唱歌多唱少唱都没关系,大家难得出来一趟……
朱宜没再说什么,我们就跟着进了一个包房。不一会,老鸨就带着十几个公主和五六个少爷进来,我笑笑说,原来我也有份?四姐老练地笑笑说,就许他们玩公主,就不许我们玩少爷了?看来她能做这一片的老大是有原因的。
歌唱了没几嗓子,我心里老惦记着子彤的事,于是我让朱宜帮我拨了懂周易那个人的电话,我拿着电话出了房间去接。对方说我们周易是科学,而鬼神是迷信,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不过我倒是能帮你做些事情,你把他的生日时辰报给我,至于他到底是不是鬼,既然你相信有鬼,那我可以把先前听来的一些鉴别方法告诉你:一、他有没有父母亲戚,他跟他们的关系怎么样?是不是经常见面欢聚一堂;二、他喜不喜欢照镜子或者拍照;三、他过去有没有发生过重大健康事故,比如得了绝症或者出过车祸;四、你们的性生活是否和谐,因为阴阳不能交泰……他后面再说什么我就没听到了,我靠着墙站了很长时间,只觉头皮一阵阵发麻。
等我再进来的时候,朱宜和两个公主已经不见了。我正纳闷呢,忽然阿诺起身搂着尚郁,然后让四姐好好招呼我,就转身推开一面墙,我这才知道了其中的名堂,他们身后还跟了个公主,让人不解的是一个少爷也跟了进去,我正在发挥我最大想像力,想像着他们四个人在里面是怎么个关系的时候,四姐大方地冲我笑笑说剩下五个你要几个?我随你挑。我看了看四姐的腰身,心想得给她留几个精壮的,于是挑了两个相对瘦弱一点的,没想到四姐倒是真大方,又送我一个,嘴里说着你一定要尽兴,别管我,我两个就差不多够了。我心里骂,wo cao,两个再不够你还是人吗?
我跟在三个少爷身后进了一扇门,门里又是长长的过道,然后是一个套间。我坐在沙发上,让三个少爷并排坐在床上。我点上一只万宝路,笑眯眯地看着三个人,我试图从三个人脸上看出点规律来,将来再看见别的男人好一眼识破他是不是鸭子。被看了足有一枝烟的功夫,三个人有点坐不住了,但我还是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此时隔壁已经隐约传来了呼哧呼哧的声音,我摸了一下墙壁,原来是木板的,不知道是老板为了节省成本还是故意给大家互通信息营造气氛的。
我起身脱掉外套,三个人立刻站起来向我走来,这种架势勾起了我多年之前的痛苦回忆,但我还是笑笑说我们四个人有什么玩法?三个人显然愣了一下,然后他们简单商量了一会儿,其中一个成熟一点的说三龙一凤,我们一定保您满意。我笑笑说我今天不要你们干什么,陪我聊聊天吧,三个人又悻悻地坐下,我让其中一个人去把窗户的百叶窗好好整理一下。几分钟的尴尬之后,其中一个少爷说,小姐,你花这么多钱也不能叫你白来,这样吧,只要你愿意,你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我心想几个人还挺有职业道德,我说行啊,这样吧,你们三个人玩鸡奸给我看吧,你在中间,我指着其中一个有点文弱的男孩子说,你们两个一前一后。他们犹豫了一下,开始脱衣服。几秒钟之后三个人就浑身精光的站在我面前,我看到他们每个人膝盖上都贴着创可贴,心里不觉一颤,这年头做哪个行当都不容易,别说腿了,光说那么细一根管子,每天要喷几十毫升蛋白质出来,谁能受得了,毕竟不是奶牛。
我想了想说算了,你们走吧。此话一出,三个人立刻紧张起来,说小姐你行行好,我们这样出去,会被老板罚的,您就让我们为您服务吧。我心想还真是个烫手的山芋,我说好吧,你们三个人站一排打飞机给我看吧,谁最后射我给谁五百,谁射的最远我再给谁五百。他们立刻来精神了,说最后射容易作弊,因为手上力度可以自己控制。我说行行行,你们三个站成一圈,交换着来好了吧?
