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 · · ·
(3个)
文字 · · ·
(5篇)
-
走马观花,只是,长安城里是否依旧满城芳菲。 记忆。终归记忆。 洞房花烛,只是,新娘的脸上是否欢笑和幸福。 停止吧,所有可耻的欲望和永不熄灭的悲凉。 亲爱的人们,我拿什么来告诉你,我爱你,以致让我如此悲伤。 ——题记。 2006年10月18日;......走马观花,只是,长安城里是否依旧满城芳菲。
记忆。终归记忆。
洞房花烛,只是,新娘的脸上是否欢笑和幸福。
停止吧,所有可耻的欲望和永不熄灭的悲凉。
亲爱的人们,我拿什么来告诉你,我爱你,以致让我如此悲伤。
——题记。
2006年10月18日;星期三。晴;艳阳高照。我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回到了这个我熟悉的环境,澄海,以及家里,安躺在我的电脑椅上,然后我突然明白了,这次的行走终于彻底地结束了。
这应该是最后一篇游记了,关于此次出行。明天,我又将回到我熟悉的电影里去,写我写惯了的那些文字;电影,镜头,打光,角色,表情,动作,等等。只是,我还能习惯那样的描绘以及抒发吗。我不知道。
好吧,那些也许是明天的事了。今天,安安静静地抛开电影,写完最后的这篇游记吧。
对我来说,一切已经结束了。在我关于福建的记忆,也许,有些东西只能永远地烂死在那里面,而有些东西也在那里面暗暗地滋生。
渐行渐远。我会不会频频地回头看一看这些陌生的山头,以及那些陌生的笑脸。或者,我将永远不再想起。
这次的福建安溪之行的最后一站,结束在了一个让我郁闷的地方。本来昨天晚上就应该回到家的,可是舅父说,到了福建,如果不去逛逛这个地方的话,那么福建之行也就白费了。
我对他说,正经事做完了就回去吧,不要因为我而改变行程,不要因为我而故作安排。我并不在意是不是去过某个旅行景点,毕竟那些对我来说永远都不是美好的回忆,毕竟,所有的旅游景点不都是充斥着人流,恶臭的厕所以及随处可见的垃圾吗。所以,基于这样的反感情绪以及对舅父的这种刻意安排的抵制情绪,让我们最后的这一站,在我看来似乎显得无奈而郁闷。
然而我们还是在九点的时候离开了隆兴,这个我住了两个晚上的地方,直奔向这个我没有半点概念的地方:福建,天福服务站。因为没有相机,我只能在网上找来相关的图片,我也曾想过,到这样的一个地方一定必须有相机的,不然,我们的记忆里能留存多少画面呢。
天福服务站,台湾天福集团投资的一个高速公路服务站,因为在服务站里建了一个大型的石雕公园而闻名。我们到达的时候并不是节假日,所以人流并不多,有一些是退休老人的旅游车,有一些也许是跟我们一样无聊而好奇又无处可去的人们,因为不够喧嚣,所以,膨胀的抵制情绪稍稍减退。
既来之则安之吧。然后,开始我们的游览吧。关于这些石雕,以及其它那些让我们好奇的东西,一一观望吧。
总投资人民币1亿元的“唐山过台湾”主题石雕公园;以“唐山过台湾、筚路辟新天、百年传薪火、数代系茶缘、花甲再创业、芳草报故园、豪情惊陆圣、茗谱大同篇”为主线;分布于六座山头的石雕园作品,由二十多位雕塑家参与创作、百余名石雕艺匠打制;山地面积1280亩;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石雕主题公园之一。
主要包括服务区、观光茶园、石雕园三个部分;石雕园的主题创意源于天福集团总裁李瑞河对海峡两岸炎黄子孙的根源与走向的认知和思考;李先生以自己的家史、身世、创业历程为蓝本;以石雕语言为载体;来讲述许多台湾人共同的故事。
很显然,这是官方的报道和资料。不过在我看来,这地方更像是一种另类的广告形式和以及一种挺赚钱的经营方式,而不是那么单纯的仅仅只是讲述台湾人的故事。
进入石雕公园,首先是郑成功的雕像,还有两块大石头,上面刻着一只脚印和一只手印。我站在这里的时候突然想,如果有相机的话,那么,我一定会把腿放在腿印里以及把手放在手印里各照一张相,因为脚印和手印很大,照出来一定很帅气。呵呵,这是此行最遗憾的事情了。
后面的许多石雕我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郁闷。嗯,挑我有印象的地方来写吧。反正大多数的石雕都是做工粗糙,甚至很多都带有机械加工的迹痕,不过那种浓烈的商业味道让我大倒胃口。多写或者如何仔细地书写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首先是某个宋王躲过的石洞吧。没有宋王的雕塑,反而在洞口放着几座朝臣的石像,大概有两米多高,手捧着如意或者朝牌,没脸的虔诚和悲伤。而洞穴很小,小得这些朝臣们根本不可能进去朝拜,中间有一块大石头,雕着一个臀部的模样,我在想,这地方是宋洗脸用的石盆子呢,还是接受朝拜时坐着的石龙椅呢。
已经无从考究了。当然,我没有办法跟其较真。我只是看着那些朝臣的脸孔有些悲凉。他们是不是还在想着曾经的国都风光的模样,而今,国破家亡以至于要逃到这荒山野岭里还陪伴着这个如惊惶之鸟的君王。以至于他们脸上会有那样的表情。
其实在石洞的入口处有石碑,上面有文字说明,只是我看着这些朝臣们的表情以及那个空空荡荡的洞穴,过分地凝重而没有半点去看文字的欲望。于是,历史在我这里错开,我不想考究这里面的背景以及历史上的记录,我更好奇的是他们心里会在想着一些什么呢。当他们满脸悲伤地站在这里的时候,或者当那位君王不得不被赶下自己的宝座而带着几位忠诚而来到这个彻底陌生的地方的时候,他们会想起什么呢。
而且,他们在这山里面,会以什么为生呢。我见几位朝臣似乎都是文臣装束,而没有一位武将,不然还可以去打猎,可惜没有。难道摘点野果子来填充君王的龙腹吗。
然后比较喜欢的还有“六乐奏升平”。那一组雕塑并没有写着这样的名字,只是舅父说的,我也记着。那是一个向上的台阶,台阶两边各分布着三座雕塑。古代装束,有点遗唐的味道,表情寂寥,闭着眼睛,身材圆滋而修长,这一组雕塑的形象似乎曾经在某些杂志或者书本上看过,很熟悉的感觉。每个人各各抱着不同的乐器,安详而静谧。
升平吗。我不知道。可是我从她们的表情上感知的是升平以久的东西。这是不是唐代的宫女,奏着讨帝王欢欣的音乐。只是,心理悲切,以至于会是现在我所看到的这个表情。
也许还有一座叫“顶天立地”的雕塑。那座雕塑如果换一种手法的话会让我很感动,如果是直接把一块大石头的下面部分镂空,再雕出一个人形,顶着上面的巨大石块,那也许会更浑然一体了。这是两块石头组合在一起的,人是雕出来的,然后再把大石块的下面镂空,再把雕好的人放在下面,形成了人顶着大石头的造型。
那个人的表情并不轻重,大张着口,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大声喊着什么,身子并不强壮,甚至有点瘦,混身黑黝黝,肌肉紧崩。虽说只是静物,可是从这座雕像上我可以明显地感知那种紧张和疲备的味道。
他就在那里顶着,千年以后,也许还将这样顶着。
接下来要说的也许就不那么愉快了,这也许将是我最郁闷的一次行走了。
