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e la vie
下午走在路上突然想到三年前老师的一句话: “人生无非是一杯清酒就能湿透你我的前生今生,我们各自蜷缩在命运的一角,觉得彼此寂寞彼此寒冷彼此需要在人群中寻找可以取暖的地方,于是我们互相偎依。” 原本是想要去把头发剪短的,在地铁站吃了一顿午饭却又直接回来了。我也不知道我在犹疑些什么。 阳光很好,是冬日暖阳。 三周前给爸爸写了一封1700余字的邮件,直到上周他才check他的私人邮箱,然后打了个电话给我,大意是抱歉现在才看到,在思考该怎么给我回云云。他说他最近工作特别忙,我就突然沉默了,似乎自己不该拿这些心里的小情绪去烦他。可是是小情绪么?当时分明是快要死掉的感觉吧。直到现在他也没有给我回复。可能真的很忙。昨晚又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要什么生日礼物。我说我不知道,似乎现在什么都不缺,他说那给你换个手机吧,你的手机也很旧了,你上网看看然后发短信给我。就把电话挂了。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想要,我不想换手机,我觉得跟风去买大屏的安卓或者爱疯会让一个人很掉价。我是不是很恶心。真的是吧。 那么就随便好了。 昨晚又睡不着,十一点左右出去看了两次红月亮,在天井里站了半分钟就被冷风吹回了寝室。我想到八年前的那个下午,有一个女孩下楼去接她的爸爸回家,她爸爸半年前出门时曾答应她这次下船回家会给她从俄罗斯买天文望远镜回来的。然而从出租车上下来时他手里拿着的只有两个行李箱。船还没有来得及开到俄罗斯他就病倒了,一回上海就住进了医院,从此再也没有上过远洋轮,没有再去俄罗斯,也没有给她买他答应的那个天文望远镜。而女孩呢,现在在读历史系大二的女孩早就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说过,她长大要做天文学家了。 突然觉得好讽刺,其实她的梦想从来没有实现过。No hope, no love, no glory。 是这样的吧,其实就是这样的。 那么两年后你想要怎样呢? 天成,我还想译书的,可是现在我做世界史论文的时候,连William Morris的一篇演讲都读不通了。 穆时英写: 街—— (普益地产公司每年纯利达资本三分之一 10两 东三省沦亡了吗 没有 东三省的义军还在雪地和日寇作殊死战 同胞们快来加入月捐会 大陆报销路已达五万份 一九三三年宝塔克 自由吃排) “《大晚夜报》!”卖报的孩子张着蓝嘴,嘴里有蓝的牙齿和蓝的舌尖儿,他对面的那只蓝霓虹灯的高跟儿鞋鞋尖正冲着他的嘴。 “《大晚夜报》!”忽然他又有了红嘴,从嘴里伸出舌尖儿来,对面的那只大酒瓶里倒出葡萄酒来了。 红的街,绿的街,蓝的街,紫的街⋯⋯强烈的色调化装着的都市啊!霓虹灯跳跃着——五色的光潮,没有色的光潮——泛滥着光潮的天空,天空中有了酒,有了灯,有了高跟儿鞋,也有了钟⋯⋯ 请喝白马牌威士忌酒⋯⋯吉士烟不伤吸者咽喉⋯⋯ 亚历山大鞋店,约翰生酒铺,拉萨罗烟商,德茜音乐铺,朱古力糖果铺,国泰大戏院,汉密而登旅社…… 回旋着,永远回旋着的霓虹灯—— 伟大的穆时英! 而你要知道我爱你,而我再过一个夏天,哦不,再过一个春天就可以滚蛋了。 哈哈哈,多么伟大的剧情。多么伟大的生活。 其实不知足是人的天性,改不掉的,我跟你说那些的时候是在胡说八道,你懂不懂。 让我们歌颂这伟大的生活,歌颂一切懦弱而可笑的人们。
"Vivi ancora Io son la vita Ne' miei occhi e il tuo cielo Tu non 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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