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少女or丰产女神:深入分析处女座的神话及传说》

1.天庭少女:阿斯特莱亚 (Ἀστραίᾱ)
我们曾经讲过珀耳塞福涅(Persephone,Περσεφόνη)被抓入冥府的故事(她是大地之母得墨忒耳(Demeter,Δημήτηρ)的女儿),这也是最和处女座(Virgo)紧密相关的一个神话。尽管我们已经提到过这个神话与冥王星以及天蝎座的关联,但珀耳塞福涅的形象是个典型的Kore(Κόρη),亦即“处女”(也可译作:“少女”或“未婚女子”),她所遭遇的命运,对处女座来说是非常值得一提的。让我们一步一步细细地分析一下这个“Kore”的形象。
处女座曾被希腊人视作是女神阿斯特莱亚(Astraea,Ἀστραίᾱ,意为:星空中的少女,她也被视作是正义女神狄克:Dike,Δίκη)。根据赫西奥德(Ἡσίοδος,《神谱Theogony》的作者),阿斯特莱亚是宙斯的女儿,在黄金时代曾经居住在大地上,当时的人类间并没有纷争也没有流血,她与平常人类住在一起还常常将老人们聚在市集广场中心,教导他们遵守自然的法则。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渐渐地堕落了,阿斯特莱亚因为人类的罪行与贪婪,最终开始痛恨起他们,并决定永远地回归天庭,回到她父亲宙斯那里,于是就变成了天上的处女座。对赫西奥德来说,阿斯特莱亚的形象对应了一个对所有罪行都不留情面的惩罚者,并且和我们之前提到过的涅墨西斯(Nemesis,Νέμεσις,报应女神)有着很大的关联。但是,阿斯特莱亚的公正却与法庭无关,也与社会关系的细节无关。这里是和天秤座的一点最大的不同。阿斯特莱亚,通常情况下都是拿着一束麦穗,是一个大地的女神。

简.哈里森(Jane Ellen Harrison),在其著作《泰美斯》(Themis)中研究古希腊宗教的社会起源那一章里写道:
狄克(阿斯特莱亚)是所有自然体的生命模式,包括每一株植物,每一只动物,每一个人。同时,她也是【宇宙】这个巨型“动物”的道路与运作方向,并表现在了四季的轮回与植物的兴衰上。在天空中,狄克则表现为星辰的升落,月相的盈缺,还有太阳那每日每年的运转上。
虽然阿斯特莱亚并非一个主神,也与命运没什么太大关联,但是她的形象与远古莫伊拉(Μοῖραι ,命运女神)的形象并没有非常大的差别。她似乎代表着自然界的固有秩序,而她对人类的厌恶,也是用一种神话意象来传达传统中处女座对无秩序、混乱、以及浪费时间或物质的厌恶。
和阿斯特莱亚一样,处女座对“无秩序”可以说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在阿斯特莱亚女神的主宰领域中,任何事物都有着它自己的时间与空间,所有的自然形态都有着它固定的持久度与价值。所以,有着这么一个“命运之灵”(daimon)主导着处女座,就不奇怪他们会倾向于仪式主义(ritualism),并偏向于一个必须恢复公正的人生观。
2.“圣女”&“圣娼”
弗朗西斯·阿米莉亚·叶茨(Frances A.Yates)写过一篇有趣的研究,是关于圣女阿斯特莱亚在十六世纪政治中的题材(该文献的题目也很贴切地被标为《Astraea》),并且使当时的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同样也是处女座人,与这个神话互相对应。以下是叶茨对这位天庭少女的描述:

