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碎心口

 自闭了两周。终于决定出去遛遛了。晚上果断约了一个饭局。和一位家具行业的小美人。我想我就差在杜蕾斯行业安插一个线人。看来这在以后需要排上日程。
 老杨说要找我约两篇稿子。说三年了。果断答应了。昨天一看名片。尼玛的编辑部主任。这不由得让我想起我们仨落魄江湖的情景。不堪回首。2005年的夏天。我们都赤条条光棍着。每天脑子空空。整天游荡在四惠桥与大望路之间。梦想着写出一篇深刻的新闻让全世界都认识我。多年以后。老杨的老婆娃都生了。老陈也抱得美人误入围城了。我仍旧是浮萍一样四处漂泊。内心阴暗龌龊得没有选择和出口。
 想起老陈那阵子爱上同事。真是疯狂的事。我竟然差点被他开着那辆破桑塔纳。拉去郊外一个黑森林灭口了。爱情是盲目的。悲伤时握不住一滴泪。而知道太多显然不是好事。我要做一个树洞。一个树洞。
 来到岭南还在听着万能的歌。在他们歌中听到的全是九十年代的声响。在那个年代。山还很青。河还能游泳。马路也没有这么宽。两边是一个挨着一个的国营商店。没有手机也没有呼机。我们的约会都靠着课桌下的小纸条传递着。我们踩着28单车游荡在那座南方小城。见着漂亮的姑娘还敢毫无顾忌吹口哨。如此生活30年。直到大厦崩塌。
 王小波《致新的一年》是这样开始的。我们读书。写作。1995年就这样过去了。这样提到过去的一年。带点感慨的语调。感叹生活的平淡。过去我们的生活可不是这样平淡。在我们年轻时。每一年的经历都能写成一本书。后来只能写成小册子。再后来变成了薄薄的几页纸。
 人生真是一件无法控制的事情。到现在。我连几页纸都写不出来了。
 无端狂笑无端哭。纵有欢肠已似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