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辞纪实｜No.50只是一个普通的早晨

只是一个普通的早晨。楼下的狗在叫，对面的屋檐上亮起一小片光，玻璃窗上有一只小虫在爬，我坐在窗边的地毯上，觉得胸口装了好多话。但我不再想说给谁听了，因为大多数人并不在意你说什么，他们只想说自己的话，偶尔也会有人听你说话，但好像只是为了从中找到和自己关联的那部分。大家都在自顾自地表达些什么，却很少有人扮演一个忠实的听众。当然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我只是觉得有点遗憾，我们都在寻找自己的出口，却没人愿意成为别人的出口。人其实是可以互为出口的。

上次拆的新书，《孤独的城市》，我断断续续读了几页，就再也读不下去了，有点矫情，就像在给孤独塑像，先塑起来，再一点一点地剖析它。你说你孤独，那我就站到你面前，把你的孤独揪出来，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来看看，你的孤独长什么样子，有几道褶皱几只虱子，它从哪里来又往哪里去。可能是我太懦弱，经不起这样的处刑。

但孤独本来就是件稀松平常的事，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无处不在。下班时抬头望见月亮的瞬间，和朋友分手后独自回家的途中，被拥挤的人潮推着过马路的时候，孤独总是悄无声息地冒出来，又很快在不经意间溜走。当然也有一小部份留下了，慢慢地根植进我们的身体里，成为自身。也没什么正负好坏，孤独是理所当然的存在，理所当然到我觉得剖析它是件没有必要且无聊的事。就好比我今天早晨用一小块黄油煎了两片面包，然后有人来告诉我这块黄油来自哪头牛、这两片面包吃下之后我身体里的激素又会发生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