首先是一组叫“洞房花烛”的主题石雕。我承认我很喜欢这组石雕,被掀开了一半的红头巾露出新娘羞涩而腼腆半个脸庞;而新郎满脸的期待而欢喜。
几千年来的中华大地,不管在哪里,婚姻似乎都是这样,到了近代才开始有所改变。男欢,女爱,似乎只有经过这样的过程才变得合情合理,而无疑,这样的一场婚礼是每个人一生中最期待的。
这更像是一场豪赌,不管是对男方或者女方,所以在揭开红头巾的时候无疑是这场豪赌最紧张的时刻了。因为这两个人在完成了这个步骤之后,才能知道将和自己相守一生的对方是什么模样,是美是丑,只能在这瞬间之后被揭开。
我尤其喜欢这一组石雕的表情,非常细腻而精确,把这个时刻的那种紧张、期待、羞涩等等复杂的情绪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然而,就是这组我最喜欢的石雕带给我最郁闷的思索。当我走近一些的时候,当我开始仔细观望这组石雕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那位羞涩的新娘那饱满的胸部,居然被过往的游人无数次的抚摸以至于在那个部位呈现出来的竟然是一片漆黑的污垢。
我绝对郁闷,纵然当我看到这个画面的时候很张狂地笑着。这意味着什么呢。
对于过往的游人来说,也许,是不是因为新娘的表情以及这种特殊的时候让他们有着这种强烈的破坏欲望,于是经过这里的人们带着一种意淫的味道不停地抚摸这组石雕里的这位新娘的胸部。
对于新娘来说,也许,她永远不会知道,当自己被塑成了石像,在自己一辈子最幸福最期盼的这个时刻,世人对自己居然是这样的礼待。
对于新郎来说,这是对他妻子最严重的污辱和对他自己本人的严重侵犯。
当意淫还停留在意识里的时候,我想,那样的或者这样的意淫并不伤大雅,反正每个人都道貌岸然,反正每个人都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阴秽欲望,这并不奇怪。然而,当意淫居然在这样一个著名的景点里用这样的方式释放出来的时候,我突然感觉,那块漆黑的污垢应该是一种严重的耻辱。长年累月的阳光雨露也许永远没有办法把这块污垢清洗干净,而且随着时光的流逝,也许反而会越来越深。
到底要经过多少人的抚摸之后才会形成这种漆黑的颜色呢。没有人知道。只是我们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当我们路过这里的时候,我们那双污秽的手是不是应该被扼住呢。
舅父说,其实,这也许是闹洞房的形式罢了。我满脸的反讽,也许,当一个男人娶一个女人当妻子的时候,没有人会允许别人如此闹法吧。于是结论被舅父推向别一个恶毒的思路,因为这个女子才刚结婚,而且还不曾洞房,所以,带着对一个处女的膜拜和破坏欲望的膨胀,以至于造成了这样的污垢。
多么可耻的结论。可是当我连这样的结论都觉得可耻的时候,很多人,都是这样可耻的做着。可耻的人们,可耻的男人们,可耻的欲望和可耻的意淫。当你们留下这样的污垢的时候,你们是否曾想过,当你们走后,当我们到达的时候,你们带给我们的将是一种什么样的视觉冲击呢。
这似乎不只是一个人的事,你们抚摸的其实只是一块石头,可是你们更抚摸了你们可耻而阴秽的一切。当这种污秽的欲望还停留在你们的脑海的时候,无可厚非,我们也管不了你,可是当你们把你们可耻的污秽欲望如此暴晒在阳光下的时候,这是耻辱,一个民族的耻辱。
或者说,一颗老鼠屡坏了一锅粥。当你们还想继续膨胀你们的欲望的时候,想一想,你们代表的不只是你们自己,你们更代表了男人,以及我们。不管怎么说,就让你们的欲望烂死在你们的心里吧,我不管这些,也没人敢管这些,可是如今,你们竟然如此张狂地释放这一切,让我如何不郁闷呢。
亲爱的人们,我拿什么来告诉你,我爱你,以致让我如此悲伤。
这组石雕让我的旅行彻底地郁郁而终了。而后面的石雕像已经完全不能吸引我了。所谓的道德和所谓的欲望,到底哪个更重要呢。几千年的文明之称到底还剩下多少。
下午回程,我开车,在厦汕高速公路上飞奔的时候,我还记得那位新娘满脸上无辜的表情。加大油门,我把车速提到快200公里的时候,我发誓,我依旧没有办法逃离那种可耻的欲望带给我的悲哀的感觉。
一切,都结束吧。抛在身后,可是,直至今日,那一幕在我的脑海里依旧清晰。可悲的人们,我还拿什么来爱你。
丙戌年戊戌月戊子日;完稿。
http://chryz.yculblog.com/post.1498575.html -
选择遗忘,是不是将是一种最美的结局。或者说,将是一个最慈悲的念头。我从此消逝在这块土地上,没有任何人能找得到我;至少,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会逐渐地将我遗忘。最终,所有的人都将很幸福,而我,在远处遥遥地望着这些幸福的人们;也许,那时候我的脸上会不会泛着幸福的泪光。然后我会对他们说,亲爱的,你们一定要幸福。 这些走过......选择遗忘,是不是将是一种最美的结局。或者说,将是一个最慈悲的念头。我从此消逝在这块土地上,没有任何人能找得到我;至少,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会逐渐地将我遗忘。最终,所有的人都将很幸福,而我,在远处遥遥地望着这些幸福的人们;也许,那时候我的脸上会不会泛着幸福的泪光。然后我会对他们说,亲爱的,你们一定要幸福。
这些走过的路是不是仅仅只是一场美好的梦境,然后,在某天清晨的烂灿的阳光里彻底溃败。没有人知道。
当我没有办法对这片土地安静地坦诚地诉说我的挚爱的时候,无可选择。唯一的,也许就是让这土地彻底地将我遗忘。
我不曾来过,我也不曾留下过一个脚印。我们飞驰的那辆FART汽车并不是我的,车里坐着的人并不是我,而车上的东西不是我的,而我,从来没有在这世界停留过。
我将永远热泪盈眶地说,其实我已经遗忘。我将永远热泪盈眶地说,其实我们只是一场梦。
别告诉我,因为相逢而挚爱。别告诉我,今夜的月光会记得那所有的一切。写在此次福建之行的最后一个在福建的夜里。亲爱的,在下次的月光升起来的时候,告诉我,其实,你从来不曾记得我。
而这土地是不是也曾如同我一样的热泪盈眶。或者说,这次福建之行,将永远只能停留在回忆里,没有其它了。或者,仅有回忆,而其它的所有一切,仅仅只是虚幻。
行走的意义在哪里,有人在我的文章后面如果提问。其实,我不知道。我在回到家里时候,突然有这种感觉。我们的行走只是为了离开这个家,可是最终,我们行走的终点也是这个我们离开的家。
也许,行走仅仅是行走。或者,我们行走,是想从安逸里走出去感受悲凉和思念,然后回归。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将飘往何处。我不知道,这一站以后,我将会在何方。
没有相机,我似乎说过,我会用笔给我所见到过的所有一切都拍一张用文字制造出来的相片。
我是一个没有信仰的孩子;所以我将是不得救赎的。
上帝说:信者得救;佛说:修今生而祈盼来世。这一切,也许并没有我的份。
灵死;肉活。也许是我最终将奔往的所在。
所有人都将忘却了这个陌生的行人。而我,还在卑微地活着,以及回忆。
——题记。
