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一用是书生

  
                
                
       文题与下面写的毫无关系。隐约地是那样的情绪。不着边际的段落，没头没尾的言语，大抵也只是情绪罢了。
    转瞬即逝。傍晚，见火烧的云彩，色泽瑰丽。所见不过是留于边际即将消逝的浮光掠影，若是在往昔，定会欣喜若狂，而那一刻却只是稍稍一顿，淡淡一瞥，便继续拉上未掩的纱帘，心里是极其的平静，仿佛只是寻常般看望天色。不多时，黑夜再次降临。
    家徒四壁。喜词字面呈现的景象，与词义无关，与生活无关。素洁的墙面，无人为刻琢的痕迹，只是四面本质的墙。岁月自会在上面留下印记，青苔、湿斑、物痕、虫迹，于是它便生活起来，待你回头看时，它已融入你的素锦年华，为你撑开一片天。
    察言观色。一个提及便会觉着累的词。因为自己太过于笨拙，故在应用时总会心有余而力不足。对于自己留有注意的人事，当那个圈子的人对我露出质疑的口吻时，我便惊慌失措战战兢兢自我反省，并非要讨人欢心，而是怕人厌恶了我。观点的不同会让我觉察出某些排斥的气息，那不是平和善意的，是带着厌烦压抑的抵制。这会让我低落。想要弥补，又不想谄媚。于是，我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竭力挣扎却于事无补。过后，小坐片刻便踽踽而去。不忘，亦不去记起。
    魑魅魍魉。学生宿舍群居那会儿，这个词倒是常常应景。宿舍四人，数量上刚刚好。深夜熄灯，围坐电脑前看电影。要是谁那会儿敲门进来，四人同时回头，便能把人骇上好一阵子。我也曾被那样的情形骇到过，不过脑袋里还能空出地儿想到这词儿，然后“噗嗤”一声笑，便破了境。如今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情形，即便能凑齐人，多数也撑不到那个点儿，更别提有说不完的话要交换的。
    心如止水。喉咙有些疼，润了下水，便算是抚慰。于人于己，都是如此，少了分亲近，多了分清疏。已不记得何时成了这般。这世间，多的是内里求不得，表象见多疲，夹在其中，进退维谷。抽身而去不在少数。亦有留下的时候，只不过便成了那谷中池水，映照谷色，只映明里不照暗处。谷去水流。如此而已。
    斜风细雨。喜雨，不论何时何地。愁肠断语，欣颜快慰，俱付其中，望雨而静。未想这个夏天，雨水厚积而发，数月连绵，人前不言欢，无人时却是临窗而坐，把茶来饮，端的是畅意。人说看雨听雨，我看的是雨，听的也是雨，无悲亦无喜，不引以思虑，不推及己身，只看这自然景，听这自然声，全凭本性，不拘不囹。
    痴人说梦。母亲总是称我为痴儿，经年累月提点。我也总是敷衍道，那便是好了。日复一日，说着梦话，做着梦事，却明知到头来只是一场填满梦的虚空。已无法停止，已无从归去。嘘，你不需道明，这结局本已是写好的，我不过遵着本意道循，于这世间的缔连，虽不恋亦不会自行斩断。已是无所念求，便安于尘世，度那流年。
    最后，说一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不过，这只是个引子，引出话题，勾起绮思后便被抛开的话头，就如它字面上的意思。我是个不专也不精的人，只会就字面意思说些肤浅的理解，也因为这样而被人很不客气地批判过。然而，抱歉，这次我仍旧不专也不精，恨得让人牙痒痒，甚至我还恬不知耻大而化之地说一声“就是没有太多关联”。
    的确，我很无用，无用到一无是处只能书写自己的积虑，有时甚至连自己也说不清。而我还能这样过下去，大抵是因为这些一鳞半爪的东西我写下后便放下这混沌的自我，不再理会，过后也不羞愧。这境况竟比那古时的落魄的书生却要好上几分。他们怀才不遇，满腹文藻自然不屑写上我这般不登大雅之堂的随兴之笔，然而却要为生计奔波，这感觉，就像我看到历史老师在菜场与人讨价还价一样尴尬。终究放不下，却又无所他用。这是多么不甘！旁人看来，书生如若不当官便是个酸不拉唧的主儿，这话不无道理。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这放在官儿身上来不能算是个缺点，话说术业有专攻，这就是了。放到书生身上，无官无禄再无业，光吃又不做的，自然是无用。而这样无用的人，年年都在增加，可见授官受禄是多么稳当的追求！这话放在现今怕也是适用的。如此，倒是古今大同了。
    到此，我暂且讲完，也放下了一个自我。希望再见面时不要觉得自己还是无用的，至少，应该有点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