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芳树中国名将创作述论
与金庸并称“东方双璧”的田中芳树,其最为知名的作品,必然是他的《银河英雄传说》——1988年初完结便以压倒性的优势斩获“星云奖”,在完结至今的20多年里衍生出影视,漫画,游戏等相关产业,更形成了包含政治,军事,谋略及考证索隐等多领域的“银英学”,并将田中芳树推上了“架空历史小说”旗手之位。而在这多年众多的考证索隐下,《银英传》乃至田中芳树的其他架空历史小说的根源,无一不指向了中国古代历史。田中芳树本人也从不避谈此事,而是一再申明,他的创作从始至终都是生于中国源自中国,这些可以从他有关中国历史题材的小说创作得到最好的例证。 身为日本当代中国历史小说第四代作家的领军人物,田中芳树的中国历史题材创作内容,体裁与时代都异常丰富,迄今为止,他编译了《隋唐演义》与《岳飞传》,与陈舜臣合著了对谈录《中国名将的条件》,编纂了《中国武将列传(上、下)》,并创作了中国历史题材小说数部:《风翔万里》(1991)、《红尘》(1993)、《纐缬城绮谭》(1995)、《长江落日赋》(1996)、《海啸》(1997)、《奔流》(1998)、《天竺热风录》(2008)、《黑龙潭异闻》(合集,2008)、《兰陵王》(2009)等。而这些中国历史题材小说最大的特点就是,它们属于完全的“名将史”,主题始终围绕在田中最偏爱的中国历史名将们之上。同时,它们也完全回避了日本最热的“先秦”,“楚汉”与“三国”题材群,而多出自南北朝隋唐五代及两宋等不仅在日本甚至在中国本土也偏冷门的时代,更掘了如王玄策,陈庆之等中国也不甚熟知的“被埋没的名将”。因而,对发掘者田中芳树创作的再“发掘”,也许能发现田中出品的名将们的魅力之所在,也更能发现田中本人之“Heromania”的根源。 1.“名将の条件”:田中创作来源考 “名将”无疑是田中芳树历史小说中最重要的主题,其重要性有时甚至大于历史本身,无论是田中的架空历史小说还是中国题材历史小说,几乎都是一部部“名将群英谱”,其扛鼎之作《银河英雄传说》在其命名上即是最典型的表现。而他也从不掩饰对“名将”的偏爱,与陈舜臣的对谈录《中国名将的条件》及与井上祐美子合著的随笔集《长江有情》中可见,贯穿田中本人创作始终,以及顺联其于中国沿长江一路而下的游记中的,皆是他对中国古代名将的热爱。当然,在具有“三国群”,“秦汉群”及本土“战国群”,“幕末群”名将枭雄崇拜传统的日本,这种倾向自然难以避免。不过在田中芳树,他对中国古代历史的兴趣以及日后进行研究的线索,就开始于《三国演义》,《水浒传》,《隋唐演义》,《杨家将演义》,《说岳通俗演义》等中国古代此类宣扬个人英雄主义的通俗作品。因此其所具有的偏重表现名将大于历史本身之倾向,也并不足为奇。 而在他的中国历史题材小说创作中,于最重要的名将三部曲《奔流》,《红尘》,《海啸》,进一步体现了他的“名将史观”: “名将”三作中,按时间前后排列分别是南北朝的《奔流》,北宋的《红尘》,宋元之交的《海啸》,其重点引介的名将则为陈庆之,岳飞与文天祥,但叙述之聚焦与第一主人公却并不一定是以上三者:《红尘》发生于岳飞死后十三年,主人公是韩世忠与梁红玉之子韩子温;《海啸》并没有第一主人公,分配在文天祥,陆文夫,张世杰,陈宜中及南上元军的比重几乎是平均的;只有《奔流》这一为旨在表现“被埋没的名将”陈庆之之作中,陈庆之才是第一主人公。