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社会学》摘要和笔记(20240912)
未来是无法观察的。亚里士多德曾经对此发问,如何可能以真伪这样的知识符码来判断未来呢?答案显而易见:人们必须让判断留在未定之中。虽然真/伪这组二维符码是普遍的,但对未来突发事件的决定如今尚未做出。这偶尔被阐释为第三种逻辑价值的必要性,也就是未决定的价值。
而在现代,首先这个问题看起来就不像一个非常值得担忧的问题。在知识尚不充分的地方,人们便依赖意志与能力。可决定性的缺乏被可调节的过程所平衡。……因此未来是不可确定的,不仅因为发生的一切取决于许多已知和未知的要素,尤其还因为未来与决定过程自身彼此联系在一起,也就是取决于当下如何决定。
鉴于行为(或自由)的理论出路不够充分,我们追溯到观察的概念,这个概念高于认识与行动,其所意味的不外乎利用区别去标示其中的一面(而非另一面)。每个区别都有两面,不多不少。在这个相当形式化的层面上已经出现了双重风险。其一是区别的选择,也就是说用一个特定的两面形式排除其他区别。……另一个风险是标示区别的一面(而非另一面)。两个风险相互锁定。
人们可以说,答案能在区别之间的区别中找到,但反过来这又只是二阶观察层面的问题。因为各个区别之间的区别与标志也是区别与标志,也就是观察。因此,风险存在于操作结构中,这种结构被我们称为观察。
因此我们必须非常泛泛的从观察的风险出发。这从属于一个区别,这一区别要求从一面而非另一面开始操作,即使另一面同时存在。一开始风险可能看起来很小,因为区别提供了跨越其所标记的边界的可能性。但为了跨越需要人们的进一步操作,还有时间!在滞留与跨越之间,人们应该何去何从?
人们也可以说,观察者必须总是盲目的使用基本的区别。那么谈及风险便是成问题的,因为在我们的措辞中,概念已经预设了一个决定。但是一旦系统拥有二阶观察的可能性——对现代社会及其功能系统而言,在任何情况下人们都能这么假设——那么很明显,人们不能看到其所不能看到的东西;人们受到了其每次使用的区别的支配,人们只能通过拒斥或认同另一个区别才能逃出罗网,而后一个区别也起同样的作用。而在对观察的自我套用的观察这一层面上,区别变成了风险,而且是一个没有观察者能避免的风险。【在二阶观察者看来,风险源自区别和决定,因为每个决定都面临区别的标准、内在的原因和取舍,这些对于二阶观察者来说并不重要,他们关心的是区别和决定作出的形式上的过程。】
出路并不在于为达成确定性而不顾一切代价去做所有事情。……人们必须与区别合作,而非反对区别。人们可以在现代功能系统的二维符码中找到适用的模型,特别是在这些符码高度技术化的情况下,也就是在这些符码发挥着类似逻辑上对称的交换关联的作用,并以此提供着一种就负面价值的准-确定选项的情况下。以科学能提供的确定性而言,非真即伪。
现代社会以二元符码化的形式认识高度特别的形式,将风险行为拔高、规范化、语境化,因此人们也能将观察归因于特定的符码系统,认识到在哪个风险网络中活动,在哪个风险网络中不活动。
符码是抽象且普遍应用的区别。素日区别表达了一个证明价值与一个负面价值,但并不包括对正确分配的建议,要么是正面的价值,要么是负面的价值。
只有当诸如合法或非法、真或伪、患病或健康等这些问题得到决定或至少是可决定的之时,系统才能从中得出结果,并以此在系统内行使与此相连的确定性红利。系统只有如此才能知道,自身能建立一种秩序,以界定与排除系统内的接下来的事物。反过来,系统无法控制的环境一直是一个冒险的决定。
只有当规范沟通可以区分个别符码,并以此区分个别功能系统的时候,这样的系统才能起作用,而我们的社会也正是一个这样的系统。【符码可以理解为个体在社会中存在的个别性与普遍性的结合,并由此呈现出的结构和功能性特征,作为社会整体的一部分并体现出自身的区别特征的集合。】
只要这一结构规定还在,便给予现代社会的风险承担一种独特的秩序。
社会通过普遍化与特殊化鼓励其符码化在功能系统内部接受风险。同时,社会也拆除了一些保障,过去这些保障首先存在于家庭中,并因而存在于层级结构中;社会听任以此中心上并不可控的演化所产生的后果。这能否运转良好,取决于个别功能系统能否忍受其他功能系统的风险决心,并用自己的手段加以平衡。并非不重要的是,所有这些情况都提供了理由,来解释未来为何对我们而言是不透明的,而又是为何它出现在一种很可能不再可控的损失发展之视角下。【符码并非是不透明的,事实上它无所不在,只是我们并没有有意识的去观察它们。不同的功能系统之间的符码一直在互动运转之中,一旦发生冲突,就以风险的形式释放出来,我们可以在这个时候对其进行研究,从而控制风险。】——“四、观察的风险与功能系统的符码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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