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个故事

 
晚上翻照片 翻到了大一在安徽写生时候画的画 一副未完成的画
然后又想起了和那张画有关的故事
在安徽的日子也很安逸 我们呆的那个村子没有传说中一年365天有200多天都在下雨
大多时候是晴天 晴天就没有理由呆在湿气很重的旅馆无聊度日
有几天我都会在一个固定的地方画画 那里没有什么人 很安静
不想画的时候还可以晒太阳
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捡废品的老奶奶 她走到我跟前想看看我有没有喝完的塑料水瓶
但是我用的水杯所以不能帮到她 等她走了之后突然想起我们住的旅馆前面有一堆系里的同学扔的水瓶
于是第二天我在同一个地方等她 没有等到 接着又等了一天 终于等到了
老奶奶应该有70多了 她听不懂普通话 安徽小村子的方言我更加听不懂了
我带她去了一个附近的小店 要年轻老板帮我翻译 告诉她我要带她去捡那些塑料瓶
我们呆的那个村子是一个古村落 很小 村里的村民几乎都认识
老板告诉我 老奶奶耳朵也不大好使 要很大声跟她说话才行 他说 你对她笑
她会知道你是善意的
沟通完之后我找小店老板要了两个很大的黑色塑料袋 装垃圾的那种
领着老奶奶去我住的旅馆 装了满满两大袋子 让她在前面带路 我给她送回家
走了一会到了一个安静的巷子 在一个门前停下来 门是关着的
我想大概到了吧 后来有邻居告诉我 这是老奶奶儿子家
我们在那等了一会儿她儿子才回来 帮忙把塑料瓶拿进去 要我进屋坐会儿
里面是个古玩店 那个地方挺多卖古玩的
她儿子和我说 老奶奶智商不是很好 给她租了一间房让她一个人住
捡废品不是因为没有经济来源 就当锻炼身体 闲着也是闲着
听完这番说辞 我心里的感觉是 老奶奶儿子对她似乎不怎么样
不免对他有些反感
他说要送我一个他手工做的东西表示感谢 是一截竹子 里面掏空 然后装上水
摇动它会有很好听的声音 我忘了它叫什么名字
但是我没有收 然后他说我可以去他店里画画 别人去的画他都会按小时收费
这个倒是不错
隔天我和朋友带着速写本就去了 老奶奶儿子说 你们随意 想画多久画多久
店里确实有很多非常有意思的东西 但是一上午肯定是画不完的
只能挑一些东西画 其他的拍了照回去画 也不好意思老呆在那里
呆了一上午也让我对他有所改观 他一个人经营古玩店 店面里边有一个厨房和一个卧室
分别在不同的两边
他有个很小还不能走路的儿子 就躺在卧室的婴儿床
一上午他自己做了一些手工的东西 有客人来了就招呼客人 有时还得给小孩喂奶换尿片
但是我没有看到过他老婆一眼
也许只是出去工作了 我想太多而已 不过发现他自己也挺不容易
后来有一次我和朋友在村子外面的马路等车去那里的镇上
又遇到了老奶奶 她认识我了 过来和我说话 我听不懂 就一直对着她笑
用这么奇特的方式交流了一会儿 老奶奶就走了
这个故事没有重点 只是觉得它还不错
是一段值得我珍藏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