这似乎也是田中的一贯作风,其主人公选择仅为叙述之便,而各出场人物的分布甚平等,乃至作为作者较少有对交战双方中一方的偏向性。 在《海啸》中,田中开始即承认了以元代宋确是历史车轮的前进,但在此大前提下所赞颂的,是文天祥,陆文夫,张世杰等一批中国士大夫的气节,在如海啸一般势不可挡的元军南侵面前,几乎毫无反击能力的宋仅仅依靠“气节”与强大的敌人相持数年,直到最后崖山海战战败后又出于“气节“的殉国行为来引世深醒。同时在表现“士大夫的气节”外也同样展现了“二逃丞相”陈宜中者,在对照文天祥等人的同时也提出了时代风潮下人各有志的观点。而重点表现岳飞的《红尘》也并非将岳飞放入至高无上的神位之上,其作中同时表现了岳飞同僚宗泽,韩世忠,梁红玉等一批抗金名将,以及他们的敌人元之名将宗弼等,而对他们的个人功绩与个人魅力并未选择性无视,而是站在一个更高的角度上反而分析出了岳飞因文韬武略,年少气盛的傲慢与最终被当作众矢之的缘由。同样,在《风翔万里》中,早在1991年的田中,即站在客观角度上,针对隋炀帝得出了如近年一般的翻案评价,并试图对其性格命运做出猜测——杨广在当隋之时与当今之下,都并不是一个暴君或昏君,无论在国事与文才上,都有相当的能力,归根结底他的结局只是由于性格过于感性,情绪起伏不定而喜欢排场而导致。 《奔流》,《红尘》,《海啸》三作中,分别表现的是“名将”的崛起,挫折与末路,但和其他田中历史小说之共同主题在于——不以时代局限“名将”的作为,也不以“名将”一人盖一时一世。以现代的标准与全局的眼光来审视“名将”与其时代,就是田中的守则。而后,“大局感”也许是田中芳树历史小说最突出之共同特点,包括他的架空历史小说和中国题材历史小说。这种大局感可以同时体现在其历史小说的布局和叙述上。在田中小说中,最常见的叙述手法就是插叙史料,夹叙夹议,和过去时的倒叙。而带来的相应结果就是情节并非按时间或发展排布,甚至很有可能在提及某战之初即告知了战事的结果,在某人物出场之时即告知了其结局,诸如《海啸》中的陆秀夫甫出场不久,田中便引用了正史传纪惋叹他最终抱着末代君主跳崖殉国的壮举。而兴化军屠城之后的元将唆都,也在下一段便插入了他最终惨死安南宋人子弟之手的结局。《红尘》创作之初,为了向现代日本普及“中国历史上最大的英雄”岳飞这一目的,但却将小说的开始设定在岳飞死后的第十三年。这种奇异的布局始终表现在田中的每一部历史小说中,甚至于在代表作《银河英雄传说》的第八卷中安排了主人公莱因哈特和杨威利的死,而《银河英雄传说》全作共十卷。始终秉持着“名将史观”和个人英雄主义的田中会始终如此布局,或许就以此来表现历史的车轮并无因任何人而停滞,而任何人,都只是历史的一部分而已。 2.“名将の制造”:田中之中国名将出处谈 “选材拓展”自然是田中芳树出品的中国名将历史小说最异于他作之处:《奔流》取自南朝萧梁,《风翔万里》取自隋末,《天竺热风录》,《绞缬城绮谭》取自唐,《红尘》取自北宋,《海啸》取自南宋与元之交,《黑龙潭异闻》更是囊括了西晋,南北朝,隋唐到明。除了早期短篇小说《白日斜》取自三国时代外,在日本大热并已经形成传统与固定读者群的“先秦”,“楚汉”与“三国”这三大题材几乎无一涉及。此种选材策略,除了田中一贯的“乱世”情结之外,也许与他本人的喜好有关:他本人曾翻译过褚人获的《隋唐演义》,又以清初钱彩的《说岳全传》为底本编译过《岳飞传》,并在《黑龙潭异闻》的后记中表示,准备将自己以前及未来的相关作品“…预计在将来汇整成一部‘五代群雄传’”。