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袭岗巴
突袭岗巴 此次进藏,亚东不在计划之内,岗巴更是没听说过。本打算徒步羊湖+班车阿里,阿里随大溜,羊湖线路是自己研究的。 前两年高原徒步、登山,成绩优异,于是麻痹大意。飞机+搭车+班车,从成都平原一日直抵4400米的羊湖之滨,又跑动了两趟,高反便汹涌而至。 许多次了,满车满船藏民,就我一个异乡人。笨拙的交流引得一车欢笑,我的头却愈发昏痛。辗转而一路顺风,当天抵达多却,羊湖的核心,徒步计划的起点,却成羊湖之旅的终点。旅社房间形同垃圾场,唯一的灯泡必须用裸露的铜线做一回电路串联才能激活,我上吐下泻、心如擂鼓,简直无可奈何。可这里的人很好,村长过来二话不说把我领回家。在藏楼度过头痛欲裂一夜之后奄奄一息,撤退。 江孜4000,反应依旧。宗山城堡只能瞻仰,要在平时早登顶了。这样子岂能去阿里。230公里外的亚东便成为首选。 亚东两夜, 2000多的海拔让我重回人间。半山的中印口岸,贸易微薄,购印度饼干,尝了同车大婶的奶渣辣酱,都不错。满街川菜,半城皆兵,桥头厕所与堡垒无异。听些边境故事,达赖出逃前就在这儿,举棋不定几个月。 达赖出世便注定一生沉重,我此时却可以肆意纵横。在亚东赴日喀则的班车上临时起意,岔路口下车,搭上一越野杀向岗巴。青稞秋收、溪水旁嬉戏的群童,世俗美景一晃而过,荒凉大地的旅途中,一道雪峰平行相伴,那是国境线上的喜马拉雅。 岗巴有大片军营,城小人稀。查到其县城海拔4600,,世上县城如此高者屈指可数。 令我不顾重陷高反前来的,是眼前这座晚清碉堡,城中望去不过断壁数支,好似老人的牙齿,参差稀落,全无照片上的风采。喝住一满街乱串的小个子,一问果然是来打工的川人,他对我同游古堡的提议不感冒,告诉有我同乡的饭馆,又继续找网吧去了。无师自通的沿一小路,步上古堡的山坡。 慢慢的上升,绕到侧面,古堡的庞大体量渐次展露。雪域旷野,苍鹰残垣。倔强耸峙,终于溶入大自然。 至山顶,欲入堡,突出一兵:“什么人?怎么上来的?不许拍照!这里是军事禁区没看见牌子吗?别拍了赶快下去!原路下去!”当然不能原路返回,因为古堡建筑大部位于山顶的另一侧,我磨磨蹭蹭,一面窥视雄姿,一面下山。 下到山脚小道上,只见一队士兵三三两两姗姗而来,然后勾肩搭背地聚拢在我身边。 在好奇的目光中,我用对答和证件轻松消除了敌特嫌疑,大家像所有萍水相逢的年轻人一样交谈。如果不是相机被格式化了,这和谐的盘查等于一场欢迎仪式。 原来,古堡上可瞭望印度,它的使命尚未成为历史。正因为此,它未成为旅游热点,没有被“保护”得不伦不类。而今,在英国人入侵岗巴100年之后,中国军队果断实施了一次军事行动,剑指古堡觊觎者。 在荒极之边陲,迎高而上,饱览秘境,成为边防部队军事目标之后全身而退。就我的旅行记录来说,堪称英勇、流畅。 找到同乡的饭馆,蹭了晚饭。所住旅社罕见地整洁舒适且廉价,一个人躺在藏式多人间里,心满意足地睡去。 第二天去日喀则的班车上,邻座说他来岗巴两年了,从未见过游客,更别说我这样的。 2011-1-5
突袭岗巴
看到这张图片时,我正从一场濒死的高反缓过气来。一两天后我来到图片上的地方,边城岗巴。见到了最勃勃的生机,也成为了军事目标。
那是多年前的一个秋天,我一天之内飞机,搭车,班车顺溜地直达我的徒步目的地:海拔4000的羊湖,接着在一家肮脏透顶的小旅馆里我此生最严重的高反爆发。旅馆老板的操作是退钱,然后把我安顿到他干净的家中。之后两天我如同在沙漠中寻找水一样寻找低处,一路下行,最终来到海拔2000的亚东,心脏和大脑才恢复平静。
在一个小饭馆的桌上,我看到这幅图片,第一次知道了岗巴。那里离这不远,海拔有5000。
当返回日喀则,班车在去往岗巴的岔路口上停留。我当时感觉良好,便决定中途下车。
岔路口有一个小学,操场和周围的麦地、溪流没有界限。强光下,寒风中,上百灿烂的红脸庞正起劲儿地各种玩耍,像旋风,像精灵,喧哗汇合成天籁。
我搭的顺风车播放着印度音乐,让路边的狐狸逃窜,一道雪峰平行相伴,那是国境线上的喜马拉雅。当天我就登上了城边这座晚清碉堡,荒原己晦暗不明,雪峰也转为蓝色。欲入堡,突出一兵:
“什么人?怎么上来的?不许拍照!这里是军事禁区没看见牌子吗?赶快下去!”
下到山脚小道上,一队士兵三三两两姗姗而来,最后这些哥们儿勾肩搭背地聚拢在我身边。除了证件检查和相机被格式化,大家像所有萍水相逢的年轻人一样交谈。原来古堡上可瞭望印度,其使命尚未成为历史。在英国人入侵岗巴100年之后,中国军队果断出击,剑指古堡觊觎者。
半个城都是军营,人口稀少,游客更是没有。碰到一处同乡的饭馆,蹭了晚饭。最后在一家藏式旅馆洁净的房间里入眠。
2022.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