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会1927·手和脑的调节者一定是心

大都会1927·手和脑的调节者一定是心

2024-05-11

默片，但却引领了科幻和拍摄的风潮。

电影的情节很简单，就是工业文明下的阶级冲突而已。

影片使用一个几近荒诞的故事：一个野心家想凭借自己创造的机器人，迷惑上流社会、离间工人，达到他毁灭世界的目的。

如果说电影画面让人目不暇接的话，那么影片所体现的人文主题也同样值得探讨。巴别塔、七宗罪、阶级冲突、俄狄浦斯情节，似乎电影的主题就像一个五味杂陈的烩饭，应有尽有。每个人似乎对电影的这些诸多主题都有不同的理解，有阶级的，有女权的等等。好电影就是这样，从任何维度都能映射出情节构思的精致，从每个角度都能探索出电影人文的涵义。

资本家之子弗雷德就是这样一个“调合者”的形象，同时也是导演表达的人文反思最重要的承载者。一个本享受天堂般荣华富贵生活的公子，到地下城体验，解救玛利亚和孩子们，手撕罗特旺，将工人和资本家的关系调合，似乎有救世主的味道。

而玛利亚这个名字本身就具有很强的宗教色彩，又和弗雷德相爱并联手拯救人们。特别是最开始的孩子以及后面的解救，有了“圣母”的形象。最重要的是，她是地下城工人们的精神寄托，主张和平，反对暴力，等待救世主的降临。

邪恶的玛利亚由机器人变化而来。Hel在北欧神话中是洛基的女儿，是死亡女神，皮肤一半是正常颜色，另一半是蓝黑色，这象征着她的身体一半是死的，一半是活的。

再来说说罗特旺，一心想摧毁资本家的大都会，并让底层人民也跟着受苦，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如撒旦一般，摧毁人们的信仰。

我最喜欢的情节就是工人去破坏的片段：暴动的工人，听了机器人激情洋溢的鼓动之后，群情激愤，拥入了机房，全然不顾总工程师的警告，毅然决然，而机器失灵，导致了洪水泛滥，地下城几乎毁于一旦，明白过来的民众，于是用火刑处决了蛊惑他们的女巫！

这个情节是如此的熟悉。

鼓动之后全部疯狂，一群集体无意识，做任何事都可以理直气壮，不负责任，哪怕有人提醒以及明知后果。但当损失无法避免的时候呢？所有人不说话了，然后又来一场追寻，处决“肇事者”的运动。

人们将所有的一切，都一股脑的推到某个人或某件事的头上，似乎自己曾经所犯的恶和罪，从来就没有产生过。通过这样一种心理防御机制的运行，所有的人都像无事人一样，心无旁骛地开始了新的生活。

在惊艳了两个多小时之后，这样大团圆的结局对于现在的观众来说有些过于稳妥。就我个人而言，家破人亡，弗雷德和玛利亚无力回天逃出巴别塔，而被蛊惑的群众依旧狂热地消灭机器，与资本家同归于尽……

类似于这样的悲剧性结尾似乎更来得震撼。

但仔细一看资本家这个角色，形象异常矛盾。一方面压迫着人民、摧毁信仰、想要以暴制暴，一方面又没有过多限制儿子的行动、与科学家似合作似敌对、最后与工头握手言和。感觉导演并无心将资本家彻底黑化，只是将其设于矛盾的境地：既要让工人工作，使其不被所谓的自由言论所左右，维持大都会正常稳定运行，又要和工人保持和谐的关系。

工头的形象就简单多了，作为平民阶级的优秀领导，风平浪静时认真工作，有问题及时汇报，遇到动荡，不被言论蛊惑，以冷静清晰的头脑分析问题，率领人民剔除邪恶。

导演并没有将工人和资本家的对立全部归结为资本家的剥削，也没有将人们的暴动革命给予胜利的果实。

在导演眼中，“自由引导人民”并不是万能的，相反，暴动的结果可能就是家破人亡。在国家机器中，人民暴动这种看似大快人心的极端做法隐患无穷，真正能保证社会稳定的就是和谐与各司其职。引导自由的反倒是邪恶玛利亚，而救世主却在做着调节者的工作。相信，这种主题也是《大都会》长期为人津津乐道的原因之一。

而且和平的结尾也可以反映出导演对于工业社会的乐观希冀和“手和脑的调节者一定是心”主旨的重现，与前面多次呼应，并在最后达到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