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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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Wish 手术 |
年纪轻轻,却已经数次手术,这是一种该做何等定义的经历。
第一次和死神有染,是那年的冬至,新生之后,所谓糟粕的朋友都被一一扫去
,留下几个知心的朋友,也是那次之后,才看到亲情的珍贵,相哥,二舅爹焦急
的倦容清晰依旧,小姨的责骂,艳姐的泪水,还有爸爸妈妈额头的那几丝银发。
从此决定珍爱自己的生命,那次新生的代价,来的如此惊心动魄。描述一下当时
手术的感觉吧,胸中很闷,不能呼吸,医生用手电射进我的眼睛,我渐渐沉入深
渊,医生的灯光渐行渐远,我在一片无比纯净的空间里,这里什么都没有,甚至
没有害怕,我想,这是离死亡很近了吧,可是我的思绪无比的清晰,只是身体,
早已经被抛在我意识不能企及的地方,我一直在思考,思考生活的意义,思考朋
友之间的意义,那时候我还在想她,很想再看一眼她的长发,我也很想爸爸和妈
妈,但是这种安详的思绪居然不是舍不得,在那片虚无的空间里,我不知道呆了
多久,我开始听到医生飘渺的声音,“1肋,2肋…… 7肋,8肋,7,8之间,下刀
!”之后便是一种微弱的被划破皮肤的感觉,接着,一条冰冷的金属从那条刀口
,7,8肋骨之间捅了进去,我的思绪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瞬间拉回了身体,我忽然
意识到我不能呼吸,忽然感觉到伤口的疼痛,然后发现自己的四肢被压的死死的
,JJ上被一颗长长的、冰冷的管子如同穿烤热狗一样串着,不知道这条管子有多
长,接着,右胸的伤口一震撕心裂肺的剧痛,那冰冷的金属穿过3道皮肉,直透进
我的肺中,只听一声奇怪的水响,我如同一个被放了气的气球,身体仅有的力量
,被那条金属一下就抽走了,原来那是一条金属管,管子另外一头的透明小桶里
面马上被我殷红的血充满了,那些泛着泡沫奔涌的血液,如同一只受困的野兽一
样,在透明的小桶里拼命的挣扎着、冒着热气和气泡。此时,我也如同被放了气
的气球,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甚至是张开眼睛,接着就是2天的深度昏迷,我的
时间,就在这种完全没有 意识的情况下丢失了两天。
之后等着我的,便是医院的两道病危通知书,一次转院抢救,一次急救车供氧
中断,一次加油站拒绝给急救车加油。在经历这无数离奇的事情之后,在亲人的
眼泪的洗礼之后,我活过来了,我开始热爱自己的生活,爱曾经被我误会的亲人
,这是一种很彻底的新生,甚至在多年后的今天,我还会庆幸,庆幸我经历的那
一切。
然而命途多舛的我又在大学即将结束的时候手术了,这次我的左手关节碎掉了
,医生在早上6点半就给我抽了血,这时候我惊异的发现,原来早上我的血如此深
红,红到看上去是一种诡异的黑色,医生把我推到了手术台,眼前是耀眼的手术
灯,我的四肢又被捆绑起来了,右手上被插上了一条很长很长的针头,受伤的左
手被洗的光溜溜的,升至把毛都剃光了,接着,一位长相江湖的,感觉比较暴力
的麻醉医生把我的头很不客气的压往右边,一颗无比长的针头由我左边锁骨靠近
脖子的地方抄心脏的方向扎了下去,我真担心那一剂麻醉会深深的插进我的心脏
,让我忘记心跳,我的左臂在几次捏手之后失去了感觉,其实我非常想看看我破
碎的骨头是什么样子,然而医生把一道布帘挡在我和手之间,接着便是一种奇怪
的感觉在我手上游走,我很清晰的感觉到刀子划开我的皮肉,翻开我的肌肉,并