圣女的血缘是隐晦的。对某些人来说,他是朱庇特(Jupiter,宙斯的罗马名称)和泰美斯(Themis,泰坦巨神之一)的女儿,对于另外一些人,她是阿斯特莱欧斯(Astreos,Ἀστράιος,星空泰坦)和奥罗拉(Aurora,又名:厄俄斯Έως,黎明女神)的女儿,还有人叫她厄利贡(Erigone),伊卡流斯(Icarius)的女儿,她的小狗将她父亲的尸体带给她。
她与好多个神明都有连系,她手中的麦穗使人们猜想她代表着刻瑞斯(Ceres,谷神)或大地之母得墨忒耳(Δημήτηρ);有些时候也被看做是维纳斯(Venus)的代表;另外一些时候被人当作是福尔图娜(Fortuna,幸运女神),因为她消失在了群星之间;同时,也与伊西斯(Isis)有些相近...
但是,与她最具相似性的女性神明,应该是阿塔伽提斯(Atargatis,ܬܪܥܬܐ叙利亚的女神),在迦太基地区以“天庭圣女”之名受人崇敬,她与乌拉尼雅(Ουρανία,天文学与占星学的缪斯)有关,而且同伊西斯(Isis)一样,也关联着月亮。公正的圣女是一个很复杂的身份,她既丰产又贫瘠,既守护秩序且遵循美德,又和东方月亮式销魂体验交织着。
处女座确实是一个很复杂的形象,好像附身在一个很深的悖论之上,是公正无私的女神阿斯特莱亚与小亚细亚纵欲月神的结合体。这个悖论会给处女座造成一个很大的冲突,而这也是她们必须面对的个人发展模式。
无论是表现为个人生活与职业生活的碰撞,婚姻与独立的摩擦(这是个很常见的主题),灵性与物质主义的对立,还是道德与堕落的冲突,处女座一生都在与这些对立进行着斗争,企图调解它们。
很多时候,处女座的个体往往会体现其中的一个面向,并同时牺牲掉它的对立面,这往往会给他们带来非常大的困扰。因为这个星座的命运不允许这样的分割。在珀耳塞福涅(Περσεφόνη)的身上表达出了“处女座悖论”的一面,她被指定为永恒的处女,但是她的阴暗面(在盖亚(Γαῖα)和阿弗洛狄忒(Ἀφροδίτη)的神话中有所体现),使得她被冥界之主强行绑走并强行与其成婚。
“处女”(virgin,亦可作:圣女)这个词的概念,与这个星座一样复杂。今天我们所谓的“处女”,是指没有过性爱关系或在这方面缺乏经验的女性,然而,它的原始意义则非常的不同。
在神话背景下,占星中的处女座(Virgo)可以说是非常缺乏“处女”(virgin)性质的。我们可以拿以弗所城(Ephesus,Ἔφεσος)的黑色阿尔忒弥斯(黑色月神Artemis)来举个例子,传说她有100个乳房,在其神庙中,所有结婚前的少女,都必须在陌生人面前行房一整晚,以作为献给该女神的进贡。于是我们就可以明白介于该视角与我们的现代解读之间,这个词的含义是截然不同的。因为阿尔忒弥斯也被称作是“Virgin”。

