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外的异乡人

       昨天下午，坐在回厦门的公车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上，耳机里播着品冠的歌，彼时我抬头望了窗外的天，公车颠簸，天空蔚蓝，街树一排排后退，感觉像是MV里的情景。
    每个月都会回家一两趟，却是极少出门，回到家，便是睡衣睡裤摊在沙发上就着零食电视剧渡过周末。
   这个小镇，越是繁华了，小车满街跑，小店越开月多，晚上跳舞健身的人越来越多了，菜市场的摊贩越摆越往外，房子越建越高了，都有房地产了，而我也渐渐对她陌生了。
    其实，我对她也不曾真的熟悉过吧。我不知道那条路的尽头曾经是什么，不知道那些拆了重建的新房子之前是什么状态，那些还在的老建筑我也不知道她曾经又是干什么的。我想的旧时光停留在了那片田地。而她现在是我完全陌生不曾走进的新小区。
    那田野从来没从我的记忆里消失过，我跟过我妈在田里，拿过锄头，刨过地，挑过水，种过花生，种过地瓜。我从这个田埂，走到那个田埂，看人家的庄稼，捡过他们遗漏的作物，挖过蚯蚓，抓过蝌蚪和小鱼，烤过地瓜。田野的远处有座山，我曾经想过那里面住着神仙，想过有一天我得上去看看，从那座小亭子上看看这片田野，看看我家的那片庄稼在哪个方向，看看在那么远的地方，熟悉的地方是不是还熟悉。
    那时空气里除里泥土的味道，燃烧野草枯枝的味道，还有断断续续的读书声，我不知道那附近是不是有学校，那断断续续的读书声让我感觉来自异空，我会停下来努力想听出些什么。安静的时候，整个田地里就只剩那读书声，和类似鸽群呼啸的声音。那时我总想，我在这里，其他人都在哪里，都在做些什么事情，都在想什么，都像我一样活着，活着，活着，就只是活着吗？
    现在的我们，在城市里是个异乡人，在家乡的时候像个异乡人。归属感就像是树根，没有根的我们，被旧时光的风轻轻一吹，总感觉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