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糕糖｜编一小段我流龙尾
春丛认取双栖蝶
warning：酒精催化产物。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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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刚在康复科独立执业，上班时间素来不苟言笑，露在口罩上方的一双眉目除了规律眨动外仿佛不会其他动作。某天在门诊碰见一瘦高患者，自述手腕关节及上臂持续疼痛，别人看病惶惑无状四处张望，他看病只拿一双鹿似的圆眼盯着医生本人。小龙躲不过，直视其片刻，后者袒露患处，问是否可以按揉治疗。行。医生说。眼神游移间又看到刚才根本没在意的患者信息一栏，姓名，许心真，这人手腕细且白。可能还脆弱。诊病的指头刚搭上去，许心真又问：按疼了，我能叫出来吗？
能。小龙又默然，手上缓着施力，牙倒是咬的很紧。触感并无太多异样，患者却像他预告的那样丝丝缕缕地哼。治疗中暗睨患者的脸，低素质行为，小龙在心里将自己划为低素质医生，并深深记得了皱成一团的圆眼、眉心。发梢也在颤。此后他隔三差五地来，小龙实在只想归因于医疗技术和恰好对症，多余的不敢细想。不出月余，许心真已可直呼医生名姓。对医生来说是新奇的，更诡谲的是自己并不讨厌，偶尔又看见那紧皱的眉，居然鬼使神差地想要再加几分力，那样就能听见他的痛哼里多出点别的，比如自己的名字。低素质，小龙又想，一截手臂加腕子不到尺余，左不过是丢开，这人好像是上天特意派来，只为败坏我医德。
过了几天，许心真没有按日子前来。又过了几天，还是没有。小龙以前除了发薪日从来不数日历，这会儿竟然也开始日日算计，倒令同事惊奇。问之，只说，有个患者该复查了，还不来。数了差不多两倍的时间，终于在门诊等到复查患者，该患者染了个极其惹眼的红头发，在医院里像块移动地标。坐定，露出那段给医生不知翻来覆去摩挲过多少次的手腕，许心真比以往平静。小龙反而犹疑难定，嘴张了几次不知道说什么又闭合，仗着口罩遮挡无人察觉。他凭借触觉判定这血肉筋骨还是之前记忆中的状态，可患者本人却对刺激反应淡漠，这才终于问：好点了？许心真却像不打算再配合，他收回胳膊，忽然前倾身体，定定地看住了那双从来镇定的眼眸，反问自己数月以来的医生：你是不是一直在想我？小龙被耳畔骤然轰鸣的血流声冲得本能地向后一让，可身子却被椅子靠背牢牢抵住，于是他知道，自己再是逃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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