2006年10月17日;星期二。夜;10:22。晴空万里,轻微的高原反应已经消退,夜,复宿隆兴。
早上,8:00起床,早餐是豆浆、面包和茶叶蛋。8:30离开让我一夜酣睡的台胞联会所,虽说这地方并不称心如意,可是,至少我曾经在因为疲惫而在这里沉沉睡去。于是离开的时候反而有点不舍。人永远是一种情感动物,对着所有的一切,尤其是那些将永远只能停留在记忆里的东西,也许,总会怀着一种悲悯的心情。
我在街道上走着的时候,看到一些商铺已经陆续地开张陆续地开始一整天的营业了。我想起在家里附近的那些商铺也应该差不多在这个时间开始忙碌,于是我突然很伤感。因为,对于这个地方来说,其实,我仅仅只是一个过客罢了。而他们,将还是依旧按他们各自原有的生活方式继续生活。
没有人会关心我曾经来过,没有人会关心我已经离开,在他们看来,我跟任何一个匆匆的路人并没有任何区别。不管我是来自远方,或者就在这地方安营扎寨地长存生存,在他们看来,我所代表的符号也许永远只是一张陌生的脸孔。或者微笑,或者悲怆,不过这已经无关紧要了。
拜访了昨天拜访的客户,以及这位客户的父亲。一位年过七十却依旧健朗的老人家。
不管是儿子还是父亲,他们都是一样做茶叶生意,不过不管在经济上或者在经营上他们似乎都是相互独立的,只是舅父跟他们各自都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才会分别拜访。
舐赎的父亲和不悦的儿子,让我颇有点不自在的感觉。舅父说,其实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同行是仇家,就算是父子。我可以感知的是父亲的慌张和儿子的不悦,虽说人之常情,可是在我看来,我也许依旧无法习惯或者无法认同这样的现实,就算这现实就摆在我的面前。
在单独拜访的过程中,儿子曾经说过,父亲买的茶叶都是低档货,不值一提。在我看来,这似乎是中伤;毕竟做生意的人,各自有各自的卖点,各自有各自的经营模式,所以这一点并不值得苛责。反而这样地提出这个观点的儿子显得实在有点心胸狭隘,就算那个人不是他的父亲他是否有说这种话的权利呢。
而父亲显得更厚道了些,或者说,仅仅因为这个人是他的儿子。他知道他的儿子做的都是高档茶叶的生意,他也曾说过,他的儿子进的那些货,其实,有点不够档次却依旧让他儿子以高价购得。我听到这话的时候,似乎没想到这是生意,而更多想到的是,这父亲对儿子的婉息和扼腕。
可是当我们在拜访父亲的时候,儿子突然出现让气氛变得有点异样了。这次的拜访不得不提前结束。虽说对我来说有点遗憾,可是我们已经不得不离开了。而我们的离开其实应该是儿子的想法,不管怎么说,我离开的时候总带有点悲怆的感觉。
我最想说的其实是这位年过七十的老人家的这座居所。这所宅院绝对让我心生向往。
这是一所建造于七八十年代前后的老宅院。占地两亩。屋子由正中的主厅和左右两翼的侧厅组成。屋前有前院,屋后有后院,而中间的主厅和左右侧厅围着中间的一个天井利于采光,显得宽敞而明亮。
两边的侧厅再向外,各自有一条走廊,走廊之外,各有两排屋子。这样的整体结构四平八稳显得端庄而厚重。
正堂中间对着正门,而走廊上各自有两个门,通往前院和后院。走廊的中间又开了一个门通往主厅。整所宅子四通八达有利于通风,而整体坐西朝东,早晨走出门会见到远远的山峰和灿烂的阳光,想必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屋子的墙基主体为花岗岩,尤其是外墙,整座墙都是花岗岩,而外墙以内的墙体,大概用了一米五左右和的花岗岩作为底层,而上面砌着红砖。我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墙体结构的建筑,也许是我孤陋寡闻,或者说,在此之前,我并不怎么关心建筑上的结构。我在想,这仅仅只是为了防盗,或者是财富的炫耀呢。
我们活着,是不是仅仅只是为了光荣。我记得主厅前还有一块匾,不过我似乎已经记忆模糊,不记得上面写的是什么了。三个字,意味着荣华富贵和功成名就。
舅父告诉过我,这座宅子在当时来说,几乎是整个地区最显赫的,所以,也难怪如此精美。而今,所有的显赫似乎已经不复存在了。我站在它的前院里望着远远的山峰突然有这种落寞的感觉。眼前一切似乎依旧,山峰,以及依旧这开阔的视野。只是,这座宅子已经被钢筋和水泥的楼房建筑掩埋在一个角落里了,如果不是轻车熟路,也许,已经不那么容易找到了。
前院里种着一种会攀爬的草本值物,长大硕大的果实,那些果实看起来跟豆荚相仿,只是个头大很多,而且外壳坚硬,我想,应该没什么人能把它当豆荚吃。它占据着前院的石岗岩围栏,像千百年来似乎就在那里一直呆着一样。
那是一种恼人的绿。我想,我看着它的时候总觉得恨,也许,因为它的生命力或者其它。或许应该说,是不是嫉妒呢。
屋顶是木质主体,以及瓦片。还有木质的阁楼,看起来颇有点考究,我看着那阁楼的木栏栅上雕着的那些古朴的图案,我曾想过,有没有一个哀怨的女子曾在半夜里倚在那里,望着冰凉的月色,直到把栏栅上的青苔倚暖,是不是会想起某些事,关于远方那个陌名的男子,然后滴落满栅上的泪珠。反射着冰凉的月光,直到泪水干透成泪痕。
后来宅子的主人告诉我,其实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因为这宅子就是他建起来的,而他,没有女儿,也没有年轻的女子借宿过,而他的三个儿子,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他那给我们送上茶点的妻子,更不可能。
最美的遐想就是这样被彻底地击溃了。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对这个宅子那种美好的祈盼。
墙上大都画有壁画,比如“凤求凰”或者“公鸡鸣早”之类的,大都总喻着男女交欢、多子多孙或者勤劳之类的吉祥意象。
大多是一些极其平凡而且非常朴实的愿望。只是不知怎的,我严重有热泪盈眶的感觉。也许,这样的感觉是不是跟我看到相互搀扶着走在江堤的老夫妇一样的安详而充满期待。
我们的人生,也许就是由太多太多这样的或者那些的最朴实的愿望组成的。只是太多时候,我们似乎放弃了最简单而安份的东西而奔往了复杂而繁华的表象。其实,人生,只是一味的平凡和安分,当别人也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也许,他们也将和我一样突然热泪盈眶了。
窗台基本上都是大理石做的,而在大理石后面,都加了一扇木窗的扉页,朱红色。显得典雅大方而雍容华贵。我想,当它刚漆上那层朱红的时候,是不是会引起很多人的观望。至少在某些年代里,这样的颜色并不是普通人家就能用上的。