在约翰.莱亚德(John Layard,人类学家、心理学家,1891-1974)关于“处女原型”的文章中,他这样写到:
首先,虽然在我们的大脑中,“处女”(virgin)这个词是“贞洁”的代名词,但希腊语中的“处女”(Parthenos,παρθένος)和希伯来语里的“处女”(Almah,עַלְמָה)都与此无关,这两个词在圣经翻译中也是“virgin”。在希腊,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单身少女的,贞洁的或是不贞洁的,同时也可以用来描述单身母亲。而希伯来语里,可能意味着“单身女人”,但是与“婚前贞操”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样,我们就不可避免地被引向了一个充满了问题的【为娼者】形象,因为那些上古的处女神明,像阿塔伽提斯(ܬܪܥܬܐ,叙利亚司生育的女神)或是以弗所城的阿尔忒弥斯(Ἄρτεμις)都是现代意义上的“娼”,而其神庙也都是由代表神明具象化的妓女们看护着,她们通过肉体来分配神明的眷顾,以此回馈那些虔诚的信徒们,从而获得“半神”的地位。
在这方面,神话中的“处女”与“娼”之间存在着含义上的雷同,因为这其实是一个“自由女性”的原型意象,优先关注自己内在的进程,之后才决定是否与男人产生关系。
3.处女座悖论
莱亚德还写道:
在这个意义上,“virgin”这个词与“贞洁”毫不相干或者说正好相反,代表着自然的孕育能力,自由且不可控的,在人类层面,则表现为与受管制的 “婚内爱情”相反的“婚外情”,虽然从合法性的角度上讲,只有 “婚内性关系”被视作是唯一的“贞洁”关系。
这个内在悖论也给处女座的内心带来了很大的紧张冲突,使其成为一个很矛盾的星座。处女座内在的道德观是纯粹“内在”的,而且与集体视角没有任何关系(这一点我们可以从那些最腼腆,最怕生的处女座里得到证实),这与我们所说的“不太正规的性行为”没有什么不同,虽然有些时候,从教养的意义上来讲,他们的内在道德观可以是非常强烈的,并且会以主流道德价值为基础。
在我的工作中曾经遇到过一定数量的职业妓女,她们中有一部分人是处女座的。这就使我不得不去重新认识【强烈内在道德】与【社会意义上的“不道德”】之间的奇怪对立。这也使我对“为娼者”的主题产生了疑问。
珀耳塞弗涅(Περσεφόνη)的故事,从她无法与她的对立面阿弗洛狄忒(Ἀφροδίτη)合体并从字面意义上坚守其“处女性”的那一刻起(这里“处女性”指的是对童贞的坚守与对生命的压迫),就从一个神话变为了一种【宿命】。
因此,生命,就像哈迪斯(ᾍδης)一样,从最深处爆发出来,并强迫少女就范。当神话的这一步骤得以实现(可以表现为多种形式或层面的强迫),其体验往往会带来某种结果。很显然,我们在这里不单单是在论述一个性爱方面的题材,而是包含了人生的许多层面。

