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虫草了
四五月间，正是采虫草的季节。按时价，千头以下的虫草一斤能卖13、4万，但这钱难挣得很，要经验、体力还有勇气。师傅寻见草丛里有一根，先不动，围着划个碗口大的圈，叫尕后生蹲下找。旁边儿抽完一袋烟，后生还在那儿瞪着眼珠子，左看右看。师傅慢条斯理过来，拣根硬草轻轻一挑，一颗虫草原形毕现。这经验得学上三五年。两三个白帽子干干净净骑摩托进山，半个多月出来，帽子黑了人不成样儿了，也就采半斤，越采越少。
进山还要带小口径步枪，主要防狼，春荒狼群狡得很，伏在深草里前后夹击，再快的刀也来不及使。熊也有，很少。还有麂、麝，它们总在一个地方出恭，粪便附近放上夹子，等几天再来，偶尔能逮到。一头麝采下的麝香也值20多万，但采虫草的季节短促，下不来这个功夫。还要防藏人，藏人说山上的东西都是神给我们的，凭什么活佛支书就卖给回民了？半路抢下心安理得。有次狭路相逢，两边儿沉了半天气，最后师傅问：你是这呢（比划砍）？还是这呢（比划捅）？藏民出刀是砍，回民出刀是捅，他想从出刀方式判断情况。看我摇头不解，师傅松了口气：是个会用石膏造假虫草掺铅砂的汉人。
进山还要带小口径步枪，主要防狼，春荒狼群狡得很，伏在深草里前后夹击，再快的刀也来不及使。熊也有，很少。还有麂、麝，它们总在一个地方出恭，粪便附近放上夹子，等几天再来，偶尔能逮到。一头麝采下的麝香也值20多万，但采虫草的季节短促，下不来这个功夫。还要防藏人，藏人说山上的东西都是神给我们的，凭什么活佛支书就卖给回民了？半路抢下心安理得。有次狭路相逢，两边儿沉了半天气，最后师傅问：你是这呢（比划砍）？还是这呢（比划捅）？藏民出刀是砍，回民出刀是捅，他想从出刀方式判断情况。看我摇头不解，师傅松了口气：是个会用石膏造假虫草掺铅砂的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