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cyclope——

一切答案尽在其中。“推销员说，”Encyclope——“
”闭嘴。“女人喊，撇撇皱纹间浮起厚粉的嘴角，”没有答案！“
”你的问题是？“
”衰老，遗弃，重逢与哀愁。“
”这并不是问题。“推销员浅浅地呼出鼻息。
”这是的！你们瞧啊！“女人回身向后排群众挥手，”这无理的推销员！“
”我很明白你的问题。可你得看。“女人后一排的男人伸出双手在空气中下压数次，以平息女人的激动。他的西装领口细密地绽了线，帽子精确地歪向一侧，脸上的纹路像是雕塑家完成作品后，思索再三增添的几笔。可这都是无意中的杰作。
”看什么？你先知的嘴脸？还是那本满是噱头的Encyclope——“
”正是。“推销员踱步下台。他对女人说：”我所言绝非噱头。“说话的时间里充满苦楚的韵味。然后他走向男人，微微欠身，恭敬地问：“您有问题需要询问它吗？”
“必然的。请给我一本。”男人掏出银灰色的丝手帕抹去额上汗水。他是紧张的。
“请。”推销员摊开手，指引男人上台。“智慧的人往往选择Encyclope——”
“够了。”声音稚嫩。“至于我是不屑的。”
像是出现怪物一般，声音来源四周的人们慌乱地起身后退。那孩子身边的两人——着亚麻长裙的母亲和秃顶的父亲——甚至没有时间起身，直接用腿将椅子蹭远。于是孩子被隔绝在一圈无人的空间中。
“我说够了。你下来罢。”孩子软软的金发柔顺得好看。笔直的手臂指向推销员，深绿的血管从白皙的皮肤上微微凸起。他的眼睛是颤动的玻璃球。
推销员望着他，几乎要窒息了。
女人的皱纹倏地舒展开，白色粉末扬在风中，盘旋成鹰的形状。然后她流泪了，凝住来不及逃离的霜粉，在肝病病人般深黄色的脸上画画。
“确实够了。什么Encyclope——”
爆炸的时候所有书都散页了。飞舞的纸片最终覆盖了这片坟墓，解决了所有人的所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