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国香织《きらきらひかる》试译(16)

“您好。××医院。”
电话响了两声，立即接通了。话筒传来一个女性冷静的声音。
“请帮我找一下内科的岸田睦月大夫。”
“您稍等。”
伴随着话筒被“啪嗒”一声置下，电话中想起了简直把听者当傻瓜的等候音乐“大菲涅尔”，片刻后，又随着那一声“啪嗒”，刚才的女声回答道，
“睦月大夫还没有来。”
不行，我急急忙忙换好衣服，抓起钱包出了门。日光下，空气中弥漫着细小灰尘的味道，我挤上公交车，透过车窗看路旁掠过一家家家庭餐厅，一大片卷心菜田，和一家蛋黄酱工厂，继而下车，换乘，再换乘，终于到了睦月工作的医院。
（其实只要换乘一次公交就能到的，但车站过于拥挤，想乘对车实在太难了……）
和羽根木君分手，正是与睦月见面不久前的事。
“我们分开吧。”
他面容忧郁地说。（这个人总是这般沉郁模样，我那时非常喜欢他眉间那一抹忧愁来着。）
“笑子，你是非同寻常的。而我们男人，都是些俗世中的动物，所以……”
“不受拘束的特性是笑子你的魅力所在，但当这自由性超越了常识所能抵达的范围时，我便跟不上了。归根到底，是我自身的原因。”
这番话的意思，我至今无法琢磨透。
“对不起。”他低下了头。那载满苦涩的额头，使我印象深刻。
睦月工作的医院，是一幢外墙用茶色砖瓦砌成的气派建筑。
我走向咨询台，询问护士睦月的办公室，她头也不抬地拿起电话说，
“您稍等。”
“姓名？”
“岸田笑子。”
护士一瞬间现出明了的神色，把我全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后露出令我不舒服的微笑，指指沙发说。
“在那儿坐会吧。”
我厌烦地走到那张绿色合成纤维制的沙发上坐下，望着阴暗空洞的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