我突然想起了《完全饲养之香港情夜》里的那座老宅子,那里的窗户似乎也差不多是这样,只是少了朱红漆的木扉。曾经在那些光影里头,一个完全是路人的女子曾经被困在这里面,望着窗外那些最朴实的人们陌名其妙的生活。对她来说,窗外,意味着是自由和阳光;而这窗里,却是禁锢和死寂。然而,她却爱上了那个把她关在这宅子里的男人,那个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甚至彻底沉默的男人。从惧怕到最后的爱恋,也许,在那夜复一夜莫名其妙的相拥而睡里,逐渐地积蓄着。所以最后这个女子会放弃自己原来的一切而留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对着这个老宅院和那个陌生的男人度过余生。
爱情,在这样的地方总是发生得让人不知所措,但却似乎合乎情理。
一进主厅,我也许应该把这些所有的遐想都忘却了吧。两幅自上而下的几十平米的布帘把老宅子的中堂主厅和天井分开以隔去那还带有些热度的阳光。进去之后,那位看起来远远没有七十多岁的精瘦老人,眯着眼,用透过布帘的淡薄的阳光看着那本黄色封面的《中国民历》。跟父亲闲来无事看的那本完全一模一样。
他在一边看书,一边泡着什么时候收购回来的茶叶。而这本和家里的书完全一模一样的书让我彻底地想起父亲,或者我自己。将来,会不会在某个时候,我也呆坐在这样的宅子里了度残生呢。看书,品茗,安享晚年。
我也许只能用挚爱来形容这所宅子带给我的情感冲击了。当然,我知道,在我的有生之年,要赚钱赚到能拥有一座这样的宅子,也许,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可是我有期盼,我有期待。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我的晚年将会是这样。
热泪盈眶。为什么不呢。我发誓,我爱上这个地方了。因为地处偏僻,所以将会很安静。我不想家里的电脑,我不想着那个已经远离了数天的网络,我似乎开始有点习惯这样的生活了。
我甚至不想回去。因为这样安静的生活远比那个喧嚣的网络更吸引我。我应该安静地活着,像所有朴实的人们一样安静地活着,不再做那些不着边际的梦。不是吗。
当然,我的粉丝们不会原谅我有这样的想法。因为,他们挚爱我,从我的网络开始。可是,我却在想着如何将他们遗忘。而且最终我似乎注定该回来的。不过我想,经过这所有的一切,我最终奔往的也许将会是这样的画面。挥之不去。
彻底地,结束一切,当我老了的时候,我会在山边买一所房子。深居。简出。读书。品茗。不再闻窗外之事。安安静静地呆着,直到死去。
我在想,那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会不会是我挚爱的女子,已经白发苍苍。我在想,那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会不会是那夜里突然倚暖了青苔泪流满面的女子,已然白发苍苍。我在想,我的后院里会不会有一颗我挚爱的头颅,闭着睡安详地睡着,守望着团聚。
现在的我有着一种想泪流满面的快乐。只是,我似乎必须忍着。他们在谈着生意,我在闲坐以及遐想,以及四顾着墙不停地惊叹。
早上十点,我们离开了龙涓,回奔祥华。访客,吃饭,华丽的过山车运动。也许没有人会知道,我曾在这个我彻底陌生的地方,曾经如此感概。这方的人们也许永远不知道。
傍晚的时候我们来到了几天前来访的第一位客户。又吃了一餐。买了些茶叶,明天,我们将要回程了。
我好奇地问了一下,为什么这里的每一户人家都会有一盆子的卤猪肉呢。他们告诉我,在山里面,所有的人家都会有这道菜的,因为山里,其实没有野货。
我吃着这几天几乎每餐都吃的这卤猪肉,想起了中午曾经吃过的那道传说中吃了会长生不死的红菇以及那些泛红的汤水,反而似乎现在是感觉更亲切一些。家常菜,家常生活,这些,让我有种安逸的快乐。
复宿隆兴。睡觉吧。整装。待归。我似乎有点习惯这种没有网络的生活了。舅父的呼噜声将伴我入睡。我将要回到我熟悉的生活里去。那些朴实和安逸也许将随着已经消逝的高原反应一起永远地消逝了。
写字。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今天晚上的手机格外地安静。我想,在离开安溪的最后一个晚上,也许,仅剩下的回忆就只是这些流淌着的文字了。
晚安。这个我还没有开始熟悉的城市和这个我还不曾真正了解的地方。晚安。所有一切。晚安。我挚爱的女子和这本日记。回到家里,也许,它又将安躺在我的书架上,很少再被翻起了。
丙戌年戊戌月丙戌日;完稿。
http://chryz.yculblog.com/post.1504553.html -
点燃一根香烟,我们能抽多久呢。抽第一口烟的时候,那种烟草的芬芳是不是会永久地弥漫在我们口中。答案当然是不会,不然,我们只要抽一口就够了。 很多时候我总感觉,一个人如果没有什么不良嗜好,那么,那个人还有什么人生乐趣呢。可是生平第一次,我有一种强烈的想戒烟的想法。没有任何原因。我突然觉得,我不应该对任何东西有依赖心......1回应点燃一根香烟,我们能抽多久呢。抽第一口烟的时候,那种烟草的芬芳是不是会永久地弥漫在我们口中。答案当然是不会,不然,我们只要抽一口就够了。
很多时候我总感觉,一个人如果没有什么不良嗜好,那么,那个人还有什么人生乐趣呢。可是生平第一次,我有一种强烈的想戒烟的想法。没有任何原因。我突然觉得,我不应该对任何东西有依赖心理。
漫山遍野的茶香会不会一直在记忆里停留。我不知道。有些时候我们会不自觉地遗忘很多东西。
——题记。
我曾经在我的文字里写过很多次,关于记忆里的茶香。那是在外婆家隔壁做茶叶生意的邻居,而门前,是一条长长的小巷,幽静而狭小。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其实那是一种烘焙茶叶的味道。
到了安溪我才知道,其实那并不是茶香,真正的茶香应该是现在的这种味道。整座山,甚至整片山区,梯田,全是密密麻麻的茶树,漫山遍野充满着一股清淡的芳香。
或者应该是这样,走进一座房子,满屋子里是铁观音的那种味道,带有点鲜甜,很淡,却很浓烈,扑鼻而来。
在我们看来,喝茶似乎往往是闲暇里无所事事的消遣。而在这里,茶似乎更像是一种生活。
因为每天喝茶无数,似乎没有人能受得了。于是往往啜上小半口在嘴里用舌头翻腾,而后吐掉,没什么人会吞下。
一字排开的十来种茶,然后浸泡品试,在这里似乎是很常见的事情。任何路过的人都可以过来尝一尝鲜,每人一茶匙,即泡即饮,然后此消彼长地侃价钱,末了成交或者另觅,这似乎是随处可见的生活场景。
茶在这里,意味着的是收成,是期盼,是生活里所有需求的基础。
2006年10月16日;星期一;气温似乎已经有点低了,或者只是因为我们宿在了山上,所以会有种凉爽的感觉;夜宿龙涓,台胞联会所,虽说,我并不是什么台胞,很便宜,每人30元/RMB。
8:00起床;见到了传说中的茶市。绵延数千数,密密麻麻的都是背着塑胶袋或者茶篓的茶农,他们背着昨夜刚刚烘焙过的茶叶或者刚采摘的新鲜茶叶,也许对他们来说,他们背着的更是来年一整年的希望和期盼了。
而所有的商铺,不管他们原先经营的是什么,在茶市开市的时候,他们都会免费提供炉子和一个不锈钢制的试茶专用的桌子,上面摆着下来个试茶用的白瓷“盖凹”(一种茶具的名称),和十来个白瓷制的小茶碗以及茶匙。所有路过的人们都可以到任何一家商铺门口,随便找一茶农要求品试他的茶叶,随手一把然后就开始品饮了。
