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

一个个，主动在我吐出
且旋即消散的烟雾里
消散。都斥我抽得太快
但你们远离我所用的时间比那还短
“在世界尽头听得见阳台上的脚步声吗”
还可以更浪漫——在阳台上
听得见世界尽头的脚步声吗？
我的脚步。
听不见吧。你有尝试听过么？也许有
可这世界上已经没这么多的荆棘路了
人们很难成为英雄。曾行万里自救
如今只得一醉方休。只得长久地
怀着尚未退化的乡愁……
乡愿哪，人间才有。天堂
就是故乡，不需要什么
与别处天差地别的摆设
天堂也同人间一模一样。
有路，有铁锈和干土，已能安置多少
淳朴的裸足。
见过彻骨裸露的灵魂么？
它们的脚印很浅，不像我们这些心事重重的人
寂寞的人，总爱幻想鱼儿
鸟儿和万物都在向自己倾诉。
你还敢看四下无人时镜中那张面孔吗？
不。我往往带着窃喜与寂静久别重逢
打量窗玻璃上朦胧而如隔三秋的侧影，
盼着天明时新指望的出现
那出现要顶天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