处女神明的“卖身”,并不单单表现为提供性爱,而“virgin”这个词也比性爱层面的操守有着更丰富的意涵。我认为,这个题材意味着“对生命源泉的开放”,意味着“对自然法则的信任”,意味着对“入侵与变化”的接纳。与许多大众化的处女座描述相反,这才是塑造出该星座内核的“指导灵”(daimon)。
但是,这并不容易做到,就好比【寻找圣杯】之于狮子座,或【驯化公牛】之于金牛座等等。而采用一种仪式主义及强迫症似的行为准则,对于处女座来说反而更加简单且更为常见,如此他们便可以用阿斯特莱亚(Astraea)生硬刻板的一面来掩盖阿塔伽提斯(Atargatis)的丰产和快乐。这往往也就成为了“身心失调症”的前凑,因为阿塔伽提斯(Atargatis)作为神,渗透在生命的最基层表达中,而这个基层表达,指的正是肉体。
在公元4世纪的一部名为《雷霆,完美心灵》(The Thunder,Perfect Mind)的诺斯替主义(Gnosticism)文章中,用非常优美的语言表达了处女座的这种本质上的悖论。文章是出自一位女性形象所做的演说与启示,貌似是索菲亚(Πίστις Σοφία)思想的人格化体现(注:Sophia=智慧):
...因为我是起始和终结
荣耀的与被蔑视的
妓女与圣女
妻子与处子
母亲与孩子
我是我母亲的肢体
我没有生育能力,但我的子女遍布世界
我有过很盛大的婚礼,但我没有丈夫
我是助产士,也不帮任何人接生
我是自己悲痛的安慰
我是未婚妻也是未婚夫
生养我的是我的丈夫
我是我丈夫的母亲和姐妹
而他,则是我的后代
4.一个案例的启示
我曾经与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一同工作过几个月,她的太阳与上升点都落在处女座。在她的星盘中的第十宫有一个月亮,土星,天王星在双子座的合相,也就是说会关联到她对母亲的体验(译者按:占星学中月亮代表母亲,第十宫也代表母亲)。从这个母亲身上,我的分析对象(我们暂且称她苏珊)学习到了伟大的“它们”既主宰着大地,也主宰着天庭(译者按:土星+天王),而常规的道德准则如果不经历严苛的惩罚是很难被打破的。而她母亲本人,正如十宫中强大且冲突的合相所指的那样,在【守规矩】的主题上有着很强的矛盾心理,再深入点说,是在作为“女人”这个角色上存在的矛盾感。(译者按:土星代表传统规矩界限,天王代表对界限的颠覆与破坏,两者本身含义是对立矛盾的,月亮代表“女人”,所以才会在作为女人这方面有着强烈的矛盾感)
有可能苏珊感觉到了这种矛盾,但却并没有意识到。而她第一次来见我的时候,除了一直提出想要在后半生找个老公,一个家,生育子女和寻求安全感以外没有其它话题。
不幸的是,她不断地爱上已婚男人或是同性恋,这些人最终都无法给予她想要的。苏珊是个很吸引人也很迷人的女孩,但貌似并不是很在意她自己的身体,她可以从字面意义上对任何一个稍微对她有点亲近企图的人投怀送抱。说难听些,可以称其为“娼”,而且她也并没有在那些关系里找到过快活感,但她认为这是她为了“钓到”老公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在实行这种自毁行为的数年之后,她又一次爱上了一个有妻室的男子,但这位新情人却表现出了深深的依恋,并准备离开他的妻子,以便为苏珊提供更永久的关系。然而,这个决定不但没有使她得到应有的满足,反而使她充满了焦虑和负罪感,因为她觉得破坏别人的婚姻是不可原谅的原罪。
我不打算在这段三角关系中进一步阐述苏珊父母对她行为倾向的影响,也不想论述她对自己本身的自相矛盾缺乏反思。给她做了两个多月的咨询工作以后,她跟我讲述了她自己的一个梦境:
我梦见他们教我为娼。在学校里所有的女生都在学习性爱。学校的正面是某种类型的店铺,里面有个很和蔼的男人。我有种很奇特的幸福感,但我告诉那个男人,我不希望自己的第一个客人太过恶心。他对我说,我没必要和我不喜欢的人发生关系。我要在商店柜台中挑选一对耳环,但是大部分都过于花哨了。最后我选了一对简单的金戒指。
这个梦就好似某种启蒙仪式的使者。苏珊所体会到的罪恶感实际上与她对自己父亲的性依赖息息相关,这种依赖感曾经达到了不可宽恕的地步,不单单反映在经常遭受母亲醋意的批评上,同时也反映在她与母亲之间的一种身份认同上(月亮在第十宫),因此就导致她背负起了同样的集体道德观。
新的二人关系使她这种尽管有着很长的“情人链”,但仍然被完全压制了的色欲感受再次苏醒过来。她找到了一个她自己想要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她想象中可能想要她的男人,这一事实让她陷入了危机。
她的梦象征着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有着自身的有效法则与欲望,而不仅仅是把它作为交换爱情与安全感的贡品。苏珊在店里所进行的启蒙仪式,(商店:现代意义中的古代神殿),使她得到了女神的体验,通过宣布第一个自己所爱之人来肯定自己的女性特质,而不是成为一个“必须绑定在丈夫身上的女人”。

