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数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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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就遗落了这次约会,在临行的前夜,我还在酷热的天气和故地重游的担心里犹豫不决。在五道口的酒吧喧嚣里心里却是不安,害怕,错过的会是一段难再复制的记忆。
三年前曾经跟另外一帮人去过那里,做了无数次的无序颠簸运动之后,抵达的是完全陌生的村落。记住的是陌生人在农家砖房里通铺上的尴尬,还有漫卷黄沙的北方郊野,那是长在南方的孩子第一次目睹的景象。有些讶异,也有初次的惊喜在。
或许已是入夏,今次的游乐在日光的庇护下,少了一些北方春日的晦涩,所触及的皆为清透的气息。众人的情绪出奇的高涨,去时的车厢里遍布着热闹的景象。和易安躺在前方的座椅上,琐琐碎碎地聊,或是静静地观望。
午餐让记忆闪回,清香浓重的家常味道,三年前就曾欢喜的不得了,有着家里的感觉。午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大家进了古长城脚下,便也身不由己了。山野里难得满目的盈绿,环绕着小路走,常是一唱一和地在路边奔跑前行,也不觉察到累。直到恍然到了烽火台边,被风吹得快要倾倒,才惊出一声汗来。对高空的恐惧,原来从未远离,总是在一些错愕的时刻跑出来,侵扰心底的频率。紧握着易的手,硬生生的风的凛冽亦是如受难时暗地里添油加醋的可憎,那刻只是想就地的抱住身体,把头埋进去。
忘了是多久,我们终于坐定在背风口的发黄椅子上,有了逃兵的意味。前方的人已经在离天更近的人向我们挥手,抬着头眯缝着眼睛朝着蓝的很清澈的天,看到那些断壁残垣间的光点,却是自顾自地满足起来。
早早地下了山,在路口小庭院里一群人荡起秋千长椅,用力朝着空中摇摆去,孩子气的姿势对着镜头,留下的便是灿若夏花的容颜。
晚风里,过寻常人家的世俗生活,打牌做戏,歌唱烧烤,还有亲爱的女孩子的生日,蛋糕如若做点缀的饰物,又是一桩圆满。旁边刚到达的异国背包女子亦被这场面感染,搬出摄影机来隔岸观火。
睡去的时候,还有一些孩子在对面的房间里熙攘,旁边女孩子对镜梳妆,外面的长毛大狗有断续的声响。像起很多个在异乡度过的夜晚,有着熟悉的人儿在身旁一同沉醉,或是在风景里找寻着某人的影子,或是有些恍惚的不明所以。
半夜醒来,房间外的微明的空气里,月光和星辉一起荡漾。
回程的车厢里,煽情剧目上演。可是诚恳的每一个人让我轮及自己却愈发语无伦次。自觉慢热且敏感,矛盾又丰盈的内心,却始终难以用言辞来述说。这一刻,依旧是微笑的姿态。然则十几天之后的某个高调夜晚,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模样?
毕业,这个奇妙的存在,好像真的伴随着温情的倒数,开始眉目初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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