清脆的磕碰在我骨头上的感觉,我的血热热的流淌着,用来清洗的液体冷冷的浇
在伤口上,这一切,在祛除疼痛感之后显得是如此的奇怪,诡异,接下来是电钻
的声音,榔头敲击的声音,我的骨头被牵引着,仿佛要从我的身体中抽离出去,
我眼前的白色布帘,不时被我深红色色血液溅湿,开出一点点漂亮的血梅花。因
为医生说的是我难懂的方言,我没能和他们说话,3个小时后,眼前的布帘被拉开
,我看到了我那条没有半点血色,被白色纱布五花大绑的手,我想动动他,发现
做不到,于是我用右手掐了一下,居然发现一点都不疼,然后我起身走出手术室
,这条没有感觉的手仿佛多余,拉耸在一边,我突然发现很搞笑,于是我走出手
术室的时候不忘拿着这条手对等在手术室外的宝宝打趣,宝宝红红的眼睛中80分
的担心10分的生气10分的释然,事后她说我很变态,在她独自等待的3个小时中,
那些被推出手术室的人都一脸痛苦,有哭有闹,有苦瓜着脸的,就我一个人自己
走了出来还拿自己的断手搞笑,搞得身边举着点滴瓶的医生也很无语,那次麻药
退去很后痛苦,汗水湿透了床一遍又一遍,还好身边有宝宝在,我在飘雪的异乡
没有感觉寒冷。
上班后的第一半年,我又手术了,我一个人轻车熟路的做了检查,做了血液,
做了透视,备好了皮(刮毛)我进了手术室,手术开始的2分钟,小姨一家和姐姐
过来了,叫她们不要担心之后,我走进了久违的手术室(我承认我这个久违说的
很变态)这次手术还是在左手,学名叫“左臂桡骨小头内固定取出术”我之前被
深圳医生下流的医德所震慑,一直在盘算要不要给医生一个红包,后来看他们没
明说,就省了一下,后来发现没有给红包,的确是一个很不好的决定,原本1个小
时以内的手术做了3个多小时,之间惊险万分,要不是哥习惯了刀子就会被他们吓
死了,过程是这样的。
进了手术室,我等到了医生,我告诉他,我手中的器材的型号,这时候医生说
:“小伙子,你觉得现在告诉我有 意义吗?”我想想也对,貌似晚了,接着开始
麻醉,一个小姑娘医生依旧把我的头侧向右边,然后在我锁骨靠近脖子的地方,
抄我心脏的方向把一条无比长的针插了进去,这次和上次很不同,小姑娘不停的
问我有没有触电的感觉,我细心的琢磨着每一寸针插进去个感觉,又痛感,有涨
感,却始终没有触电的感觉,就这样,可爱的麻醉医生在那个位置扎了不下20针
,我真怀疑我里面的肉都被扎的乱七八糟了,最后是一种很勉强的麻醉,需要用
局部麻醉补充,接下来,皮肉再次被刀划开,一样的热血一样冰冷的洗液,最后
,他们看到深埋在我骨头里的钢板和钉子了,然而这下医生们傻眼了,他们发现
自己的螺丝刀居然没有能和我手上的对上号的,这时候我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告
诉他们,是2.0的头,这种奇怪,不是因为我生气而变得阴阳怪气,而是因为麻醉
剂甚至把我的舌头给麻醉了,说话哝哝的,医生听了,责问我为什么不在手术开
始前告诉他,我恨不得一下爬起来,给他个耳光,老子之前不是要告诉你你不听
吗!接下来,他们电话深圳的一个供应商,商家辗转派人送来螺丝刀,手术在台
上中断1个小时20分钟后继续,经过3小时的手术,疲惫的我被推出了手术室,无
语的是,居然内固定还有少许遗留在骨头里,要不是当初选择了上好的不会影响
骨头的材料,这下总会被深圳的医生给玩死,我的手最后又缝上了,昨天早上裁
的线,期望这个伤疤会很长的漂亮。
这次手术,又是在异乡,姐姐忙中抽空的照顾,让我倍感不忍,没有人看望,
独自养伤,和姐姐过两人的年,最后按时上班,这个假期过得安逸而寂寞,新的
一年了,我希望一切会变好!至少,不再再进手术室了!最后,我用鲜血鄙视你
,深圳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