整个过程他们的敬业精神都叫我钦佩,一来他们没有动我一下,二来他们在我提出要求之后,开始互相卖力的握住jj,扭曲着表情发出极具震撼力的吼声。最后我并没有看到谁射得最晚,谁射得最远,丢下一千块钱穿起衣服就走了,因为这个节目并不好看,而且要命的是我又感觉到房间的窗户上有人在偷窥我!我出门向窗户的方向悄悄找过去,想要抓个现形,看看这个我生活中无处不在的幽灵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我刚出门,忽然朱宜的手机响了,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号码,竟然是张总女儿的。张总女儿大学临近毕业,在我们公司实习,平时她跟朱宜很少来往,可是现在是午夜十二点,她竟然打朱宜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但是我没出声,里面响起了张小妍的声音:宜子,你老婆该睡了吧?嗯?怎么不出声?是不是不方便?见我一直不出声,那边匆匆挂了。我赶紧把电话放进包里,想着怎么跟朱宜撒个谎,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接了他的电话。
放好电话不到十秒钟,朱宜就从外面神情恍惚地走进来。我说你怎么没在里面消受?跑外边看脱衣舞去了?他摇摇头说你还不了解我,对这玩意向来没有什么兴趣的,要不在大学的时候还不早把你办了?我想他可能真喝多了,总之这句话说得让我有些尴尬。那时候我们是大学里多么恩爱的一对,郎才女貌。男多情女怀春的季节里,他也曾经试图夺走我的处女之身,但都被我拒绝了,有一次在学校小树林的长椅上,他连哄带骗都强行把那玩意伸进去半个头,被我一脚踢开,然后又补了一脚踢在了他裆部。我想他该不会是当时被我给踢废了吧,但转念一想,这儿子都生了,那玩意还能不好使?不过这年头,只有娘是真的,连在一起睡了三年的男人都有假的,其他还有什么不能是假的?德国不是有一项调查吗,说去做过亲子鉴定的男人,有30%是在给别人养孩子。我估计在中国远远不止这个数,中国这几年人们对性的开放速度已经走在世界前列了,并且成加速度发展。
他说我手机呢?我这才想起来,赶忙掏手机说,刚刚我出来坐了好长时间,才想起来手机落在里面了,想想几个鸭还在里面,我赶紧进去找,结果手机正在一个鸭手里攥着呢。我顺手递给他,他接过来按了几下,就把手机放起来。我知道他肯定是在看短信和打进来的电话,但他并没有问我。忽然他象想起什么似的说,你都出来了,鸭还在里面干嘛?我说我让他们互相打飞机玩呢,他摇摇头说你这家伙变态变的够可以了。
回来的路上是我在开车,他在副驾驶上处于半昏迷状态,忽然他的电话响起,我还在心里想着这小骚货还没完了,却见朱宜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挂断,说什么破号深更半夜的。忽然他象想起什么一样,掏出一张储蓄卡,说这是阿诺给你的,里面有一万块钱,密码还是你生日。我说他还挺仗义,这事跟我都没多大关系。他说这个行当里混的他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这次跟你没关系,难道他就永远不跟你有关系了?我说算了,你拿着吧。他没说话,放在我包里。又自顾自的睡觉去了。中途电话又响了几次,都被他掐断了,最后他干脆把手机关掉了。
我不知不觉就把车子开回我家,借着路灯看见我家下面门口停着一辆警车,心想不知道谁家出事了,但也没太在乎就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地下车库。车子停好我才发现我这事似乎办得不太地道,朱宜现在根本开不了车子,我应该把他送回家去。我于是重新把车子发动起来,结果朱宜却醒过来问我,几点了,这哪啊?我说3点了,离天亮还有一回儿,这我家地下车库,我这就送你回家。他叹了口气说别折腾了,送到家天也要亮了,你嫂子还不要把暖瓶砸我头上?我就在这对付一下就行,你上去吧。