并且,由于田中本人具有阅读并翻译中国古代白话小说的能力,其选材便不必受日文译本的限制,故而,在引介一度在侵华战争中被外务省抹黑的岳飞与文天祥,以及发掘中国也几近无名的王玄策,陈庆之等“被埋没于史书的名将”们,便有着先天的优势。 其次,因为具备读译中国古代白话文的能力,田中芳树的小说的参考资料来源也复杂而多样。《风翔万里》中对主人公花木兰的设定最终为隋末,但其姓氏三说,时代三说,籍贯五说中,田中的选择根据在后记中都有所交代。花木兰的战友贺廷玉则是取自国剧(京剧)设定(田中后记中交代来源为1989年北京出版的《京剧剧目辞典》)。而《风翔万里》的主线索“隋炀帝的毁灭”及“李唐的兴起”则是以《隋唐演义》为根基,根据新旧唐书及《中国历史人物生卒年表》等现代资料安排对应线索与人物年龄,在多种资料中矛盾之处的取舍和更改,在后记中都有所解释。在综合多种资料后,对沈光,麦铁杖两位“被埋没于史书的名将”的发掘也就相应成型了。《风翔万里》是田中芳树首部中国历史题材小说,但与之后的创作选材相比,其方法几乎已完全成型了。 其后,在创作历史题材小说上,田中芳树并不仅仅关注他最擅长的政治与军事双方面,而是把更多对中国文化与文学的了解在适当之时插入小说中,不仅为增添小说的趣味性,更是田中所追求的“贩卖中国之不为日本所知”。《风翔万里》的主人公即选择了来自《木兰辞》的花木兰。《奔流》中更是将“梁祝”的故事穿插至南朝萧梁的钟离之战中。短篇《黑道凶日之女》与《骑豹女侠》作为情侣出场的,是唐传奇《太平广记》中的聂隐娘与正史有存的李愬。《海啸》中提及南宋一义勇军头领张顺时就顺即提到:“《水浒传》的人物之中,亦有一位名为张顺之水军头目,在敌军的枪林箭雨之中落水,最终壮烈战死。这个书中角色,显然是以实际上存在之张顺为原型而塑出来之人物”。《红尘》中,对岳飞的文采与诗才也多有评议;在提及燕京盛产葡萄时也随即引入了“多言的批评家”曹丕对葡萄的评价“残暑酷热之际,饮酒后再吃技鲜的落穹,可得精英之味”;在老年的梁红玉和儿子韩子温一同北上潜入金国时,田中又看似轻描淡写地提到:“一个成年人带着老母一同旅行,这在“百善孝为先”的中国社会是很平常的,像《水浒传》就曾记载王进带着母亲避难的故事。”诸如此类的文学文化的加料,尽管有为了提点日本国人兴趣的作用,究其原因也许还是浸染中国古典作品的田中不由自主的流泻之故。 当然,《纐缬城绮谭》在此可以算是一个特例,因为其定位归类于“时代小说”大于历史小说。在田中作品中,《纐缬城绮谭》几乎是唯一的完全来自日本典籍的作品,引子“学位僧圆仁从长安归国途中遇绞缬城人血染布之事“,源自《宇治拾遗物语》第十三卷之“慈觉大师绞缬城潜入记”和国枝史郎的小说《神州纐缬城》,这部小说中的人物设置基本上与田中的《亚尔斯兰战记》完全对应,史料成分基本上是田中芳树诸作最低者,仅仅是故事背景设置在晚唐宣宗时,其他无异于一部青春冒险小说。而《纐缬城绮谭》对读者的要求偏低并选择了在日本已具有一定群众基础的“纐缬城“题材,也可以说是为了吸引更多的读者群所作的一种尝试。 3.“名将の发掘”:田中之名将准则 日本国人自古即有个人英雄主义崇拜的传统,在文学,戏剧,影视,动漫等文艺作品中此倾向表现更甚。