这样的景象绝对壮观,如果你有足够的耐性和时间而又喜欢喝茶而且喜欢尝鲜,这样的地方绝对是首选。
整个茶市里居然只在小角落里几经波折才找到一家饮食店,而其它所有的店铺都在忙碌着跟茶叶相关的生意,这就让这家店生意异常红火。大多数人就蹲着吃,因为所有的桌子几乎都是坐满了的。
我在想,连找一家卖早点的店都那么的难,这方的人们绝对是把茶当饭吃的孩子。
早餐我们两个人一共吃了两碗炒面、一碗炒米粉和两碗杂碎汤。面条有点像西餐店里的意粉,而米粉更是那种粗线条而且带着米粉香味的,在我们这里似乎已经很难找到那种米粉了,全都经过漂白处理的米粉绝对没有这个香。一共9块钱,很便宜。
去访第一家茶叶作坊。路上看到那些在做茶叶去梗加工的女工们颇让我感慨:有些是十来个妙龄少女坐在一起一边谈笑一边工作的,看起来倒是颇有美感的;然而有一些看着就有点酸味了,像我们到的这个茶叶作坊里的时候,看到的虽说只有几个女工,但是这里面居然有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有怀着孩子的孕妇,有拿一条布把孩子绑在后背上的母亲和十来岁的小姑娘。我感叹的是这几个女工几乎把所有的任何一个年龄阶段的女人都涵盖了。一天的劳作可以给她们每人三十块钱的收入,听说去年的这个时候似乎只有十块钱左右,因为今年用工紧张,而且现在是工人的紧缺时期,所有的作坊都在赶着把手头上堆积的新茶叶加工卖出,所以所有的工钱因为劳力不足就攀升到历史新高了。
围坐,分成几堆,口里聊着家常,或者聊着夜宿不归的丈夫和不听话的儿子,手上依旧不停地劳作。
我在感叹的是这地方用工上的不规范和妇女的负担。这话题是舅父提起来的,我听到的时候很热泪,因为当时我就在想的居然也是这事情。
常年在山里,户外工作,看护茶山,采摘茶叶到翻晒去青,揉茶,烘焙,在这里似乎都是女人的工作,而其它地方的女人该做的她们也一样要做,洗衣做饭打扫收拾相夫教子,我突然感觉那些男耕女织的女子应该是很幸福的,因为在这里,女人要做的事情似乎要比其它地方的女人多很多。
男人在做什么,在外奔忙。大多出外打工,也有的到城市里做茶叶生意,而家里的所有一切,就都落在女人身上了。
这地方的女子绝对是勤劳而朴实的。
午饭是在客户家里吃的,依旧是卤猪肉,猪肉汤和炒青菜。我吃了两碗饭。
下午开车,开这样的山路绝对是第一次,急转很多,时而爬坡时而俯冲,很好玩,但是也很累人。因为稍不留神会有撞车,翻下山崖或者撞上山墙的危险,所以总要时时紧扯着自己紧张的神经。对于总是开着车走在宽敞的城市街道上的我,这样的路面实在让我感觉很新奇。
新奇归新奇,彻底陌生的路面和一辆完全陌生的汽车让我不得不步步为营小心行驶。这样开了两个多小时之后,我有种腰酸背疼的感觉。
还好终归平安。
我是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到达的龙涓。然后又开始试饮了十几泡茶。然后是晚饭,客户请吃。
华友酒楼,五菜一汤。有羊肉煲,素炒青菜,醋酸排骨,蒜蓉猪脚,炸鱼和清炖鸭汤。很丰盛的样子。
晚上八点到了现在住的这个台胞联会所。这地方看起来似乎比昨天晚上好一些,有单独的浴室和热水器,也有开水供应,只是,所有的东西上都有一层厚厚的灰尘。于是我又感觉还不如昨天晚上那简陋的房间,因为至少那里显得很洁净。
肮脏的房间让我想起了我似乎是一个带有轻微洁癖的家伙。而且浴室里的灰尘更让我无法忍受,加上热水器的热水时凉时热洗得我实在不舒畅,于是我发誓今天晚上我过得绝对郁闷。今天晚上的这个环境,我实在无法恭维。
现在趴在床上,舅父已经睡着了。我似乎也已经累得快不行了。原来开车两个多小时居然可以是这么累的。我现在连打电话和发信息告诉我在远方爱人我平安地躺着的气力也近乎没有,汗颜呀。
这也许是我写日记以来最潦草的笔迹了。
今天还见到了一些倚山而建的小楼房或者被山泥倾泻而掩盖了半个路面的公路,还有路面下因为水土流失的只剩下一层薄薄水泥的真空公路,不过我已经没有力气去记录这些了。
睡吧。我发誓我很困。
丙戌年戊戌月乙酉日;霜降;完稿。
http://chryz.yculblog.com/post.1504553.html -
是不是有永远在不停行走的人们。每天,每夜,我们都将栖息在不同的屋檐下;等待天明。 如果时间会一直停留在这个时候,那所有陌生的一切是不是会让我们知道什么才是幸福。 走过的那些山山水水永远在我们身后的公路边上停留,千百年不变。只是,我们已经再找不回来那道路过折断了的小树;就算找到,也许我们也没有办法保证这棵小树......1回应是不是有永远在不停行走的人们。每天,每夜,我们都将栖息在不同的屋檐下;等待天明。
如果时间会一直停留在这个时候,那所有陌生的一切是不是会让我们知道什么才是幸福。
走过的那些山山水水永远在我们身后的公路边上停留,千百年不变。只是,我们已经再找不回来那道路过折断了的小树;就算找到,也许我们也没有办法保证这棵小树的存活。
我是不是应该用疲惫来形容,或者用忧伤来形容。我坐在深夜里的沙发上发呆,对着一个闪烁的屏幕,会不会安逸地死去。
——题记。
2006年10月15日;星期日。又是凄雨阵阵;夜宿“乐华宾馆”。听说今天是祥华山上一个多月来的第一场雨,茶农们的欢喜看起来纯粹得如此让我羡慕,所有人的欢颜,只是为了天公作美。
有茶农听说我们是今天刚到的祥华,很单纯地跟我说,是我们把这阵雨带过来的,说我们福气。他们说,因为这场雨,今年的秋茶的质量会提高,我很意外地被他们当成了幸运之星,有点惶恐。
302。我现在住的这个房间。极其简陋。没有开水,没有电视,没有台灯,没有厕所和浴室,没有沙发和桌子。只有两张吱吱嘎嘎响的床,以及一只塑料椅子和一个塑料制洗脸来的盆子。而其中的一张床居然还用了砖头垫着,因为它的一个腿已经断掉了,看起来有点颓破不堪的感觉。
墙是新粉刷过的,可是,也许是因为粉刷的材料挺一般,所以,一进门有种牛屎的味道。
两双拖鞋,其中的一双在鞋面上已经裂开了一大半。对了,还有两床格子被和两个绣着大红花的枕头,墙上还挂着一幅劣质的印刷壁画,可是我居然连过去看一下那壁画上画着的是什么的兴致也没有。
这一夜的代价是:30元RMB/人。这也许是我住过的最便宜的宾馆了。对了,还有两个插座,一个两孔一个三孔,于是今天晚上舅父的手机在充电,我的手机似乎只能保持接近无电的状态。三孔的插座上插着舅父自带的电热水壶用我们自带的工夫茶具泡着今天向茶农要的样品茶来试喝,不过用这样的工具和这样的水,泡出来的茶也许并不怎么好喝。我喝得挺没有感觉。
8:30起床,在昨天所谓的大酒店里吃了早饭,菜单是每人一个发酸的馒头和一碟配菜,以及任你吃饱喝足的白粥。
9:00退房,去找茶品的礼盒包装制造商。然后选择茶叶的礼品袋以及铁罐和礼品纸盒和外纸袋。选择了样式之后再修改。完全可以按照我们所想要的效果,有专人给我们设计以及下定单。我发现,原来,做设计其实似乎,用Photoshop 8.0和CorelDRAW 10似乎就能搞定所有的效果。而这两个软件导入导出了之后,制造商收取了一千多的版费。原来,玩设计是挺好赚的。NND哪天如果写稿混不下去了,我也去学设计算了。
