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香港人
看站牌时我自言自语不知道该坐什么车,一个老伯从站牌后面探过头来告诉我应该坐什么车到哪里下。 公交车收拾得很清爽;去了趟时代广场,一条路上都飘着各种香水味;逛通信店,好些人默默排队买iphone4;很物质,但很干净。 食堂残食台的阿姨非常热情,我不过是把吃剩的骨头倒进桶里,她就“thank you”个没完,后来我把别人不小心掉到桶里的饭碗捡出来,她就代表公家“thank you very much”了,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去吃自助餐,我吃完一盘再去取餐,回来后那之前的盘子就已经被服务员收走了。 看房地产中介广告,或租或卖,房价都是奇贵无比。 前面说香港干净,其实这不恰当,更为准确的说法应该是,香港人干净,衣着脸面都收拾得很精致。但这干净也只限于中环这样若干发达地带,西环则好像一个历史陈列馆,一条街都是老旧的咸鱼味,人也是落寞的。 前面还说香港是物质的。不少人说,香港人是物质的、现实的。但我这里说的物质却不是这意思。我想说的是,香港路窄楼高,物质以巨大的体量压迫着人,于是,人成为了配角,即使是干净的人,也就好像一个个精致的小玩偶一般,是没什么自主性的。 同样的逻辑也适用在一些我去过的小店里。与其说是礼貌,不如说是一种阉割之后的人性状态。什么是礼貌?我认为是一种对等的、自觉发自于内心的状态。但香港小店里的人,又点头又哈腰又是“thank you”,程式化地体现出了一种类似阶级差别的关系——顾客与其说是上帝,不如说是,爷。这是一种奴性的表现形式。说是形式,那是因为这不是发自于内心的。比如,之前有朋友和我说,香港人瞧不起大陆人,但我想,如果真是礼貌的、有修养的人,是不会随便瞧不起什么人的。再比如,我和同事去买电话卡,这恐怕在那711小店售货员程式化服务之外,所以,她就显得比较不耐烦。 另外,好些人都说香港人遵守规矩,当我站在红灯前不敢乱动的时候,或高端或低档的外国人和香港人倒是很随意地穿行。 …… 我这样写,是否算阴暗的欲抑先扬?其实不是这样,想到哪写到哪。我从来没有什么大爱,也没有什么高出不胜寒的信仰,只是看,然后想。 一地有一地的自然生态,也就有一地的社会生态。好像之前初到广州,不认识路要打的,几次的经历都很有意思。第一次,师傅告诉我要系安全带,但我不知道怎么系,于是师傅很耐心地教我;第二次,我要去办理身份证件,师傅告诉我,这路本来可以怎么走,但因为路线改道不得不这么绕那么绕;第三次,我拎了个箱子上车后说要去某某地方,师傅说那很近不用打车,走走路就到了,过了十几分钟等到了目的地,师傅又补了句,“我说很近吧,真的不用打车”;第四次,我丢了手机绕大半个城去找那开车的小师傅,他从住处跑来约定地点把手机交还给我。 好与坏都是稀缺的,冷是冰冷,热是炽热,很难永续,甚至让人怀疑真假。而日常总是那么参差,那么令人难忘,这也让我对于活着这件事感到那么庆幸。 * * * 今天看了看,大法练习者和我的上班时间相差无几,哪天跟踪一下,看看他们从何而来,向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