这种情况我哪还能上去啊,一来撇下他一个人我也于心不忍,二来那个房子我又实在不想上去。我重新把车熄了,坐在驾驶座上,想睡又觉得有点冷。我就这么看着他,他睡得很甜,长长的睫毛略向上翘,想起了在大学的时候,我曾经趁他熟睡的时候用胶水把他的睫毛粘在一起,害的他忍痛把睫毛都拔光了。那时候我多么依赖他,跟他在一起我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如今十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么照顾我,公司的事情,能照顾我的他都照顾了。他还是那么英俊,我想我们如果能一起生个孩子,那一定非常漂亮。想着想着我就笑了,笑得泪流满面。
我想一定要睡会了,否则明天眼袋都要出来了,还要留点精力来对付梦遗呢,于是就从车子后排座底下翻出两瓶三两装的老酒来,这是我们公司生产的。当时公司要拉这条产品线的时候,朱宜坚决反对,说生产健脑产品的公司再去生产酒,这样无异于玩火自焚,原来的销售渠道根本派不上用场,重新建立通路一来需要时间,二来需要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可是老张坚决主张要上,他说中国酒的市场太大了,一年全国人民喝的白酒就能装满三个西湖,从商朝就开始做大的蛋糕,我们为什么不直接上去割一块。当时我也投了反对票,因为这两者的品牌形象很难统一起来,放弃原有的品牌积累重新做一个完全陌生的产品,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况且一家公司原来是生产学生健脑产品的,现在又生产让人脑子不清醒的酒,这不是自己抽自己耳光吗?但最终胳膊扭不过大腿,还是上了,很久以后我才忽然明白了,这其实是朱宜给老张上的一个套。
我把一瓶酒灌了进去,三两差不多,刚好热乎热乎,迷迷糊糊睡一觉。果然很快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做了个春梦,又好象真的有人压在我身上,但就是睁不开眼,我半推半就就跟他发生了关系,之后又沉沉睡去。天亮的时候,朱宜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在一旁打着呼噜,我下意识地摸摸屁股底下,竟然湿了一片。我拍拍自己的脑门,心想这大概就是鬼交吧,操,被鬼上了两年多了,竟然刚知道,但是又觉得下身有点隐隐约约的痛,大脑一团糟。
我还是犹豫着上了楼,时间还早,清洁工没有打扫楼梯,我发现我家门口有很多脚印。心想昨天晚上警察可能是到我家来,但是我不在家能出什么事呢?难道是我家里养的鬼跑出去害人了?我自嘲地想。最终我还是硬着头皮开门进去了,因为就算我能不洗脸敢不化妆,但我不能不换衣服。
可能是由于心里想着马上要离开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了,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也有些坦然了,你们要吃我就吃吧,连我最爱的男人也变成了鬼,老娘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再说活这么久,听说过谁被鬼吓过,但是还没听说过谁被鬼吃了。
等我再回到车库的时候,朱宜已经离开了,我开着凌志象逛街一样缓缓地开到金沙江路上。忽然才发现,四月的上海已经到处是一派春暖花开的景象了,想像着自己刚刚好象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冬天——北方的冬天,天气阴沉,田野灰蒙蒙一片,了无生气,树枝干枯,把过往的风撕成碎片,风因此而发出哀号。
