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日记2012年6月.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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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和宫。灯光散漫,人车川流,旁边的算命、起名、看风水、卖香烛的店终于都关门,忽然想象了一下,如果四周完全空无一人,只有雍和宫里的喇嘛念经诵佛,那会不会有一丝令人恐怖的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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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道营胡同。一条小资的胡同。其实,对于真正的小资来说,小资的氛围是难得的逃遁之所,纵使,他们自己也知道,逃遁必然是虚妄和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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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事情有点不妙,有人吵架了。其实,人人都孤独,人人都空虚,朋友的意义在于提供适可而止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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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公移山前的树。我们听Snapline的演出,不料十一点钟之前都是暖场的乐队,演奏毫无章法,听来毫无感触,我对习习说,他们真厉害,竟然能创造出一种音乐,让我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有一些人恐怕别人认为自己不够真诚,不够懂音乐,或者干脆就是需要自我催眠一下,于是在那里摇头晃脑,我无奈地看着屋顶那块玻璃透出去的夜空,有树,在想着音乐的各种可能。偶尔也出去外面吹吹风透透气,我就给他们几个按摩,还说可以在门前摆个摊子,一次二十。没有比这个想法更屌丝更有意思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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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美院美术馆,佛教壁画修复展。我最喜欢这个韦驮天王,其实放在当下,身子和脸都胖,21世纪的太阳晒一晒,什么防晒霜都挡不住那渐变的黑,不过画在墙壁上,作壁上观,他在童话般的神话中存活着,不知为何让我想起杨戬这个小神,身上头上的盔甲,都是富有历史时代特色的服饰,拿的武器,如果真的制造出来,镀金,在夜色下估计也好看。古代的战神都是不怕累赘的,日本幕府时代的武士似乎也沿袭了中土的遗风,至于欧洲中世纪的骑士,套上种种的盔甲,一旦无舟马可依便寸步难行,更是礼强加于君子的典型。所以,所谓审美,总需拉开一点距离,审美者不能是当事人,否则揽镜自照,顾影自怜,徒让人笑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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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这是央美哪位老教授临摹敦煌的壁画,日久经年,颜料都已褪色,黯淡无光。不过认真看看就发现,东方佛教艺术在壁画上的展现,真是与西方后现代绘画遥相呼应,后者强调解构和重新构建,而东方的匠人们却不理会这一套,手上做的是绘画,心里绘的却是佛和菩萨,唯虔敬万千,遂有超出艺术评论家窠臼之视野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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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副字体设计,我觉得都很不错,不是书法,胜似书法。大多数学书法和不学书法的人都过分强调“气韵”和“意象”,其实,懂的人本没有将之神秘化,而不懂的人只是狐假虎威,不懂装懂而已。在我看来,所谓“气韵”“气势”等等,若落实到技术层面,无非是笔划构成、空间结构、外加上毛笔、宣纸、墨汁的独特功用混合而成,撇开后者作为东方艺术工具所占的便宜,引入西方现代设计的种种审美原则,创造某种引人入胜的“气韵”也并非不可能。我尤其喜欢“内疚”这两个字的设计,有一种建筑的美感。至于“不嫌弃”,那是送给圣母小萝莉的。第三张,圣母说自己有空间幽闭恐惧症,连这样的走廊,亦会让她心生怖意,在我看来,却是暗处有细节,费一点功夫寻来的美,似乎比光天化日的美更加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