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鸡，那狗，那人
狗娘院外寻食回棚，将嘴里衔着的一块啃剩的面包甩到鸡公面前。
“就这点？”鸡公说话有气无力，口音低沉，鼻音滞重，显然感冒严重了。
“你就吃吧你，就这点弄来也不容易。”狗娘站在棚口，眯着眼看白云苍狗。
“也不搞根骨头回来让我啄磨。”
“还想骨头，知道外面什么形势吗？”狗娘转身质问啄着面包的鸡公。“30度了！人都开始嚷吃头伏鸡、二伏狗了！鸡，怕有禽流感，不能吃，就准备拿狗开锅。老娘我外头寻食，顶着人人眼里射出‘吃狗’的光，够狗胆包天了。”
“30度了，我说我今天怎么有点发烧。禽流感不是说控制住了吗？”
“控毛。人都带一白口罩，听到旁边有人咳嗽，立马把正在吃的扔掉，把口罩戴上。”
“那不有很多零食可寻，你怎么才带回来这么一块？是不是你饱了就忘了我的饿？”
“你以为就我一人在找吃的，一堆野猫盯着。”狗娘从窝边抓出一根捡来的中南海香烟，叼上，又抓起一把捡来的ZIPPO打火机，点上烟，滋滋抽着。“其它鸡病了都是饿疗，你病了倒天天嚷饿了。就你那狗肚鸡肠，按理没病一块面包也够了，你是不是存心找事？还想干一架？”
“还干一架？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吃饱的骆驼比饿死的马。”
“嘴溜了是吧？别这么打鸡骂狗地没事找事！”
“我没事找事？我不就想吃饱点，早点把病养好吗？我的健康不是事啊！我都六岁了，还能活几年，难道还盼望跟你鸡犬升天啊！”
“扯什么呢，非得把鸡零狗碎的事扯大，搞得鸡犬不宁。”狗娘吐掉烟嘴，又抓起一根钓鱼台香烟。
“吃不顾我，抽也不顾我。给我来根八宝山！”
“感冒不能抽烟！”
“我想抽。”
狗娘烟堆里翻出一根八宝山，给鸡公递上，点上。
“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咱这狗嫁鸡、鸡娶狗，随哪呢？真的是鸡狗不到头？”
“狗屁！咱鸡鸣狗盗这些年，不也鸡犬不惊地过来了？鸡狗亦得将！”
“当年你随主人刚进场时，一副淮王鸡狗的样子，让其它鸡豚狗彘之蓄十分鄙视，但我欣赏你的狗模狗样，尤其是你闻鸡起舞的样子，让我呆若木鸡。那时主人带着你和一堆同志斗鸡走狗，不问政事，场里鸡犬相闻，人蓄自得其乐。后来主人因遵宪违法，被查抄封家，一阵鸡飞狗跳后，场里竟只剩咱俩土鸡瓦狗！我说走吧，回主人进京前的郊外，过鸡犬桑麻的生活，在这鸡犬不闻的场子里，咱俩也活不了。你说你要留下，帮主人看院子，等主人回来时这里不至于鸡犬不留。你当时还怀着身孕。我被你的狗面人心打动，和你一起留了下来，从鸡窝搬到了狗棚。你对我好，不管生活怎么狼狈，你从来打狗不赢咬鸡，甚至不记恨我让你狗吃鸡骨头的无知。没想到，和谐了一辈子，老了反倒鸡鸣狗吠起来。为了啥呢？”鸡公啐掉抽完的八宝山，又让狗娘找来一根大前门。“还是大前门有味。”
“大概是无聊吧，总得鸡蛋里挑挑骨头。”狗娘站在棚口，眯着眼看白云苍狗。
“就这点？”鸡公说话有气无力，口音低沉，鼻音滞重，显然感冒严重了。
“你就吃吧你，就这点弄来也不容易。”狗娘站在棚口，眯着眼看白云苍狗。
“也不搞根骨头回来让我啄磨。”
“还想骨头，知道外面什么形势吗？”狗娘转身质问啄着面包的鸡公。“30度了！人都开始嚷吃头伏鸡、二伏狗了！鸡，怕有禽流感，不能吃，就准备拿狗开锅。老娘我外头寻食，顶着人人眼里射出‘吃狗’的光，够狗胆包天了。”
“30度了，我说我今天怎么有点发烧。禽流感不是说控制住了吗？”
“控毛。人都带一白口罩，听到旁边有人咳嗽，立马把正在吃的扔掉，把口罩戴上。”
“那不有很多零食可寻，你怎么才带回来这么一块？是不是你饱了就忘了我的饿？”
“你以为就我一人在找吃的，一堆野猫盯着。”狗娘从窝边抓出一根捡来的中南海香烟，叼上，又抓起一把捡来的ZIPPO打火机，点上烟，滋滋抽着。“其它鸡病了都是饿疗，你病了倒天天嚷饿了。就你那狗肚鸡肠，按理没病一块面包也够了，你是不是存心找事？还想干一架？”
“还干一架？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吃饱的骆驼比饿死的马。”
“嘴溜了是吧？别这么打鸡骂狗地没事找事！”
“我没事找事？我不就想吃饱点，早点把病养好吗？我的健康不是事啊！我都六岁了，还能活几年，难道还盼望跟你鸡犬升天啊！”
“扯什么呢，非得把鸡零狗碎的事扯大，搞得鸡犬不宁。”狗娘吐掉烟嘴，又抓起一根钓鱼台香烟。
“吃不顾我，抽也不顾我。给我来根八宝山！”
“感冒不能抽烟！”
“我想抽。”
狗娘烟堆里翻出一根八宝山，给鸡公递上，点上。
“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咱这狗嫁鸡、鸡娶狗，随哪呢？真的是鸡狗不到头？”
“狗屁！咱鸡鸣狗盗这些年，不也鸡犬不惊地过来了？鸡狗亦得将！”
“当年你随主人刚进场时，一副淮王鸡狗的样子，让其它鸡豚狗彘之蓄十分鄙视，但我欣赏你的狗模狗样，尤其是你闻鸡起舞的样子，让我呆若木鸡。那时主人带着你和一堆同志斗鸡走狗，不问政事，场里鸡犬相闻，人蓄自得其乐。后来主人因遵宪违法，被查抄封家，一阵鸡飞狗跳后，场里竟只剩咱俩土鸡瓦狗！我说走吧，回主人进京前的郊外，过鸡犬桑麻的生活，在这鸡犬不闻的场子里，咱俩也活不了。你说你要留下，帮主人看院子，等主人回来时这里不至于鸡犬不留。你当时还怀着身孕。我被你的狗面人心打动，和你一起留了下来，从鸡窝搬到了狗棚。你对我好，不管生活怎么狼狈，你从来打狗不赢咬鸡，甚至不记恨我让你狗吃鸡骨头的无知。没想到，和谐了一辈子，老了反倒鸡鸣狗吠起来。为了啥呢？”鸡公啐掉抽完的八宝山，又让狗娘找来一根大前门。“还是大前门有味。”
“大概是无聊吧，总得鸡蛋里挑挑骨头。”狗娘站在棚口，眯着眼看白云苍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