因为时间还早,我把车子开的很慢,把车窗摇下来,任树芽和花瓣飘落进来,小的时候生活在农村,喜欢在这个季节里把花瓣衔在嘴里,边奔跑边唱歌,从来没想过将来会在花瓣雨中嫁给自己的白马王子,只是希望永远都有花瓣吃,永远都能这么快乐地奔跑歌唱。可是现在我的快乐在哪里?我顺手拿起落在衣服上的一个花瓣含在嘴里,操,上面全是沙子。我赶紧把花瓣吐出来,停在红灯处补口红,一会后面的车子不停的按着喇叭,我置若罔闻,有车子从我身旁开过去,司机探出头来愤愤地骂了一句“港督”。这个世界真有戏剧性,如果有一天你在等红灯的时候,看见旁边的凌志车里正坐着一个优雅的女人,你可能不会想到她刚刚玩过三个男妓然后窝在车子里睡了一夜并且还做了一个似是而非的春梦被一个若有若无的鬼qiang jian。
我不能不在这个时候想起子彤,这条长长的金沙江路上到处都是我们共同的足迹,那时候我们在丰庄租了间小房子,我们上班的地方离得很近,他每天上下班骑着自行车带着我,有次一次被警察抓住,我趁警察训我的时候在他漂亮的脸上亲了一口,我跳上车子,留下他在原地抹着脸摇头叹气。没想到一会公司打电话让我回去加班,为了省下一块钱公交车费,子彤又重新带着我杀了回去,倒霉的是那个警察居然还没走,他再次拦住了我们,我一靠近他,他居然往后躲,然后摆摆手说走吧走吧,你们走吧。那时候我常常咒骂路中间开轿车的人都去死,子彤就转过身来瞅我,我就顺手捏住他的jj,他马上就慌神了,耳朵都红了。
可是现在这甜蜜的一切都要结束了,我不能整天生活在鬼影重重的空间里。小的时候连续几晚梦见邻居家一个光棍让我去告诉别人他死在家里了。可是当我醒来跟所有人讲的时候,都没有人理会,于是有一天我终于自己爬过光棍家的矮墙。当我来到他的卧室的时候,我惊呆了,他整个人都大了一圈,头有平时的两倍大,身上爬满了苍蝇,红绿相间的液体从他的嘴角耳朵和眼角流出,白色的蛆虫在他的五官爬进爬出,最要命的是,他的眼睛瞪着我。我大病一场,神情恍惚,父亲每天晚上半夜十二点要爬到茅草房顶拖着扫把唱凄凉的歌,因为巫师说我的魂被吓走了,要给我把魂招回来。巫师还说我是个容易招鬼的孩子,要注意自己保护自己。
到公司的时候,很多员工热情地跟我打招呼,我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许多男员工朝我的我大腿上扫,我就故意看着他的眼睛,好跟他目光相撞,电他一下。我跟在一些员工后面排队打卡,老张排在我后面。我卑亢有度地跟他打招呼,他则拍拍我的肩膀说,舒经理,好久不见啊。
前台小姐黄雯正在给朱宜飞媚眼,我在心里狠狠地说,这么郎情妾意,干脆直接拖到厕所里当四脚兽算了。见我过来,黄雯的表情明显有点僵硬。说实话,抛开个人好恶不谈,她确实是个难得的大美女,只是胸部有些下垂,据说她到我们公司短短一年时间,胸部已经动过三次刀,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塞了不少。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开始把我看做是她的死敌,女人之间就这点事了,为美丽而争风吃醋是没有职位与年龄之分的。
来到企划部办公室,我看到了一个穿着清爽的男孩子,的确漂亮,我感觉象是多少年以前曾有谋面一样,我脑海里甚至在瞬间闪现过一个邪 恶的想法:不知道他床上功夫怎么样。他有点拘谨地站起来,很客气地跟我打招呼,表情甚至有点腼腆,跟当初我在建材老板家里第一次见到的子彤有点相像。我想想就笑了,这么腼腆的孩子被打发过来做卧底还要叫那么生猛的名字,真不知道接下来的戏他能唱的怎么样。
