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弃
我一直保留了一张广州地铁的旧版单程票,直至现在业已藏了好些年。也因为这样,一年前,我特意到地铁站买了一张新版的,把它们放在一起收入抽屉。同样是硬币的形状,大致以来也只有颜色的差别。与此同时,在一次不完整的旅程中,我留下的也只有北京地铁的单程票,它背面印有的广告是中国农业银行,当时听说还有工商银行的,于是每次买票后下意识把它翻过来,运气不佳,记忆里翻过来的那一面都是清一色的农行。我的记忆从来都是被这些毫无意义的片段构成的,所以它亦从来都是廉价的。我一向不曾把真实拥有且附有特殊意义的事物贴上宝贵的标签,因为这样强调了它与我之间的关系。大概也是我个人敏感偏执的缘故,我认为这是一种形式化的行为。但是,我的记忆逐渐担负得更多更沉重,我全然没有舍弃概念的弊端还是毫无保留地显现出来。我从未曾想过,这些被我称毫无意义、琐碎、无足轻重的事情,最终让我陷入了没有期限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