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苦难---鬼子印象 (2007-06-08 19:40:25)

在写到有关于上一篇有关于90年代文坛的文章<他们来了>的时候,竟然无端的落下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人,鬼子的突然出现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先前写的那篇评论,当然说他是"突然出现"是不准确的,在学校图书馆里看到的东西太有限,我评论的范围也之所以有限的多,差不多就是<收获><人民文学><花城>以及一些中篇小说的年选,所以鬼子来的时候,也都有些鬼里鬼气.
瞥开鬼子的作品先不谈,看到鬼子的生平,我首先想到的是有关于广西出生的另外的两个鬼里鬼气的作家,李冯和东西.每个人是都是迥于一般的风格,也都是我喜欢的不得了的风格,喜欢是因为可读性强,风格瞥到一边,他们的文章更多的还是一种奇观,一种在平凡与现实中被人忽略掉的奇观.李冯是最擅长在平淡的叙述之中慢慢折磨人的,当然他的那些个电影剧本就不提了,因为那不是李冯.东西的风格跟鬼子有些相似,同样是很黑色很魔幻主义的那一种,同样的残酷冷峻缺乏温情,在6０年代出生的这一拔作家中间，有的是纯城市的，有的是纯乡村的，而这两个人是交叉的，也就是说他们对中国的背景了解是垂直的而不是平面的.
下面回到鬼子的作品之中来.
1997年，鬼子的代表作《被雨淋湿的河》荣获《小说选刊》优秀小说奖，在当年的中国中篇小说排行榜中名列第三，并被《作家报》评选为当年度“中国十佳小说”，其后，他的中、短篇小说《农村弟弟》、《遭遇深夜》和《罪犯》相继被《小说选刊》和《中篇小说选刊》等刊物转载。2001年鬼子的《被雨淋湿的河》获得第二届鲁迅文学奖，2002年10（？），鬼子的《瓦城上空的麦田》在《人民文学》上发表，引起文坛不小的轰动。
鬼子自己说自己喜欢的是阳光下的苦难,而他就是一个忧患的民间作家,那种在城市与乡村之间的无根的忧患似乎无从解决,那是每一个人都逃不脱的灾难,他的作品不只是单纯的宿命,而更多是对自己对平面的尘世的一种刻薄,有人说他是鲁迅风骨也有人说他的文字是属于彻头彻尾的寻根文学,我总觉得前者把他抬的有点高,而后者,我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寻根文学,也许是由城市到乡村,城市包围乡村的意思,反正我也是瞎猜,上网上查了一下更多的人更喜欢谈有关于他的<上课打瞌睡的女孩><被雨淋湿的河><农村弟弟>以及他的瓦城三部曲也叫“悲悯三部曲”,而很少说到象<苏通之死><梦里梦外><烟和云的结果><走进意外>这样的文章,感觉这也是几部不那么厚重的作品,比起前面的,后边的这几部更象小品,也更风格化.在《走进意外》里：一位身上只有3元钱的男青年，在路边购买福利彩票，居然幸运地中了大奖（一台画王彩电），当即变卖得5000元钱。不料乐极生悲，酒后闯入正在施工的建筑工地，被脚手架上掉上来的工具砸断了一条腿。出院后，他的身上又只剩下3元钱，而且变成了残疾人。最后，还因一个落地面包而引起的案件，被关进了监狱。其实，诸如此类的意外事件，在我们现实生活中并不鲜见。鬼子鬼就鬼在，他硬是可以将一些随手可拈的花边新闻一样的素材，加工成一篇能够震撼人心的小说。他会用诗歌般精炼的语言，引领着你往前走，让你在花卉繁盛的地方突然看到凋谢；他会通过一些“小人物”的命运，让你对生活产生意外的理解——出生、成长、衰老、死亡，并非生活的全部。而那种随心可拈在鬼子的笔下却不再漫不经心,<梦里梦外>同样是个引人入胜的故事,具体内容略去不讲,事情发展到最后我发现自己又掉进了一个局里,鬼子设的套子总是在一开始就能抓住我,记住了前面的教训了再看<苏通之死》写一个文人在当下社会转型时代的遭遇，苏通本是一个具有为民请命意识的作家，由于老是没有机会得到社会的承认而最后堕落身亡。这个故事也许有一个怀才不遇的外壳，但怀才不遇显然已经无法有效地阐释这个故事的内涵。小说内涵的多义性恰恰同构了小说所要表现的社会现实的复杂性。苏通的变异过程既有社会的原因，也有他自身的原因。他既是一个怀抱为民请命的抱负的作家，也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更重要的是，是否具有了为民请命的意识就具有了一切？如果说为民请命表达了一种民本意识，那么，苏通可能还缺少了一种能使他安妥自身的人本意识。前者是社会本位的，后者是个人本位的。苏通也许不缺少某种传统的社会责任感，但他缺少自我调适的能力，这可能才是他的悲剧所在。因此，在小说中，苏通的执著带有强烈的缘木求鱼的意味。他老是耿耿于怀他曾经抵达的高度，他没有意识到，这种高度在一个转型的时代被漫不经心的忽略而过是很平常的。
  他故事的开端总是那么的精彩,着也为后边变本加厉的悲剧拉下了象我一样的读者作为了陪葬品.不知道这是读者的悲哀,还是故事本身或者鬼子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