Animus(女性潜意识中的男性面),化装成了店长,他就是启蒙者,并肯定了她追随自己自然天性的权力,只需要和她喜欢的人配对就好。一对金戒指不单单代表着结婚的证明(这又是另一个悖论),同时也代表了她本身的完美性(因为是一对),也就是她的“Self”(自性)。这个梦也代表着她在自身中与神话圣娼的相遇,这个相遇由她的新关系所引发,并标志了她个人成长的开端。
这种梦境,在那些与苏珊有着同类母亲问题的各星座女性身上都很常见。我在这里提出这个梦,是因为在它里面包含了处女座【命运】的许多面向。
5.圣女的律法
在神话的处女形象里,最基本的观点就是【根据内在法则,自己赠与自己所期望的礼物或奖励,往往胜过牺牲某些期许来换取某些报偿】。埃斯特.哈丁(MaryEsther Harding,1888-1971,美国著名荣格学派心理分析学者)在她所写的《女人的奥秘》(Women`sMysteries)中,是如此描写圣女神明的:
女神在其(月相)增长期,是一个完全的处女,不会利用她的天性来捕捉或占据被她吸引来的男性,不会对被选中男人有所保留,因为对方必须以虔信为代价,也不会用自己的天性去获得由丈夫、房子或家庭带来的安全感。尽管她依然是爱情的女神,却保持着处女之身。本质上讲,她“自在其身”(one in herself),她的神力并不依赖于和“丈夫-神明”的关系,她的行为也不是为了促进或调整男性神明的品质与立场。她的神性来自她自身的权力。
但人类并非神明,而上面这些对于神话意象的描述,可能只会在人生的某一阶段下,成为一种内在的体验。然而,处女座会为了能够达到这种境界而斗争,外在的很多事件则可能帮助他们达到这种境界:有时候,爱人并不能给予他们相应的安全感,或者,在生命的某个时间段他们必须面对孤独。这些看上去“宿命性”的事件,指引着他们按照自身的价值观去生活,而不是在别人价值观的认同下活着。神话中的处女并不推卸任何二人关系,但是,如果处女座在这些关系中企图回避对自己的本性负责,那么这种二人关系往好了说会倾向于不满足,往坏了说则会是灾难性的。

我们不禁会问,这种强大的圣女与圣娼的意象,将会如何表现在一个男性的身上,但是,正如我们看到过的那样,男性形象对于女人也有着很突出的影响。对于男性来说,阿斯特莱亚(Ἀστραίᾱ)这个女性形象同样可以意味着内在的完整性。
在处女座人生的某个阶段,或许会与“集体期待”进行斗争,并且会非常平静地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恰当的,又或许在他步入成年生活时,他个人的价值观与社会的价值观并无二至。处女座的男女往往都会面临两条路的选择,一条是保险的,舒适的,但是没有任何成果的,屈从于外界的路,另一条,则是硕果很多的孤独之路,并永远只对自己忠诚。(译者按:这里总结了处女座人的两大特征:批判性与服从性)
处女(圣女)是一个独特的神话形象,像哈丁说的一样,她的神性来自她自身的权力,这也使她在本质上讲十分孤独,因为她只能够信任自己。葛丽泰·嘉宝(Greta Garbo,1905~1990,瑞典国宝级电影演员),是一个著名的处女座,也是个很清晰的例证。

处女座在很多时候必须在一段时间内承受这种孤独,因为只有在与自己相处的寂静之中,才有可能听到内在的声音。“孤独”不等于“隔绝”,一个人可以和他人保持很深的关系,但依然感受着自身根源上的孤寂。
6.“神话母女”的指引
我现在再次详细讲一讲得莫忒耳(Δημήτηρ)和珀耳塞弗涅(Περσεφόνη),因为这两个形象,母亲和女儿,与处女座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正如狮子座所讲的是父亲与儿子的故事,处女座则讲的是母亲与女儿的传说。

