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列国记
——异国的道听途说
1 马来西亚
黎明时分，山崖从云里低下头来
石头缝中长出矮小的树
树杈长出蜂窝，蜂子长出毒刺
蜂子围绕我
我心存胆怯
星星在远方还未褪去
一路的草木皆不识字
2 柬埔寨
蓝色红色绿色相间的瓶瓶罐罐
放在蓝色红色绿色相间的宫殿里
宫殿在褐色的山上
山被漆黑的雨林包围
用叛乱者的骨头做成的罐子
里面盛满了过期发紫的血
调制了蝮蛇的毒素
据说那个残暴的君王
仍然活在雨林里的某处
3 泰国
月亮下赤裸的少女
在巨象的背上跳舞
在巨象背上的玛瑙毯子上跳舞
在玛瑙毯子上用涂成紫色的湿润柔软的脚尖跳舞
竹楼里弥漫着龙舌兰的香气
少年用剔骨刀残忍地杀死了少女
鲜血溅上月亮的前额
它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4 缅甸
中年男人开着林肯汽车奔驰在布满闪电的高原公路上
仿佛远道而来的野骆驼口含宝石去往极南之地
经过那吞噬一切情欲的寂静而狂暴的大湖
一夜之间湖水就被抽干了
那圆形的湖底开满罂粟
像是受孕般，一天天向着天空隆起
5 越南
天空是被铁丝网一样的电线缠住的
那里游荡着命运——铁青色的风筝
正午一点 一群西装革履的人从汽车上下来
他们没有影子 走路一声不响
慢慢飘过昏晕诡异的河内街头
二楼所有的阳台都密密地放满了花盆
它们的枝条隐秘地伸着
有些像AK47，有些像M16
6 菲律宾
她向往着开飞车的嚣张的劫匪青年
皮肤是欢快的咖啡色
在白昼迷失自己 在酒馆里恣肆的碰杯
直到嘴角沾着啤酒沫的太阳扑通一声跃进海里
她也向往着暗淡在星光下的劫匪青年
拿着拳头 匕首 仿真'手枪
小心翼翼的——或毛手毛脚的——弄坏她
在聚集着吸血虫的路灯下
被挖空了种子的雨夜正在飘荡着远去
梦纠缠的巷子，荒弃的内衣
杂草丛生
7 印尼
太阳惨淡经营，下面十几个流脓的部落
海神的嘴巴在慢慢合拢
他们所站的火山是海神发作的溃疡
他们所奉献的女儿须是美丽的
他们图腾上的三种形象：
珊瑚、阳具、蓝色老虎
1 马来西亚
黎明时分，山崖从云里低下头来
石头缝中长出矮小的树
树杈长出蜂窝，蜂子长出毒刺
蜂子围绕我
我心存胆怯
星星在远方还未褪去
一路的草木皆不识字
2 柬埔寨
蓝色红色绿色相间的瓶瓶罐罐
放在蓝色红色绿色相间的宫殿里
宫殿在褐色的山上
山被漆黑的雨林包围
用叛乱者的骨头做成的罐子
里面盛满了过期发紫的血
调制了蝮蛇的毒素
据说那个残暴的君王
仍然活在雨林里的某处
3 泰国
月亮下赤裸的少女
在巨象的背上跳舞
在巨象背上的玛瑙毯子上跳舞
在玛瑙毯子上用涂成紫色的湿润柔软的脚尖跳舞
竹楼里弥漫着龙舌兰的香气
少年用剔骨刀残忍地杀死了少女
鲜血溅上月亮的前额
它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4 缅甸
中年男人开着林肯汽车奔驰在布满闪电的高原公路上
仿佛远道而来的野骆驼口含宝石去往极南之地
经过那吞噬一切情欲的寂静而狂暴的大湖
一夜之间湖水就被抽干了
那圆形的湖底开满罂粟
像是受孕般，一天天向着天空隆起
5 越南
天空是被铁丝网一样的电线缠住的
那里游荡着命运——铁青色的风筝
正午一点 一群西装革履的人从汽车上下来
他们没有影子 走路一声不响
慢慢飘过昏晕诡异的河内街头
二楼所有的阳台都密密地放满了花盆
它们的枝条隐秘地伸着
有些像AK47，有些像M16
6 菲律宾
她向往着开飞车的嚣张的劫匪青年
皮肤是欢快的咖啡色
在白昼迷失自己 在酒馆里恣肆的碰杯
直到嘴角沾着啤酒沫的太阳扑通一声跃进海里
她也向往着暗淡在星光下的劫匪青年
拿着拳头 匕首 仿真'手枪
小心翼翼的——或毛手毛脚的——弄坏她
在聚集着吸血虫的路灯下
被挖空了种子的雨夜正在飘荡着远去
梦纠缠的巷子，荒弃的内衣
杂草丛生
7 印尼
太阳惨淡经营，下面十几个流脓的部落
海神的嘴巴在慢慢合拢
他们所站的火山是海神发作的溃疡
他们所奉献的女儿须是美丽的
他们图腾上的三种形象：
珊瑚、阳具、蓝色老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