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雲先生的最後一課

                
                
    聖誕節，五雲先生的最後一課。
    “聖誕老人是駕鹿車的，這就說明，他是與華夏同族的愛斯基摩人……所謂聖人，大多是後來追認的”於是五雲先生就把“聖誕快樂”四字作為例字，開始了今天的課。
    當時沒有寫完這篇日記，而現在，已沒有這番心境了。
    我和菠蘿剪下了留了三年的長髮送給他。三年前的一個約定：“我有個大學同學，她的兩根長辮子，一直到膝蓋，我跟她說，如果她哪天剪了，就送我，畢業那天，她站在我面前，齊耳短髮“——當我就快以為這是個三俗愛情故事的時候，他繼續淡定地”我是要用那頭髮，來做拓印章邊款的那個拓撲，用頭髮做的，是永遠不會壞的。“當時我和菠蘿都表示，我們會把頭髮留到膝蓋，剪下送他。
    臨走的時候，我們沒有尾隨，我問了一聲，老師，這是最後一次課嗎？他說是的，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我記得，全部都記得，無法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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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板橋崇拜徐文長，刻了一方”青藤門下牛馬走“的閑章。而我們，都是五雲門下牛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