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 凤凰台 第三十三

冬天。总是夜幕来的很早。下班的时候已经需要打开车灯，如同夜行。
又是一个周末，下午突然多了好多的事情。和众人加班到不早。事完了之后他们还要吃饭去，他独自开车往回赶了。
之前妹妹打来电话，问他到哪了，说妈妈做了饭等他。
他告诉妹妹说：“别等了，你们先吃。我在加班。夜里晚回去一会儿，去趟教堂。”
妹妹说：“我也要去”
“嗯。那你等我吧，我回去接你。”
车里开着暖风。空空荡荡的，像他的心。
本来该跟她一起去的，可能好事多磨，现在又不在一起了。
中午的时候，彼此发信息问候圣诞快乐。其实，感觉不到什么。往往越是在意的祝福，越觉得温馨背后有一种和祝福相反的情愫潜滋暗长。
他问她：“你今晚去不去教堂。”
她说：“不知道”
他说：“有些抱歉，一直说好了，也一直没能带你去”
她说：“没关系，往后会有机会”
或许她还和之前一样，不认识路，或者容易迷失方向在陌生的地方。
或许她已和之前不同，无人陪着，或者习惯自己生活在陌生的地方。
这里有熟悉且能够陪伴她的人，她固执的选择了远方。或许，到底陌生胜过人的。他最终落选了。
或者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一些心照不宣的什么。
他的意思是，顺其自然吧。
最后，她选择了她唯一没有迷失的方向。去了。
最后，他坚持了他一直没有更改的初衷，等着。
他还在路上的时候，妹妹就一直催他。他虽然着急，但依旧小心安静的开着车，因为她跟他说过：“要小心开车，注意安全。”
他也答应过她，要小心开车。注意安全。
到家后，妹妹已经在楼下等待。
给他拿了不少吃的和两瓶水。问他：“你吃饭了没，看我给你拿的东西，要是没吃你先垫垫，一会儿从教堂出来，我们到外面吃去”
他笑着问她：“你还吃啊。刚才不是吃过饭了吗”
她说：“你讨厌。我是怕你一个人吃闷人，所以陪你。”
他说：“上车吧”
她坐到前边，系好安全带，给他嘴里塞了一块威化饼干。
路两旁的树上，缠上了好看的彩灯一闪一闪的。商家店铺写着圣诞快乐什么的。贴着圣诞老人卡通图案。有的还弄了银光闪闪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好多的小礼物。去了教堂，弥撒已经结束了。人还是很多。他们走进去，祭台前面，有很好的星空背景，下面有小马槽里面安睡着一个可爱的婴孩和他的父母。周围有许多的人和小羊，小孩子。脸上露着安详愉悦的笑容，在这个冬天，让人温暖。
他在胸前画了十字架，跪到长凳上，安静的祈祷。妹妹就坐在他的旁边悄悄的看着他。
就像时光倒转，他和她来到了教堂了。也是圣诞。他希望上帝能在此刻认清楚他喜爱的她的面容，并从诸天之上祝福他和她。因为他爱她，需要和她的爱情。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像是她的呼吸。其实她远隔千里，其实他觉得她真的回来了。
他不用和她说有些抱歉，一直说好了，也一直没能带你去。
她也不用说没关系，往后会有机会。他和她就在当下。就在当下，来到了这里。为当初以后隆重的一次预设甜蜜的伏笔。婚纱，礼仪，戒指，爱情。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调皮的依旧像个孩子。
睁开双眼，妹妹在微笑着看他。
他说：“我忽然觉得，其实，我是幸福的。”
妹妹说：“傻瓜一样。饿不饿啊现在。”
他说：“还好。”
走到教堂门口的时候，他转身再一次把教堂的一切，由远及近的环视一遍，像带了她的目光。像是她也来过了一样。
“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他们彼此这样说着。
“圣诞快乐”
妹妹说：“收到了，你没完了”
他说：“你不懂”
抬头，看到了天上的月亮，很远，很亮。脉脉清辉，诉说着无人能懂的心事。不知道，她是不是现在也在看这一轮月亮，想起远方的一个人，或者两个人，或者，只是想起来一个人。
可遇不可求的爱情，如同可遇不可求的命运，无法掌握，只是遥遥的神思遐想，等候盼望。遥远的如同一条没有尽头的路，通向天的脚下，有一座遗忘的山，有一个来过的人。
情绪的变化，就是这么不可测度，像他无法预知的爱情。他无法肯定，下一秒钟，自己是忧愁还是快乐。无法肯定，一总的，关于她，关于自己。他突然想到现在的短别离延续出两条长长平行线，一直延伸向今所不知的未来的时候。
深呼吸罢，捂上了眼睛。
妹妹问他：“你在想什么”
他说：“我。不能在今夜悲伤。”
其实，他遇到了一段悲伤的爱情，或是命中注定。
于是，有一条短信，借着月光，发了出去。
写着：“我想你。”
第三十三 2011年5月7日星期六22:48:28毕
全文未完 见《凤凰台》第三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