无论是近现代逐年兴起的本土“战国名将群”、“幕末英雄群”,还是日本国内已形成稳定读者群与上百年创作传统的“三国名将群”及“先秦战国”,“楚汉争霸”等题材,在日本国内都具有相当广泛的群众基础,而在战后大量中国历史小说潮下几近妇孺皆知。但田中的中国名将创作,却更偏向在日本罕为人知的名将们,他本人更在作品后记中一次次强调,中国古代大于诸葛亮的名将多而又多,他的创作目的就是为了将这些更伟大的中国名将引介给日本读者(这一点正好与创作《中国任侠传》时期的陈舜臣不谋而合)。而田中芳树在《中国武将列传》中曾经列出他所选出的“中国名将百人”及选择“名将”的标准四则: ①抵抗北方强大的异民族侵略,守护中国人的自尊和独立性的人。 ②在现实上成功地统一天下,以及重新让和平恢复的人。 ③对部下及兵士仁慈,并受到兵士们的爱慕,获得他们深厚的信赖,甚至愿意为这个人而死。 ④不犯秋毫。 而“名将”的排除标准,则是将“帝王,文臣,清后”者筛去,并将各朝代时间平均分配后,选取99位名将,空余1位交付读者选择,由此可见田中对“名将”的评判与选择自有其准则。并且,更进一步体现出田中对中国名将标准与取舍之独辟蹊径的,正是他对“被埋没的名将”的发掘。 田中芳树在开始中国题材历史小说创作之初,在试水之作《风翔万里》中已经开始了对“被埋没的名将”之发掘,其成品就是沈光。田中所发掘的“名将”,有异于他引介给日本的那些,所谓中国人熟知而日本人不知的名将。他所“发掘”的名将,是在大量历史资料中整理发现出的,同样在中国人中不为人知的名将。被发掘于《隋书•沈光传》和《白话二十四史》的沈光是他的第一项成果。而之后在包括中国本土的反响非常好,田中在台湾签售会上得到热烈反响后又继续创作了关于沈光的短篇小说《猫鬼》等,并继续进行对“被埋没的名将”的发掘,《天竺热风录》的王玄策和《奔流》的陈庆之所获得的日本国内外乃至中国本土的影响与震惊,是田中尚未料到并为之欣喜的。被发掘于新旧唐书的王玄策,尽管不为人所知,但在647年前后出使天竺时适逢天竺遭藩王篡权,外交使臣王玄策借兵吐蕃,以八千兵力独破天竺军十万(象军一万),并俘虏藩王回唐复命。而陈庆之在2002年被发掘后在日本等地被誉为“军神”。在《梁书》及南北史中寥寥数行的陈庆之在田中芳树笔下,其以七千兵力大破北魏五十万大军直取洛阳的钟离之战,令大中华文化圈的读者与学者们大为震惊。不过从小说创作本身来看,《天竺热风录》的王玄策由于小说初试章回体写作,反而在人物塑造上多有不足,反而不如少正史限定而由田中自我发挥设定的陈庆之形象生动立体。 田中在陈庆之的塑造上,是完全迥异于他一贯遵循的正史考证设定法则的:历史上真正的陈庆之,一直担任萧衍的宫廷侍卫,从戎领兵是从中年的42岁才开始的;而《奔流》中陈庆之在钟离之战前已官拜武威将军,时年23岁。在《奔流》后记中田中提到,1998年创作《奔流》时是完成《中国武将列传》的次年,在《中国武将列传》的编纂过程中由于缺乏资料尚未发现陈庆之的功绩,也未将他列入“中国名将百人”中,之后深表遗憾,于是希望将陈庆之塑造为他的中国名将小说中最具魅力的人物,让更多人对这一“中国名将中的‘军神’”产生兴趣,因此取舍了很多真正的史实,而以日本国内流行的“戏说”方式对“个人生活甚为无趣”的陈庆之进行了改造。于是可以发现,在《奔流》中“被改造过”的陈庆之,具有了一些田中代表作《银河英雄传说》中广受好评的男主角杨威利的影子:如出一辙的散漫单纯,赤子心性,个性纯良而武技低下,田中更是在卷首便引述了他在《梁书》中唯一有关个性描写的“与上对弈善制失策”的段子来强化他作为“军神”的特质——制胜只在一瞬,捕一机而覆全局。