高档茶叶的包装由里到外居然要五层包装,而一斤茶叶的包装光成本价已经接近百元了。这明显有点用钱制造高档垃圾的嫌疑,而且是花巨资制造彻底无用的垃圾。
可怕呀。我们从早上到下午在这地方呆了大概3个小时等他们修改设计方案以及提供些不怎么专业的意见,他们居然在这3个小时里收了几十万的订单,而他们在安溪茶都似乎也只是属于中小规模,而且他们说,现在还是旺季的开始,真正的旺季要比现在忙很多。这一点绝对可以说明,这个垃圾制造场群的庞大规模。
我在想,每年全国各地在这里订做的这些茶叶的礼品包装会花费多少资金呢。我实在计算不出来。从这方面来说,茶叶绝对应该算是奢侈品。
也许我会更喜欢原汁原味的茶,而不是这种包装奢华而后一无用处只能丢弃的包装。纸板、铁罐、PVC膜,这些东西最终将被丢弃而且堆积如山。而在这里,这些东西似乎养活着许多人。
上午我基本就在这里看着一个男人玩着Photoshop 8.0和CorelDRAW 10,以及看着一个女人开着两个QQ和Q- zone不停地忙碌。我如此荒废我的时光。而对于一个上网成瘾的人来说,看着别人上网而我在记挂着我的博客以及我管理的论坛时,那种感觉绝对可以用郁闷来形容。
12:30左右,午饭时间。
午饭菜单:鸭肉,腌制后油炸,我挺喜欢这道菜,很酥脆,很香嫩,只是过于油腻;红烧猪脚;鸡肾炒韭菜;贝类海鲜香菇汤,他们说这贝类是花蛤,我看着不怎么像;蹄筋虾仁煲以及两瓶啤酒。
我居然吃了两碗饭,合计72元RMB,看起来似乎挺便宜。
我说,其实不用点这么多的菜,可是舅父说,现在还在城镇,一会进了山,往后想吃点好的也许也不怎么容易了。所以,尽兴地吃,喝两杯啤酒,以后的日子就要开始苦捱了。
下午开始爬坡。坐云宵飞车或者过山车也许感觉不错,可是如果一整个下午连续几个小时坐在真正的山路上爬坡的车上的感觉绝对不是那么舒畅了。九转十八转,那是开玩笑的,我已经不记得我们下午一共转过了几个弯道。而且转弯大都是那种连续几个急转,而角度基本上绝对超过80度的那种,最夸张的也许已经接近150度。
路面是两车道的沥青路,很窄,尤其像我这种开惯了四车道甚至更多车道的新手来说,这样的路绝对很窄。一边是山,另一边是悬崖,急弯很多,而且路面时而往上攀爬,时而向下俯冲,还好,开车的并不是我,我就坐在上面,紧紧地抓着车里的护栏,感觉跟过山车差不多。舅父问我说,这样的山路坐着怕不怕,我说,不怕。其实这样的路面情况如果出现点什么意外,是不是会撞上山壁,或者摔下悬崖,第一次坐在这种路面的快车里,怀着莫名的担忧,我紧抓着护栏的手心已经布满了冷汗。
舅父的车速很快,而且我发现跑在山路上的车都很快,因为所有的人们都在赶着抢在前头买到最好的茶叶,所以,疯狂而华丽的飙车行动开始了。
我在这样的情况下紧崩着神经几个小时之后,我开始坚信,以后在游乐场里任何的可怕的游戏我应该都能应付自如了。
而舅父问我说,感觉如何,我说挺刺激,然后他就说,嗯,等回程的路上让我来开吧。我开始有点担忧到时候我们的安全问题了。
一般来说路面的情况似乎都挺不错,就算有斜度和急弯。然而的些路段的路面是非常崎岖而坎坷的。我突然想起以前的领导去过越南游玩SPN同学讲述过那里的路面,说不管如何坚强的人都会被那些路面整得七昏八吐,我现在开始有点相信她原来并没有骗我。因为我已经有点反胃的感觉了。不停的颠簸和急转,让我有种近似于晕厥的感觉。
于是我突然又感觉,其实如履平地这个成语实在挺不错。我始终还是个幸福的孩子,因为我这些年开车走过的那些平坦路面已经足以让我忘却了祖辈们留给我关于穷山恶水的遗传因子了。
下午四点左右到达第一家茶叶作坊。到平地上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在车里颠簸了三个多小时。
这是一个收购茶农的毛茶后粗略加工后或者直接转手把毛茶卖给从外地来的茶商的小手工作坊。在原来的乡村公社改建成的工场里。
所有的柱子都是用红砖砌成,顶着木质的屋顶,躲在深山里的某个角落。
试茶,在一个阴暗的而且会随时停电的屋子里。坐在竹椅子上,抓一把毛茶摘除茶梗,然后就可以开始浸泡了。没有任何包装,山泉水和刚收回来的秋茶,芳香四溢。
我不只一次发信息给远方的爱人说,我终于找到组织了。原来跟安溪人比起来,澄海的喝茶绝对只是小打小闹,而对于我这个已经糜烂在茶水里多年的孩子来说,到这里来,对着所有喝茶都已经近乎疯狂的人们,我有种严重的归属感。跟回到了家的感觉差不多。
但是这一次他们喝茶试茶的习惯绝对颠覆了我喝了那么多年的工夫茶的习惯。不然是一般的普通茶叶或者是那种最好的极品铁观音,在这里,最好也不过浸泡三四次就被倒掉了,换另一种茶叶接着试饮。
在我看来这绝对是一种奢侈的浪费。尤其是看到那种一斤几千块的极品铁观音也同样难逃厄运的时候,我喝到最后一次浸泡的时候味道还是很浓,很香,他们已经毫不留情地倒掉了。可恨呀。这茶叶给我泡的话还能浸泡上十来次吧。可是安溪人半点不心疼。因为他们的茶叶很多,而只能靠嘴巴和舌头,以及嗅觉来分等级,而如果每每一泡好茶也浸泡上十数次的话,他们也是绝对受不了的,何况,好茶难觅,更多的普通茶叶他们也许更不会心疼了。
试茶的时候,再好的茶叶和再普通的茶叶在他们眼里似乎并没有区别,完全是同等对待的。
他们的炉子基本上从起床就不会再关了,因为不停地会有客户来试茶,而桌子上至少摆着四五套茶具,都是那种白瓷制的“盖凹”,因为这样的茶具便于观察茶汤,观察茶叶,而凸形状的盖子因为有着包拢的外形有利于把茶香聚集在它的范围里。
品茶的工序如下:抓到一把毛茶放在竹制织得很密的圆筛里,去除茶梗;泡第一遍的时候跟我们这里差不多,沸水泡下然后去除水面上的泡沫再用最快的速度冲出来,第一次浸泡的茶汤也跟我们一样直接倒掉,然后泡第二遍。
这一遍可以说是试茶过程中最重要的一遍了。一般来说很多有经验的茶商都喝这一遍就判定了这泡茶里的茶叶档次和价格几何了。沸水泡下,然后,先不把茶汤倒出来,每个人会先把“盖凹”的盖子盖着一小会,然后拿到鼻子下面使劲地嗅,然后,等到所有人都嗅过之后,再把茶汤冲出来。这里候开始观察茶汤,颜色,味道,然后再开始品饮。在饮茶汤之前,先把茶杯放在鼻子下面嗅而味,然后再轻含一小口在嘴里,先不吞下,把舌头搅上一搅马上就唇齿泛香了。然后开始吞咽,这时候要开始注意喝前的感觉以及吞咽时以及吞咽后的感觉,没有苦涩,口感鲜活,茶汤滋滑,芳香浓厚,发酵合适,烘焙火候恰到好处的为上品。
如果只是普通的茶叶,他们似乎只要这样就足以判定这茶的档次了,而一些道行深经验老到的人,能在这样的品饮里分出价格相差不到五元的茶叶。而如果这是高档次的茶叶的话,就会多试饮几遍,然后把整个装满茶叶的“盖凹”倒转,观察一下茶渣,这样从茶叶的造型和叶片的色调等等方面进一步细分。
其实我并不懂得试茶,不过是有样学样,开始还能多少猜测茶叶的档次,可是在试茶品饮了十数泡茶之后已经无法区分了,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喝茶的时候总是咽一小部分,其它的大部分茶汤只是在嘴里搅动一下然后吐掉,的确,这样的一天从早到晚的喝,也许没有几个人受得了。
山里人似乎都是好客而热情的。晚上留食,而且还很热情地留宿,只是我们要赶往下一个客户处,所以吃完了晚饭就离开了。带着几个品种的样品茶回去仔细品饮。
