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廖沙在吗的广播

阿廖沙在吗 说:
2023-07-13 10:37:30 北京

《好笑的爱》细读与评论: 1、人物形象。从短篇《爱德华与上帝》开始,两个昆德拉式的人物原型出现了:虚无主义、怀疑主义、游离于各种信仰并以戏仿各种信仰为乐的青中年男性;信仰坚定、情感激进、陷入肉体主义的中青年女性。一个被称为“影子人的影子”;一个被称为“影子人”。 2、叙事方法。不是现场速写,而是二手转述。作者强势在场,他的声音作为幽暗的最高频道,强烈干扰着故事中人物的声音。 3、上帝视角。但不是一个严肃、客观的上帝,而是一个主观的、热爱讥讽的上帝,是托尔斯泰式上帝的顽皮兄弟。 4、心理描写。钻进人物内心,顺从人物内心发达的理性逻辑来写,因此过于顺畅,因为思想过于顺畅。泄露而出的,主要是心灵的理性信息。这些信息过于一元论,是用来为某种思想塑形的工具。缺乏一种朦胧的开放性。 5、叙事中的“括号”(1)。在一些短篇中,昆德拉用了很多“( )”来补充人物的动作、神态、白描的环境——这基本是海明威的全部内容。昆德拉的小说主体,是海明威省略的部分。海明威的小说主体,是昆德拉补充的部分。二人的艺术方法论似乎南辕北辙。20世纪精神分析的发达,一方面让小说家不敢写心理描写,觉得抓不准了。一方面刺激了小说家,对杂乱、荒诞、非理性的内心进行整理的冲动。海明威属于前者,昆德拉属于后者。 6、叙事中的“括号”(2)。“( )”中还有一部分内容,是作者的突然旁白:(终于!)(请对这个细节再给予一些关注) 。在爱德华快要与女校长发生亲密关系的时候,昆德拉突然出现:“让我们在这儿停一下。”——这种“扫兴式议论”,打破了故事的浸没体验,制造出破功的尴尬,脱幻的冷静。好像主人进入猪圈,目睹自己的猪正在交媾一样。人物的激情被作者的理性打断,性的严肃性被思想的介入打断,人朝自身的动物性转化,正剧朝喜剧转化。(请允许我多说几句:中国作家往往非常排斥这种打断与尴尬,他们享受欲望描写,除了少数比如王小波与朱文,身上有昆德拉精神。) 7、一瞬高于永恒。昆德拉善于发现,人和人的交流如何在误解中持续,如何在严肃与玩笑的隐秘转换中飘忽不定。进而发现,意识形态如何在偶然的错误中奠基。他的历史不是整体论的,是瞬间决定论。 8、昆德拉的传统。小说的两个传统:“崇高”与“反讽”,“严肃”与“轻佻”,“哭”与“笑”,“重”与“轻”,古典精神与现代精神。昆德拉是后者。 9、玩笑的美学(或我的强行升华)。在昆德拉这里,玩笑、谎言、喜剧的性,所有从严肃性事实和一次性真理中跳脱出来的事物,地位要高于严肃的生活和真理。因为它们松动了文明、制度、信仰以及所有整饬的秩序。它们用以柔克刚的方式,化解了世界的压力。昆德拉喜欢挑衅这个世界“重”的传统,因为“重”来自高密度的秩序,而高密度的秩序是为了服务于既得利益者。也就是说,“重”的传统,很大程度上就是“权力”的传统。“轻”的传统,才是民间的、底层的、逍遥的。达到“轻”的最快方式,就是“笑”。开心的大笑,带来事物的失重。讽刺的玩笑,带来事物的粉碎。卡尔维诺让事物失重,昆德拉让事物粉碎。但同时,昆德拉也提醒:这种粉碎后的“轻”,是脱轨的、混乱的,于是也是危险的,甚至“不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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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廖沙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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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骨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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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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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jack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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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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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和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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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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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鹿放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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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不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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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主人渐成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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