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关东煮。
两块萝卜、两块豆腐，一团海带。这是标配。以前，还会加上一个八珍豆腐饼。
十一点，办公室同事若干。阳光推挤灰霾穿过玻璃窗，日光灯无动于衷，说话声事不关己，只听见牙齿咀嚼——昨晚梦见两颗当门牙都掉了，牙龈肤色健康，不让人恐惧，但只是好奇，牙齿为何会掉。
这种日子让人有点恍惚。遑论正是赋闲之时。
遑论昨日还骑了一百公里的车。
从江湖酒吧到十三陵水库，绕了水库半圈，接着经昌平回城，上午九点半至晚上七点半，一天就这么过去。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说的，似乎。
十三陵水库缩水太厉害。京郊的山峦，荒凉寡淡，自然不如南方的山岭秀丽多姿。一片碧水卧在山峦中间，本来是差强人意的风景，如今也多半寥落了。在坝上骑着的时候，我约六九直接骑到干涸的河床上去——那一刻我想起了前年和达徽及四娘在蔚县，临水的风刮面疼，春泥细软，踏上去要陷入薄薄的一层鞋底，那边有一片正在长大的向日葵，还有几株老树。十三陵水库似乎不如这般可亲。
下坡的时候又对比了和圆明及周生去潭柘寺那次，坡长连绵，我那辆被偷的大行折叠虽然小，但稳定性还尚可，轻巧中见厚重，时速47迈，可惜还是不够快。
因为，据说速度能让时间慢下来。
回城，从北六环到北五环，从北五环到北四环，这两段是最难熬的。上次骑行密云也是如此。眼见着路标一直在头上提醒，天色从明丽到幽暗，树木从明亮到幽深，一圈一圈地踩，结果仍不过只骑了一两公里。身边的车和人都渐渐多，可周边的建筑仍像农村，灰不溜秋，脏乱而冷漠，煎饼果子、炒栗子、地三鲜、柴油、公共厕所……各种气味次第漂流在风中，万家灯火次第升起，可家就是遥遥在望。
北六环到北四环，与其说是希望之旅，不如说是失望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