晚饭是白粥,炒面条,素炒青菜和卤肉,还有一道菜至今我依旧喊不出名堂,他们说是当地的土特产,用瘦肉加香料再加地瓜粉制成的类似肉饼的东西,不过主料不是肉,而是地瓜粉。吃起来挺不错,不过很容易腻。
吃完饭已经是傍晚时分,又喝了一泡他们珍藏在冷箱里的今年春茶的极品,然后开始赶路了。
夜里,起雾。还是下午的那种又急又徙的山路。加上晚上视线并不好,而且有点薄雾,走起来就更加让我担忧了。大概跑了十几公里远,到达第二位客户家里。
这次的品茶绝对更加让我意外,已经没有茶杯了,而是用茶碗。每人配备一把茶匙,然后把茶汤倒在茶碗里,然后用茶匙舀一匙送到嘴里品试。其它的都差不多一样。
晚上十点左右到达的宾馆,招待人员漫天要价,而我们就落地侃价。最后从50元RMB/人侃到了30。
这房间还算是干净的。就是洗澡比较麻烦。首先是公共浴室,而住宿的人多,于是就要排队了,依稀让我记起了住校读书的时候,似乎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浴室里用的是电热水器,而因为洗的人此来彼往,所以,热水器里的水总是不热的。我等到了深夜才去洗澡,那时候水温才比较高。可是因为我没用过电热水器,水温完全失控,要么让其烫得全身通红差点脱了一层皮,要么让水冻得直打冷颤。
夜里1:29的时候,我终于躺在了床上。关了灯,听着舅父的鼻鼾声安静地入睡了。我想,今天晚上我肯定会睡得很舒畅。因为很累,也因为有种落寞的幸福感觉。
床垫虽硬,不过床单很干净,被子也挺干净。枕头太低,我习惯睡那种高枕头或者两个普通枕头重叠的高度,但是因为累,所以,这一切也许都已经可以勿略不计的。
晚安。大山。晚安。茶叶。晚安。那些好客的人们。晚安。我挚爱的在远方的婆娘。
《次日补遗一。关于建筑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突然对这山里的建筑物挺感兴趣,尤其是那种已经年旧失修的老屋,看着那些低矮的房子,总能让我想起很多东西。比如岁月流逝,比如经历,以及在那些老屋子里住过的人们,以及他们的故事。
于是,在漫漫的车窗里走马观花地远望,趁现在还有点印象,写一下。
我记得今天见过一种房子,已经因为年代久远而破败不堪了。全部都是用石岗岩做的柱子,木基的屋顶,大部分会有一个小小的阁楼,全都是木质的栏杆。
时光把那些屋顶上的木雕剥落得斑斓,而瓦片已经被长年的山风蜕化得斑驳。
这样的房子在老区从街头排到街尾,整行存在。我想,原来这些应该都是些商行或者店面吧,而且已经年代久远。有的人们在这里发家致富,也有的人们会在这里败落。
只是不知道,现在那些紧闭的门里关着的,会不会有当年那些弥漫过的茶香呢。
我还记得在山里,没有像样的街头,可是在那里也会有一些房子。我没能走近去看,远远望去,几家几户也就成了一个聚居点。一般来说那样的聚居点都会用相似的建筑材料。
而年代比较久远的,他们会在瓦片上按照一定的密度用石头压着,一平米大概有十来块石头。而一些相对比较新的房子,瓦片上压子的却是红色的砖头。
人们在进步。的确,从石头到砖头的蜕变在那里安静地诉说这一切。只是,也许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这些罢了。
向下的拱状是为了泄雨利水,而石块和红砖头,也许是为了抵制住常年不断的自山下往上吹的山风吧,让屋顶不至于被掀掉。
而一些更新一点的房子,大部分都是用砖墙,水泥堆积,没什么让我觉得新鲜的。不过他们的大门似乎都很考究,都是用花岗岩雕了许多图案,门框上有,而且几乎比较像样的房子都会有一块匾,写着各式各样的吉祥字眼或者明志的文字。民风纯朴。
我还见到了一个老宅院,建于什么年代,对于我这样的外行人来说,已经是无从考究了。木雕的窗户,也是瓦片,而在屋脊和屋顶的四周上的各个角上有一些木雕的龙。雕工一般,不像那些繁华人家精美而细致,不过也应该算是小康之家了。
大门敞开,就算里面没有一个人。我走进去,里面有天井,也有阁楼。而屋顶似乎也都是木质的基础撑起了上面的瓦片。天井里用筛子晾了很多刚采摘回来的茶叶,在墙的一角,堆积了一些柴禾,以及一些烤焦了的已经没用的茶叶,应该是去年的次品吧,已经泛黄。
这些房子让我想起我的家,永远的车水马龙已经让我疲惫不堪了。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受不了那繁华的时候,就躲在深山里去吧,然后,不要电脑也不要网络,我似乎开始喜欢这样安静而悠闲的生活了。
最让我向往的是一些倚山而建的房子,看似已经没什么人住了,在半山腰上。跟那些小房子不一样的,这样的房子更多的似乎是独门寡户的居多,而没有聚居的样子。大都有天井,而且向阳。不很宽敞,也不很狭小。
我也许会更喜欢这样的格局,没有邻居往来。独自,安寂。需要找人帮忙的时候跑到山下一喊,会有善良的村民跑出来张望。
夜里的时候,坐在天井里数着墙角那些花的叶片,以及刚摘回来的茶叶,还有天上清淡的月光,那应该很美。手上一定要拿一把芭蕉扇,摇呀摇的,没什么作用,不过看起来就挺悠闲自在。
《次日补遗二。关于社会构造。》
茶农。
每天采撷茶叶,然后翻晒,揉青,夜里炒茶以及烘焙,天亮的时候把新制作的茶叶带到集市去买。卖得好的话,一小袋也能有几千块钱的收入,当然,这是在茶叶最好的季节。也就短短的十来天。一年大慨有两三季。
茶作坊。
向茶农收购茶叶,然后去梗加工。偶有包装加工,甚少。
然后在作坊里卖给前来收购茶叶的茶商,或者打包成箱销往全国各地甚至出口。收入会比茶农高很多。
茶商。
基本上就我们这样的。从外地来,自己驱车或者乘车前来。靠自己的嘴巴和舌头分辩茶叶的高低档次。
大部分的茶商都是冲着那些高档茶来的,觅得几斤极品的话已经足以欣喜若狂了。基本上都是靠自己的能耐买茶叶,也许能用低价买到一些极品,也许,会因为上当受骗而用高价买一些劣质品。运气和能耐都很重要。
然后把茶叶销向各地。有赚有赔。
这样的构造似乎只有在茶叶旺季才会出现吧。呵呵,全民皆茶,看起来颇有点那么回事。
丙戌年戊戌月癸未日;完稿。
http://chryz.yculblog.com/post.1503264.html -
如果说,真的有救赎的话,是不是会有一天,我会做着紫霞仙子的那个梦。 有一个英雄,踩着七色的云彩飞来接我而去。 如果说,真的有救赎的话,是不是会有一天,我会是紫霞仙子的那个结局。 我梦到了那个开始,却没有梦到那个惨淡的结局。 一切。似乎只是一场淡然而悲伤的梦。因为我所有的年少轻狂的一切作为,我让所有......如果说,真的有救赎的话,是不是会有一天,我会做着紫霞仙子的那个梦。
有一个英雄,踩着七色的云彩飞来接我而去。
如果说,真的有救赎的话,是不是会有一天,我会是紫霞仙子的那个结局。
我梦到了那个开始,却没有梦到那个惨淡的结局。
一切。似乎只是一场淡然而悲伤的梦。因为我所有的年少轻狂的一切作为,我让所有爱着我深爱着我挚爱着我的人们,一起彻底地死寂了。
记录。只是为了那些陌生的女子偶尔低头时含羞的笑靥。我发誓,在曾经的某个时候,我很幸福,仅仅只是为了那些暗地里滋长的微笑突然忧伤地绽放。
