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签
只有莫瑞·诺柏仍保持清醒。他坐在车棚上,睁大双眼,疲惫却热切地定定看着远方破晓的发光点。他质疑思想的不切实际,质疑生命的光辉逐渐黯淡,质疑自己日益耽溺于小小的感官纵乐,此一癖好贪婪地潜入他的生命,有如老鼠进驻一栋坍颓的房屋。现在的他对谁都不亏欠——星期一早晨,他投入工作,接着,有个出色的女孩仰赖他来负担她的一生;这才最接近他心中真正的想往。天空逐渐泛白,在这奇异的明亮中,他以自己脆弱无力的心智所进行的任何思考,似乎都成了一种放肆的亵渎。————《美丽与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