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师--活着与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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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师》曾一举夺得2002年55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最高荣誉——金棕榈大奖,2003年度奥斯卡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编剧等大奖。得奖说明了该电影的魅力,但与我无关,我只知道,电影所冷静的呈现的不动声色的残酷使我多日后依然心中无奈又悲凉。
钢琴师?没看前还以为和海上钢琴师一样音乐绚丽,情节充满了戏剧性,而后发现片子很平淡,论残酷,不及其他战争片,论煽情,又没辛德勒的名单那么煽情。影片就是这样表现人在战争中的种种表现,没有过于跌宕起伏的情节,甚至没有过多的表现男主角的音乐才华,“钢琴师”不过是一个人的代号,一个渴望生活下去的男人的故事!
《钢琴师》根据华沙瓦拉迪斯罗·斯皮曼的回忆录改编而成,但影片在叙述过程中抛开了回忆录最容易染上的主观色彩,而采用了第三者的客观视角,摆脱一般回忆性影片的倒叙方式,按时间顺序直叙了大历史中的一段个人的故事。在波兰斯基的镜头里,坐轮椅的老人因无法站起来敬礼而被从高高的阳台扔下来,犹太子民伏在地上被一枪一枪击毙……这些恐怖、残忍的场景没有被特写强调,大多在长镜头里一闪而过,没有呻吟、没有颤栗、没有歇斯底里的控诉、没有强调深层的悲哀来博取观众的同情,一切真实而冷峻,冷峻的可怕。主人公只是那个乱世中极其普通的一个人,脆弱无力的普通人。导演借他的角度描述了那场浩劫,很少煽情和渲染,尽量的冷静。或许少了以往看某些反思战争电影时心情的跌宕起伏,但是这种对真实的尽力还原让我敬佩。很喜欢这种风格,这是一部客观、冷静、不带意识形态的电影。
突然想起前段看的一个小视频叫为什么活着,也许是因为尊严也许是因为梦想。总之,活下来就是伟大的。《钢琴家》只是隐忍地甚至是克制地还原了一个人、一个艺术家在二战时期的真实生活,在二战这个宽广的社会背景中,我们看到的钢琴师只是一个为活着而活着的人。它让我想到,瓦拉迪斯罗·斯皮曼首先是个人,他需要活着,其次才是个钢琴师,是个艺术家。如果仅仅认识到战争让一切艺术走开,好象还不到位。人与战争之间的唯一联系便是活命,至于他是个音乐家毫无关联。他从主动求生转变到动物本能般地活着,这中间只有卑微。也许,当一个人被罩在死亡的恐惧下而逃亡时,尊严变成了一个奢侈的字眼,活着才是第一要素。而艺术更是毫无用处的奢侈品了,可望却不可即。所以,钢琴师面对着钢琴,只能让手在空中动动,而不敢在琴上弹奏出声音来。可是艺术有时就是这样呈现出不可思议来,或者在某个点上起着扭转的作用。当德国军官把主人公带到钢琴边示意让他弹奏时,短暂的战兢与生涩后,精神顿时回归自由,手指在琴键上敲击、跳跃,音乐在流淌奔泄,这个枯槁如鬼魂的钢琴家被他的音乐重新焕发了光彩,他如此动情投入,琴声诉说着他自抑的苦难和悲鸣。仿佛是音乐唤起了丢失的人性,德国军官被音乐打动,继续让他在相对安全的阁楼里生存着,并给予衣食相助。
所谓人性,应该与他的国籍、党派无关,但和他的生活背景、价值观有关。那位跨越国界跨越敌友的德国军官,以及在战争初期一直救助他的男男女女正是体现了这种人性吧?
虽然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电影,但是不想再看第二次了,没有勇气看,文章中的图片也就只有海报了,也可能是自己太容易置身其中产生联想了吧,不知道如果是自己在当时会如何选择?会有那么大的勇气活下来么?会那么幸运的遇到那些有人性的人么?我不知道答案,亦然不想再郁郁寡欢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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