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乃馨的变形记（ 拉法埃尔•阿尔贝蒂 Rafael Alber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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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乃馨的变形记
给Richard E. Molinari
1
在海边，在河边，在我小时候，
我想当一匹马。
风和母马们，造就了灯芯草的岸，
我想当一匹马。
它们高扬的尾巴扫过群星，
我想当一匹马。
在海滩上，妈妈，听我慢悠悠的小跑吧，
我想当一匹马。
明天以后，妈妈，我会住在海边。
我想当一匹马。
一位四条腿的少女，睡在它的深处，
我想当一匹马。
2
我手里有什么？
（我希望它变成给你的贝壳。）
我手里有什么？
（我希望它变成给你的树。）
我手里有什么？
（我希望它变成给你的树叶子。）
我手里有什么？
（我希望它变成给你的晚香玉。）
3
马想要的床单，
象河水那样荡漾，
白色的床单。
“我想当一个人，就一晚上。
你可以在黎明叫醒我。”
那个女人没来叫醒他。
（他再也没有回到自己的马厩。）
4
鸽子犯了一个错误。
它弄错了。
去北方它朝南飞。
它以为麦子是水。
它弄错了。
它以为海就是天空，
晚上就是白天。
它弄错了。
星星是露珠，
热浪就是雪。
它弄错了。
你的裙子是你的罩衫，
你的心，是它的家。
它弄错了。
（它睡在岸上，
而你睡在树的高枝上。）
5
黎明，公鸡浑身发抖。
他的回声带着少年的音色
返回。
公鸡发现了
雄性的迹象。
公鸡浑身发抖。
眼里洋溢着爱与征战，
他跳上一株橘树。
公鸡一路而去，
从橘树到柠檬树，
从柠檬树到庭院里，
从庭院到卧室。
睡在那里的女人
拥抱了他。
公鸡浑身发抖。
6
母牛
在田野上。
“我想成为那所房子的女主人。”
男人
在他的房间里。
“我想当田野上的一头公牛啊。”
（在他们的愿望相遇之处，
羞惭的孩子跳到了半空）
7
“爱！”鹦鹉尖叫。
（白杨树们不回答。）
“我的爱，我的爱！”
（松林间惟有寂静。）
“我快死了！”
（白杨树，
松树，
河流，
都没去他的葬礼。）
拉法埃尔•阿尔贝蒂（Rafael Alberti）
根据马克·斯特兰德的英译，闵老师校订了部分小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