除了梦遗,企划部办公室里没有一个人,我心想老娘一天不来,你们就给我集体放鹰。一般做企划的人都是这样,白天不起晚上不睡,我手下的这班家伙,更是滑的要命。不过这早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昨天晚上疯狂的间隙我已经给新来的这位小朋友找好了题目。我说小郑啊,你今天给我们部门的人登记一下到公司的时间,然后,从今天起,我们部门的绩效考核分数就由你来打。我想这一招够他喝一壶的了。迟到是要扣工资的,那些工资高的至少要扣掉两百多,只要一跟利益挂上钩,这个空降兵就有的受了,想收拾他都不用我亲自动手。另外由于建设老酒的销售渠道耗资太大,再加上今年健脑产品的销售业绩大幅度下滑,公司决定实行绩效考核制度,每个部门的都要排出个一二三来,工资上下相差有两千多块。我正愁手底下都是跟了我多年的老部下了,薄了谁都不好,这下好了,来了个替死鬼,用不了多久,我手底下的员工不生吃了他才怪。如果这一关他过得了,那么我接下来的生活就丰富多彩了。
直到十一点钟,还有员工没来。我把昨天朱宜给我的银行卡给了张琪,让她去帮我查查。张琪是我的小跟班,人长相一般但是挺性感,胸大的得有36F了,别说男员工了,连我看见她都得多看几眼。她是我招聘进来的,跟我快三年了,我在公司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但是从来不会给我漏出去半个字。
一会公司召集中层以上管理者开会,等我进到会议室的时候,只剩下会议桌前方并排的两个位子了,其中一个位子上正坐着老张。会议室的这种格局是老张安排的,每次开会的时候总会有一个人坐在他旁边,而这个人不是要被批斗就是要被褒奖。我知道这次让我坐这准没好事,不知道是不是我吃的哪笔回扣出了问题,要开会批斗我了。
我悻悻地坐下,老张说今天开会的议题是镇江电视台广告投放的事情。老张一开口我就知道有事,说时迟那时快,我赶紧把桌子底下的手放到了老张裤裆上面,并慢慢摸索,老张一下结巴了,说这这这次广告投的好,下下下面请舒经理总结一下。我狠狠地在老张jj上捏了一把,老张一口茶呛了进去,咳嗽不止。
我说广告投放并不像大家想像的那么简单,我认为规模效应在广告投放中的作用非常巨大,为什么我们的广告就不能夹在治痔疮和治阳痿的药中间,大家同属药物和保健品范畴……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接下来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朱宜不断皱眉,但是我不怕。广告这玩意从来都没有任何考核标准,唯一能说话的就是当月当地的产品销量,而销量又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谁又能说当时当地销量下滑单单是因为广告投的不好?
会后老张把我叫到办公室,门还没关牢手就向我大腿上伸,我推开他说你要再想批斗我的话最好提前跟我说一声,否则我这张嘴可管不牢,说不定什么时候把什么事就说漏嘴了。他说你这广告投得也太过分了,瞎子都看得出来。我说那你开除我啊,他就老实了,拿一张臭嘴往我胸上蹭,我推开他大摇大摆地走了。我知道他一上午别想撒出尿来了,因为他有严重的前列腺增生,好不容易充上血又放不掉,该堵的不该堵的地方都堵了。我跟老张的事情已经有两年了,朱宜并不知道。
回到企划办公室的时候,张琪偷偷告诉我,卡上有五万块,是用朱宜的名字和密码存的。我知道肯定是朱宜迷迷糊糊拿错卡了,原来这家伙吃了这么多,看他怎么把卡拿回去。正想着,朱宜急匆匆地冲到我办公室,说赶紧买手机去,别人都联系不上你,诺,这个电话你先接了。
我一接,原来是懂周易的那个人,他说给子彤算过了,此人在两年半前应该有场大难,壬午大运又逢壬午流年,岁运并临,大运小运全部临死地且伤官见官且坐下有羊刃,必有血光之灾,恐怕已经过世了。另外他还说帮我招了个大师,什么妖魔鬼怪都逃不过他的法眼,问我要不要见见,我想了想,再说吧,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把子彤收了,真收了我怎么办?真的还没想好。正想着,看到公司门口一大群人,里面好象有两个警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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