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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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4/3,5:46,周二,晴天,室温17度,湿度62
再过几天就是清明了。
我不知道从那年开始我知道清明的。但想起清明,我就会想起这样的诗句(杜牧):
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
我祖父去世时,我叫名2岁,也就是我出生的第二年去世的,很奇怪,我居然能记得祖父去世那天发生的事。很多人围着他,只有祖父依旧睡着,我跑过去,摇他的手,叫道爷爷,爷爷,起来了。。。周围的人突然大声哭起来,也吓哭了我。于是一个老妇人抱起我走到外面,又把我放在石磨磨盘上,站着,搂着我。我感觉是阴沉的天,灰暗的,没有阳光。石磨附近的大树没有树叶,光秃秃的。还有一只黑色的大鸟,停在树梢上。
我从小寄养在外公家里,每年有这么一天,大舅要我给他跪下,磕三个响头,就是脑门子要叩击地面,发出点声响,如果没有声音,大舅会说不行,没听见,只得再磕,直到有点声音。每到这时,总听见外公在堂屋说,行了,行了,我都听见了。
然后我就是跟在大舅后面,一直往西。走过一条河,河很宽,水很少,可以走过河,还能不湿鞋。
绿油油的麦地里,有个小土包,大舅说,这就是你家祖宗。自然还是先磕三个响头,然后大舅用带来的铁锨,在四周铲土堆在坟茔上,再拍打几下,铲去野草,挖块完整的土,放在坟茔的尖顶上,算是完成了上土。我把外婆给我的一点纸元宝放在地上,大舅会铲几块土围起来,点火,防止被风吹散,吹灭火。烧完,我再磕三个响头,算是完成了。每年都这样,直到我离开乡下,到了上海和父母团聚。
大约20年前,我还在珠海打拼,母亲电话中告诉我,打算在苏州凤凰山附近的公募买两处墓穴,一处打算将祖母的骨灰安葬。以前一直放在家中,供放在五斗橱上,覆盖着镂花方巾。再从乡下把祖父的遗骨收集在当地火化,带到苏州一起安葬。还有一处,我们都知道用处,只是没有人愿意提及。买墓地,我们弟妹五人每家都得出点钱,算是心意。具体多少,数千元吧,反正不多,具体我居然记不清了。
如今墓穴已经没有空位了,即使今日依旧很难想象,父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的宛如梦幻。而且不管你愿意与否,这都是我们的归属,所有的人共同归属,也许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平。
也许同样的,需要一定形式鈥溓迕麾澯懈的祭奠,这是缅怀,是维系血脉的承载所需,明白自己的来处,感悟未来不可避免的归属。
在这最后的时刻,别再折腾什么新的花样。如果想折腾,也别拉大旗做虎皮给自己壮胆。凭什么说水葬,海葬就是环保?安葬在墓穴,小小平民,有何能耐不火化遗体?撒在水中,葬在树下,不知环保在何处?
石头山原来不长树木,如果能以万元一平米售出做墓穴,那就是改造石山成为一片葱郁的松林,我看只有更环保。
一个民族,总应有自己的图腾,婚丧礼庆的基本程序。这里没有为什么道理可讲,只因你是一个黄皮肤的中国人。坚守必要的某些历史形成的传统,正是民族的凝聚力所需。各行其是,自认正确伟大,实是一盘散沙的劣根性的再现。与台湾相比,我们保留的传统已经太少,太少,套用得到国际建筑大奖的王澍的担忧,如此下去,若干年后,还能称自己是中国人吗?
Mozart:Requiem
音乐是有感染力的,每当我听到莫扎特的安魂曲,我总会被感动得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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