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我是孤独的

是的
我是孤独的
孤独的降生
孤独的活着
将来孤独的离开
 
我是我
他们是另外一些人
从那沉默浩淼的宇宙中
我只听到过一个声音
——我叫活着
 
我也曾看见
荣誉、良知、信仰……这些伟大的字眼
从埋葬着托尔斯泰们的坟墓旁的
      乌黑树梢上 一一飘过
可我的心是深不见底的洞
它吞噬我的幻想
它吞噬神的尸骨
它吞噬美
也吞噬它自己
——它属于谁
 
谁在号叫
——死亡是不可直视的太阳
——虚无是即将分娩的世界之神
——伟大纯属偶然，个人是破浪上的泡沫
……
 
我要把头埋进土里
因为我有父母
       也许还有一个姑娘
他们的眼睛像死一样明亮
他们是我对生的唯一亏欠
他们让我吞下石头
他们让我抽自己
 
生和死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可耻的孤独啊
孤独的人们
这拘满美酒的杯子
是死神的馈赠
忘记自己吧
干了这美酒
碎了这杯了 或者
等它自己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