——题记。
2006年10月14日;星期六;夜;22:50。有一阵零落的细细雨撒在我们车顶上的噼噼叭叭的声音让我突然想起遥远的那些星光和黯淡的悲凉。虽说这阵雨很快地过去。可是也许是因为离别得如此突然,以至于这阵来自异乡的雨,遗落了来自上天沉重的哀伤,久久不散地弥散在整条弯曲而狭长的山路上,一直延伸到远方。
所谓的自驾游,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突然游荡在了福建的街道上。舅父是来做茶叶生意的;而我,带着一种彻底惘然的无所事事出现在这里。我不知道我们将要去哪里,不知道我们将要做什么,不知道我们将会在哪里停留,一切未知。只是,我连问一声的兴致也没有。因为在我看来,去到哪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反正我在出走,反正我在游走,反正我在行走,反正,我离开了那个郁闷的家和那个宾客往来繁似夏花的房间。我可以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呆着,安安静静地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地假装打盹,安安静静地坐在哪棵树下看着路过的茶农满脑子的哀思。安安静静地想着我爱的人,以及挚爱我的人。安安静静地思索着未来,前路和迷离的阴暗处到底哪里会有光亮。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离开了家,于是就开始了这场也许有趣或者无趣的自驾游吧。其实我只是半个司机,打一打下手,可是,这样飘流的生活我将过上一个星期。我想到我可以安静地远离那些我挚爱的朋友而独自呆一个星期,我就很安慰地在嘴角边上偷笑。
福建安溪。这个我无比熟悉的地名。我貌似是喝着这个地方种出来的茶叶泡的茶汤长大的。终于,现在我站在这块地皮上了。
唯一的也是最大的遗憾是,我没有相机可以携带,没有手提电脑可以携带。于是我只能趴在宾馆里的床上对着桌子上没有半点用的宽带网线而回归到最原始的纸笔记录了。
我没有办法给我深爱的人们拍下这些我所看到的东西,于是,我似乎只能靠我的日记本和手上的笔来描绘,纵然我没有写景的天才,纵然我没有最唯美的文笔。可是为了让我深爱的人们看到这一切,就姑且写吧。我曾经想,我要把这一切,都描绘成文字,让读着这些文字的人们都能感知点什么,或者,猜测点什么。
看得懂或者看不懂,也许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会看得懂的人始终会看懂,看不懂的人也始终看不懂。这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了。
现在是夜里十一点左右。我趴在福建安溪一个叫“隆兴大酒店”但并不大的酒店里的洁白的床单上。而为了得到这个床位以及现在这个房间洗澡泡茶的权利,我们遍寻了几家客满的酒店而后才找到这个仅剩这一间房间的酒店,没有任何讲价的余地,我们足足付了200元的RMB。
这样的物价指数比广东最繁华的珠三角还要更高。可是没办法,现在是安溪秋茶的收获季节,全国的茶商蜂拥而至,几乎所有的酒店都已经客满,而我们辗转了那么久之后找到的这个,我们怎么可能斗得过经营者呢。而且人家一年就只赚春秋二季的收获季节,房价比原来贵上一倍不止似乎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汗颜,我突然有这样的想法,等以后我们有了钱之后去安溪开酒店吧。春秋茶收,我们就可以坐着数着茶商们的钱了。那将是多么过瘾的事情。
晚饭是一人两碗白米饭;一汤,用不知名的贝类煮黄瓜,加点姜用快火煮出来的,所以无甚味道,而加了很多的盐和味精,于是看似清淡无味,实则更像是白开水兑了调味料的味道,跟治感冒的姜汤差不多,也许效果也不错;还有两菜,一是卤猪肉,一是牛肉炒青椒,不过那牛肉在炒之前已经腌制过了,味道跟超市里羊肉串的味道相似,于是我并不清楚那其实到底应该是什么肉,老板说,是牛肉。
吃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八仙饭店》和黄秋生,看看招牌,原来不是,看看老板,也并没有满脸横肉。于是,就接着吃了。
进入安溪之前,是龙门。一个大大的石门上的横匾写着:“欢迎到铁观音的故乡龙门来”。
用那种近似于灰色的岩石作为材料堆积而成,看起来古朴而张扬。
而一进安溪,所有的铺面几乎占了九成以上的都是做茶或者跟茶相关的生意,比如茶具。这一点挺让我好奇的,原来一个社会的构成竟是可以如此大幅度的倾斜。这一点跟澄海的塑料行业有点相似,只是,显然澄海最风光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死气沉沉。而安溪,几千年来似乎依旧繁华。
路面很好,交通便利。说明这地方的经济不错。另一方面,这里市区的商品房价已经接近5000元RMB/㎡,这样的高房价也许也能说明点什么。
酒店的房间,感觉有点郁闷。所有的东西都是沉重的木色调,看起来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厕所和浴室很窄小,感觉局促。而洗浴间居然用的是透明玻璃,洗澡的时候我感觉很暧昧。加上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两个非配用造价10元RMB/个的避孕套和男女各一个也是造价10元RMB/包的清洁液看起来让这种暧昧味道更加弥漫。
橘色的台灯亮着,我趴在床上写这些的时候,隔壁床上已经传来舅父沉重的打呼声。我是不是也应该睡了,已经十二点多了吧。喝完杯里还未彻底凉透的半杯残茶,然后睡去。
就在这时候,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一个女声说,对不起先生,打扰了,您需要小姐按摩吗。我晕。难道真的只是按摩那么简单。
在我拒绝了之后,留下一个我没记清楚的电话号码。只是为了睡得安宁,我直接把电话线给拨掉了。而后,隔壁房间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睡了。
晚安。这个陌生的城市。晚安。那些不知是金鱼或者木鱼的深夜致电的陌生女子。晚安。今天晚上停留的这个地方——茶都。
PS:房间里的死寂气息和轰鸣的空调压缩机工作时的声音让我彻底郁闷。尤其是当我把灯关了之后。一股带着腐味的幽暗把我彻底地掩埋了。我在想,也许有一天,我会彻底地死寂在这个沉重的房间里的某个角落里。于是我想说,亲爱的,挚爱我的亲爱的,千万不要爱我。那是一个极度悲凄的故事。晚安了。亲爱的。
丙戌年戊戌月壬午日;完稿。
http://chryz.yculblog.com/post.149857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