之外《奔流》更有插入与“梁祝”的感情纠葛来塑造陈庆之性格上敏感与迟钝的诡异平衡点,从而使陈庆之的形象兼具独特性与亲和力,真实而可信,糅合了天才军事家与迟钝少年的双面特质使其形象更加立体,而《奔流》中人物刻画塑造相较田中他作中更加饱满,于是相比于以莫名其妙不分场合出言冷嘲热讽为人物特质的,同样发自田中原创设定的王玄策来说,陈庆之的形象无疑更加成功。 4.“名将の史诗”:“名将”三部曲系统的内在线索 《奔流》、《红尘》与《海啸》,被称为“田中中国名将三部曲”。尽管此三部小说横跨南北朝,北宋,南宋,风格也从朝气昂扬渐转慷慨悲壮,但其三作内在的“名将”主题是贯穿一气的——与《银河英雄传说》类同,描写了乱世中“名将”的崛起,挫折与挽歌的英雄史诗。《奔流》的整体基调是昂扬的,在田中“中国名将史”小说中也最接近“名将谱”,除了充满朝气的主人公陈庆之外,田中在此作中基本上将历史小说中大部分名将的类型都套用在了《奔流》诸将上:有日本人最推崇的智将谋士型的韦睿,“国士无双”型的杨大眼,战国大将般豪迈的曹景宗,一代明君元素齐全的萧衍,文武双全的复国贵族型的中山王元英和典型的中国女将潘宝珠。但同样将关注点放在文韬武略,被田中后记誉为“中国历史首位的名将”岳飞的《红尘》时,却大有所异:《红尘》的始终都是描写一个“名将逝去”的年代,岳飞屈死十三年,韩世忠亦心灰过世,梁红玉已步入老年,在没有“名将”的时代要抵挡怒潮般的金军南下,《红尘》的主线基本上是由一次次挫折组成的。而数量极多的闪回与回忆的插入中,《红尘》几乎遍布着错误与悔恨,年少气盛傲慢过激的岳飞,谦虚过度内心沮丧的韩世忠,屈辱被俘凄惨被害的钦宗以及悲凉背水抗金决战的采石之战,最终都与逝去的名将们一同消散于滚滚红尘之中。在“名将的挫折”之后的三部曲收尾之笔《海啸》,则在基调上比《红尘》更加激越悲凉,在如海啸般排山倒海势不可挡的元军面前,宋的末路却并未如《红尘》中一般消极,而是仅以“气节”奏响了名将壮烈的挽歌。田中在《中国武将列传》中将文天祥提到与“人民的英雄”岳飞对等的地位,称他为“士大夫的英雄”。《海啸》中反复赞颂的,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等明知毁灭但仍坚守的气节,正是田中认定的穷途末路的名将所具备的最珍贵的品格。而《海啸》的壮烈基调,也是田中历史小说一贯秉承的“名将之黄昏”的挽歌。 结语 时至今日,田中芳树的架空历史小说代表作《银河英雄传说》已完结近三十年,但他的中国历史题材小说仍在继续创作中,《隋唐演义》的编译还在继续,最新的中国名将主题小说《兰陵王》也尚未结束连载,由此可见,田中历史小说的“名将”主题仍然是其创作中极重要的部分,对其的研究在未来也将得到更多的关注与深入。 参考书目: 《中国名将的条件》、《中国武将列传》、《风翔万里》、《红尘》、《纐缬城绮谭》、《长江落日赋》、《海啸》、《奔流》、《黑龙潭异闻》、《长江有情》田中芳树著 (以上皆台版) 《天竺热风录》 田中芳树著 陆求实译 中信出版社 2007年出版 《源头活水——日本当代历史小说与中国历史文化》 王向远著 宁夏人民出版社 2006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