这个神话对处女座的男性来说一样是至关重要的,在他的人生中往往会通过自己的Anima(男性潜意识里的女性面)或通过一个女人来体验这组神话形象。得墨忒耳和珀耳塞弗涅是一个合体,是一个【女人既是少女也是母亲】的悖论。关于这个悖论,荣格是这样说的:
得墨忒耳(Δημήτηρ)和科瑞(κόρη,珀耳塞弗涅的别名,意为【少女】),母亲和女儿,将女性意识向着上下两个方向进行拓展,并加入了以下几个层面:最老的和最年轻的;最强的和最弱的;将狭窄的意识边缘在时间与空间中拓展,暗示着一个更容易理解的并参与了永恒世事轮回的人格...所以,我们可以说每一个母亲在她的内部都存在着她的女儿,而每一个女儿的内部也都存在着她的母亲,每一个女人都会向后延伸,到达母亲那里,也都会向前延伸,到达女儿那里。关于这一纽带的意识体验,使我们可以感受到生命的迭代延续。是我们超越时间界限的第一步即时体验,并使我们产生一种【永生】的感觉
荣格所指的“永生的感觉”,比起阳性面的灵魂(精神)世界,貌似更与“日常”生活紧密相关。讲的是自然界的死亡性,讲的是对日常规范的“纠正”。这个母亲与女儿的奥秘,为我们打开了处女座【仪式主义】的另一个层面,该行为的根源来自于一种很深的体验,这种体验下,生命中的每一刻都是一个新的起点,这个起点诞生于上一个循环,同时也开启了下一个循环。

在他关于科瑞(κόρη,少女)的文章中,荣格写道,只有被牺牲掉,“少女”才能成为“母亲”,这就是她的“命运”。我们不必从字面意义上去理解这个,对于很多女性来说这并不意味着成为一个实际的母亲,对于很多男性来说更非如此。然而,如果我们深入理解“母性”这个词,并将它扩展到【对潜能的培养】和【外部生活的内在孕化】,那么这个神话的题材就可以应用在许多处女座的男女身上,他们被自己的“指引灵”(daimon)强迫着展现着自己的才能与天赋,并通过一种具体的方式向外界表达。在这些内在力量得到表达的那一刻,“少女”就必须死去,因为任何在物质世界的创造都代表着“完美性”的终结。
我认为,很多男性之所以会有“处女情结”(很多电影中都可以看到诱惑清纯女孩并夺走其初夜的题材,更不用说它建立在【女性婚前必须是处女】这种根深蒂固的 “集体期望”之上),其根源也藏在了这个神话中。
污秽对处女座来说是种侮辱,但在生命中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理由使你肮脏。在西方意识中最接近这种完美幻想的anima形象,应该是圣母玛利亚,她是光明与神圣性灵魂纯洁无暇的体现。玛利亚在生下耶稣之后奇迹般地继续保持着处女身,反映出圣女神明的再更新能力,她可以成为母亲,也可以为娼,但始终保持着本质的处女性。

我没有提及赫尔墨斯(Hermes)- 墨丘利(Mercury,占星学中的水星),处女座的主宰行星,一方面是因为我们在讲双子座的时候已经说到过他了,而他的许多特性也属于处女座。我不认为墨丘利是唯一一个可以表明处女座复杂性格的因素。或许存在着某些其它的行星,某些还在探索中的行星,会是这个星座的“共同主宰星”,也可能并不存在。
在炼金术的文献里,赫尔墨斯是通过女性的形象表达的,是一个有着鱼尾巴的塞壬(Siren,美人鱼)。这个月亮性质的鱼尾赫尔墨斯,是上古叙利亚女神阿塔伽提斯(ܬܪܥܬܐ)的形象,因为她也是半鱼半人的,而弗朗西斯·阿米莉亚·叶茨(Frances A.Yates)在她身上发现了许多与处女座的紧密关联。

在它的女性形态下,墨丘利对于炼金术士们来说就代表着圣母,怀有圣子的子宫,而这个圣子,也正是墨丘利的男性面。如果我们想把墨丘利作为处女座的主宰行星,那么我们就必须扩展自己对它的认识,同时也包括了这个看似悖论性的月亮层面,因为除了赫尔墨斯给予双子座与处女座的表达力,才能,敏捷度和狡猾以外,一个圣女的形象将戴着她那看不透的神秘面纱隐约出现在它们的身后......
文/Liz Greene
译/晴海
校对/晴海
排版/晴海
原文/Liz Greene,《Astrologia ydestino》[M], ed.Obelisco,1996, p.257~p.266
文章仅供个人学习研究使用,严禁任何商业用途,任何类型的转载请先联系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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