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史的“三大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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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知识》2011年第7期 |
2011年第6期《文史知识》“下期预告”请大家关注第7期的“近代中国的租界”专题。当时就在想,会是哪些人来写关于租界研究的小文,大意猜到肯定熊老先生什么的会出现的。因着他不是跟周武还编了本上海的编年史著作么?熊老先生在那本书里面写了四章,其中就有一节是“租界辟设”。
今天开信箱,一看来了第7期,翻开目录倒是乐了。戴先生的文章非常醒目的排在最上面,被列为“特别关注”,另外收入的两篇是熊老先生和档案馆马先生的,还要一篇是写“近代上海租界诗”的,被收入在“诗文欣赏”之下。戴先生写的是《租界与上海城郊农村》,区别与以往更多着眼于“租界与近代上海城市关系的互动发展”,本文视角切入的是“租界与城郊农村的关系”,颇有新意。略加回顾戴先生的治史经历,倒是有些发现,之前研究港口-腹地关系,与这个小文传递的意图,似乎是一贯的。
刊载于《文史知识》上的文章虽小,但仔细比较,还是能发现谁更有功力的。比如此文,虽是小文一则,无从添加注释,戴先生还是在几处加了引注。就是从这几处引注中,看出他与其他治租界史的人略带不同的治史路径。(除了之前说的二位治租界史的先进,尚有费先生亦是租界史专家)
一是对《申报》及《北华捷报》等的引征。前一种用的人现在很多,而且有专门的索引可以查关键词,可以节约很多查申报的时间。后一种,大家转引的比较多,因为之前编那几种近代经济史资料的时候,很多人都来上海查过《北华捷报》以及《字林西报》等。但是专门利用《北华捷报》的,不是太多:一来系英文报刊,二来似乎没有影印出版,需要去查档。
二是比较重视地方志中的史料。比如在这篇文字里,就引了民国《川沙县志》的记载。这一点,之前也在three的blog里得到印证,戴先生对于地方志的利用,确实比较多且有相当功力。尤其是一些地方志的修撰,本身就是史学大家所为,更加有其价值可利用。不过,近人编纂之方志可用,今人编写之方志,不可滥用也。盖因为我这样“不学无术”之人,也忝列方志编纂的人员名单,可见质量何其粗糙。
三是文章引述了《1892年至1902年海关报告》,这个比较有意思。因为除非专治海关史,我倒是没怎么在租界研究文章里面见到利用海关档案的。不过,海关档案确实是一块非常宝贵的资料,尽管也是英文居多,但最近几年已经影印出版了很多套大部头的资料汇编,其中有京华出版社的,也有中国海关出版社的,且比较大的图书馆都会有收藏。
简言之,报刊,方志,档案,这三种大概就是治史的“三大法宝”。
PS:话说我真不喜欢熊老先生和马先生的文章,不是不好,不对胃口。还是戴先生文章写得好,颇有几分“小题大做”的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