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 凤凰台 第十九

闻郎江上踏歌声。
一条叫作闻郎江的大水之上，一个美好的少年，隔着河流，给远处的少女。唱了一曲歌声。
像一个美好的夏天。
有好多的雨，隔开了晴天和雨天。隔开了他和她的世界。
其实他俩都在一个大学念书。
之前的日子，在各自的忙碌各自的毕业论文。填写各种表格。等等等等，所有大学生都需要忙乱好久好久的事情。
他们所在的这座城市，一条南北经流的汾河将整个城市划分为东西两部分。他所在的是这所学校的西校区。她所在的是这所学校的东校区。
他每次去东边办事完了回到西边。每次联络或是不联络，她也在同样的忙碌着。或许还是有闲暇的。或许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她去抽时间办。
每次不能见面，他就用这样的话安慰自己，因为古人说了：
至近至远至东西，至深至浅至清溪。至高至明至日月，至亲至疏至夫妻。
这些话，就像是在特定的时候，特定的需要它们的时候就住在他的心里，恰到好处的安家。只是，生活和生命就是这样。
当你似乎快要忘记什么的时候，什么就会突然的出现在你的眼前。和你在行将忘记的瞬间不期而遇，让你什么都顷刻想起。生命出牌最最不合规矩，总是让每个人都拿捏不透，像是他的玩偶，每一条扯动神经的线，都攥在他的手里。
这几天，为了撰写他的毕业论文，他熬夜好多，查资料，抽烟，偶尔想起他那个在远方码字的兄弟来。觉得现在的自己和他的生活状况很像，生活不像样子。不像样子的干扰生活，摧残身体。他也想到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弄这个鬼东西的。不过他即刻打消了这顾虑。因为她的学习是很棒的，而且这些事情在她那里应该不会像自己一样被搞得焦头烂额。只是她也不会照顾自己。像是一种，由来已久的病。和自己爱上她一样。甚至比这个还要由来已久。
他弄好了之后交到了学校。之前这边也常来的，一个是为了游泳，一个是为了接她下学或是出去。好多次，多的数不清，几乎从他遇到她的那一天那一刻起几乎伴随他整个大学四年时光。
走在校园内忽然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别离。那愁绪渲染了整个天空以下的他于此处的曾经的那些存在。他就想到她和她住着的地方。想着想着，就朝那宿舍楼走去了。那建筑还和之前一样，一样的分辨不出，里面住着的人是即将离开的还是入住不多时的。他在这栋楼下那棵树下等过她，送过她，和她说过话。好多好多，都快记不得了。
他不希望她现在看到他来到这里了。他只想安静的待会儿就安静的走开。然后发短信告诉她：我来过你们宿舍楼下了，你没发现我吧。
他抬头看那树的叶子。茂密的像要投不进来一点光线，很突兀的长在那里上面拴了好多的背包绳扯到远远的窗台防护栏上，搭着学生洗好的白床单和夏天穿的衣服。透过那些床单和床单的缝隙，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白驹过隙一样的穿过像这夏天一样的光阴。或许有那么一个人就是她。她真的没发现他在这里，不为等她却和她有脱不开的关联。呆了不知道有多久的时间，觉得有些饿了，也有些渴，准备离开。
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看到了她。真的看到了她，这不是电影和电视剧里的情节。
她和一个女生往这边走来。那个女生手舞足蹈的一路说着什么，她只是安静的笑着，不说什么。她们带了盒饭。是要吃午餐的吧。
他顿时觉得手足无措起来，像是好久不曾见面的恋人，乍相逢，彼此腼腆微笑，脸红，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那种手足无措。现在他就是这样子。
她一定看到我了，他这样想着。脸上不由自主的微笑着，在安静的等她看到自己。在安静的等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细节。每一个吐字，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他都在等。
她似乎没发现他一直看着她。头不抬不低的走路，身旁跟了一个没玩没了的说话的女生。以前没见过，或许是她室友的朋友或者老乡。他自己想着。想着的工夫不长，她就走过去了。他恼悔自己想这些没用的干嘛。那女生是谁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还是因为和她现在说了几句话就有关系了，就开始想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她就要走进宿舍楼了。他张嘴要出声，不高不低喊了声：“白——”。她就停下了，他欣喜若狂。她回头停下了，又回去了。或许她只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又想不是非现在去办不可。或许是她听到了他不算大声的喊，而没找到他。应该打电话给他。或许她手机正好没拿着。再等等她。或许回去找手机去了。树下，他站着，在等什么。
一分钟，两分钟，几分钟。。。。或许手机没电了。
拿着手机，拼了这么几个字：我喜欢你的安静。
想要发送给她。还是手机屏幕上，静。安。的。你。欢。喜。我。这几个字，从右到左，逐一的减少。最后，我字也没有了。一片空白，如他才打开手机要编辑短信的时候。
他说了声：“bai”。我们不知道他说的是白，还是拜。
“我才想起来，我好饿也好渴。”
傻傻的笑了笑。迈步跑了。像一条叫作闻郎江的大水彼岸，一个美好的少年，隔着河流奔跑，并给远处的少女。唱了一曲歌声。温婉动听。如这个美好的夏天。
他跑了。我们不知道，是不是她此刻才在窗户跟前看到一个她熟悉且喜欢的少年，向远处跑了。或许，她正在吃面。什么也没看到。只是在那天很好很灿烂的阳光下，有白色的床单，偶尔被夏日的暖风吹起一角，即刻宁静。
他们算是遇上了吧。
这件事，没对没错。
谁。也不需要承担什么。像每个人都会有过的年少当时。
（第十九回 2011年3月27日星期日 凌晨0:33 毕）
全文未完 见《凤凰台》第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