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ystian Zimerman说分类
继续书摘
Krystian Zimerman说到分类，真是说到我心坎里了，现在就是太多太多的tag/label。特别是所谓的风格，还记得之前和一个豆友专门聊过(他现在不是我豆友了……)，他的观点是有了分类才更好的研究，但是我觉得就是分的太细了，人的思想都被禁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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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元溥：您对于波兰学派演奏风格，或是“钢琴学派”这个名词本身，有无特别的意见？
Krystian Zimerman：我不知道何为“钢琴学派”是这么重要。我想特别在亚洲，我可以感觉到一种企图掌握世界、规范所知、整理一切的强烈企图。这是维也纳学派，这是新艺术(Art Nouveau)、这是……人们总试图分类；归位成功，大家就开心。然而我们必须了解，我们已经把艺术分类得太过分了。艺术存在于每个人心中，是超乎日常语言的表达渴望。这也就是为何艺术被创造，为何人类需要艺术，因为言语的沟通仍然不够，而艺术能够更直接地表现并交流情感。这是一束能如此影响我们的秘诀。然后艺术形成后，我们所做的却是开始分类。艺术被精美地归类、包装，危险的是在于“类别之间”或难以归类的艺术，便成了短暂的、不重要的，甚至不存在的。这并不公平。音乐也是如此。我们为作曲家分类，划分成各个时代，而在亚洲，我感觉到这种分类的需要格外强烈。
焦元溥：或许这是因为我们现在所讨论的西方艺术是外表于亚洲的，因此分类是我们一种学习的方法……
Krystian Zimerman：我觉得不只如此。我觉得这出于一种内在对秩序的需要，对定位的安全感。一旦无法归类或无法定位，就会觉得不安全、不妥当。我想以意大利作为对比。意大利有最丰富的艺术，而这种丰富产生于混乱，而非秩序。唯有在如此混乱中，艺术才能成长。混乱成了艺术创生的条件。但这样的混乱又非无边无际，中间仍有微妙的平衡，我称之为“有秩序的混乱”(organized chaos)。理性的秩序和无可捉摸的混乱，两者都是艺术产生的关键，缺一不可。所以，每当人们试图分类，用简单几句话就想论断一位艺术家或艺术作品，我总是会想提出另一个面向讨论，或是试图拓展被定型化、被狭隘化的刻板印象。
Krystian Zimerman说到分类，真是说到我心坎里了，现在就是太多太多的tag/label。特别是所谓的风格，还记得之前和一个豆友专门聊过(他现在不是我豆友了……)，他的观点是有了分类才更好的研究，但是我觉得就是分的太细了，人的思想都被禁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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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元溥：您对于波兰学派演奏风格，或是“钢琴学派”这个名词本身，有无特别的意见？
Krystian Zimerman：我不知道何为“钢琴学派”是这么重要。我想特别在亚洲，我可以感觉到一种企图掌握世界、规范所知、整理一切的强烈企图。这是维也纳学派，这是新艺术(Art Nouveau)、这是……人们总试图分类；归位成功，大家就开心。然而我们必须了解，我们已经把艺术分类得太过分了。艺术存在于每个人心中，是超乎日常语言的表达渴望。这也就是为何艺术被创造，为何人类需要艺术，因为言语的沟通仍然不够，而艺术能够更直接地表现并交流情感。这是一束能如此影响我们的秘诀。然后艺术形成后，我们所做的却是开始分类。艺术被精美地归类、包装，危险的是在于“类别之间”或难以归类的艺术，便成了短暂的、不重要的，甚至不存在的。这并不公平。音乐也是如此。我们为作曲家分类，划分成各个时代，而在亚洲，我感觉到这种分类的需要格外强烈。
焦元溥：或许这是因为我们现在所讨论的西方艺术是外表于亚洲的，因此分类是我们一种学习的方法……
Krystian Zimerman：我觉得不只如此。我觉得这出于一种内在对秩序的需要，对定位的安全感。一旦无法归类或无法定位，就会觉得不安全、不妥当。我想以意大利作为对比。意大利有最丰富的艺术，而这种丰富产生于混乱，而非秩序。唯有在如此混乱中，艺术才能成长。混乱成了艺术创生的条件。但这样的混乱又非无边无际，中间仍有微妙的平衡，我称之为“有秩序的混乱”(organized chaos)。理性的秩序和无可捉摸的混乱，两者都是艺术产生的关键，缺一不可。所以，每当人们试图分类，用简单几句话就想论断一位艺术家或艺术作品，我总是会想提出另一个面向讨论，或是试图拓展被定型化、被狭隘化的刻板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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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come I feel in Europe, 这种分类的需要格外强烈 ? :) The idea of categorization started from ancient Greece, at least.
To know, to learn, we need to categorize. To create, we need to grow out of categories.
People who don't need categorizations are those who already know them very well. Artists can claim they don't need to think, don't need to analyze, don't need to read, since they already have these.
hehe，不好意思再罗嗦一下，我觉得分类是禁锢人还是打开人的视野，实在看你怎么分类，并怎么看待分类了。
这个钢琴家自己的话反倒体现了分类的重要：“所以，每当人们试图分类，用简单几句话就想论断一位艺术家或艺术作品，我总是会想提出另一个面向讨论，或是试图拓展被定型化、被狭隘化的刻板印象。”
你看，没有“一面”，哪来“另一面”？有了先人的方向，你才会面对它，去开拓、支持或者反对，难道经验的积累和传承不就是这样吗？
从语言的困境来说，简略地描述任何事物，都是错的，无论艺术、历史还是生活小事，但如果只给你少量篇幅的话，怎么办？是不是语言都该废了？历史研究中，的确有拨乱反正的时候，把一些结论改掉了，但在我看来这些错误不是分类本身导致的，而是对事实的了解不够准确导致的。当更多的事实涌现出来，自然会导致结论和分类的重组。
有人说经验和概念化是科学需要的，艺术不是科学，所以不能这么死分，没错。但当艺术积累到一定程度，许多个体之间也体现相当大的相似性，也可以成批研究了，你可以说艺术是不能论“批”的，但这在我看来就等于说艺术史这个东西是不应该存在的，艺术批评也不应该存在--但问题是，这些东西都存在了，而且稳固地存在下来。
BTW，我对钢琴学派并没有兴趣，但对我而言这是个中性的概念，所以我看不出什么理由去反对它。一些学派、术语，在我看来有助提高交流的效率，不然的话你说“奏鸣曲”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交谈就不用进行了。
我好爱他！
我认为他和我想表达的都是那句话“我们已经把艺术分类得太过分了”。比如当作曲家a即不属于Class A 也不属于Class B。好了，后人怎么看a呢？再比如作曲家b即属于Class A 也属于Class B。人们就没有了安全感，特别是当人们自以为喜欢被别人mark成Class A的音乐，他会觉得a不是A类的啊，b也不像A类的啊。分类是为了更好的研究学习，这点肯定没错。所以他也说了“理性的秩序和无可捉摸的混乱，两者都是艺术产生的关键，缺一不可。”其实就是一句话，“过分”了，什么都不好，分类是这样，混乱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