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木欣一所讲述的「Long Season」

——fishmans的东京名古屋大阪巡演已经决定了。因为之前的巡演（「FISHMANS TOUR "LONG SEASON 2016"」）是2016年的，所以已经有七年了。

有七年了啊！这样想的话就是超久以前了。

——在这个时点决定巡演的契机是什么呢？

最近时不时就听说国外的乐迷开始听fishmans了。之前觉得，因为歌词都是用日语写的，想跨越语言的壁垒还是很困难的。当然，我也觉得我们是不管在哪里演奏都能胜任的乐队。事到如今，通过网络的影响，有数量超出我们的想象的人在听fishmans。最近，想要把fishmans的音乐传达给许多人的感觉变得愈发强烈。这是第一个理由。

——嗯。

第二个理由是fishmans纪录电影的上映（2021年7月上映的「映画：フィッシュマンズ」）。在那部电影里，乐队成员和与乐队有关系的人，各自都用自己的语言讲述了佐藤的故事。直到把一直封闭在心里的东西讲出来。在如今佐藤君已经逝去20年以上的时点，以这种方式把fishmans的历史好好整理出来，我们也稍许安了一点心。与一个阶段作别了的感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以积极的心态来面对fishmans的音乐。从这种意义上说，现在进行巡演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自2010年代中期以来，国外的乐迷之间对fishmans作品的评价年年高涨，在这些作品里人气也很高的就是这次巡演的标题「LONG SEASON」。在以世界规模吸收乐迷的意义上，「LONG SEASON」成为今后讲述fishmans时一大重要的作品。

「Long Season」唱片封面

确实也许能这么说。

——所以，在这次采访中想请茂木先生重新回顾一下「LONG SEASON」这个作品是怎样诞生的。

声音像画一个圆一样一直响起的印象

——「LONG SEASON」在距今27年前的1996年10月25日发行。“用一首歌做一张专辑”的构想自身，在前作第六专的「空中キャンプ」（1996年2月1日发行）制作阶段就已经有了吧？

是的。更具体一点，是在「空中キャンプ」的母带处理结束前后。那张专辑是想要用8首歌表现1个世界的作品，那么也就想到能不能用一首歌把分成八首歌的世界一起表现出来。记得大家在讨论的时候这样的想法就自然冒了出来。自由的想法渐渐成形，乐队就处在这样的气氛里。

——在录制「空中キャンプ」的时候劲头想必很冲吧？

非常有劲头！更换厂牌，也拥有了我们自己的私人录音室（Waikiki beach），可以自由做自己想做的。在私人录音室的第一个工作就是Nightcruising的录制，感觉意义重大。佐藤君想出来的不断循环的乐句，HONZI最后弹奏的钢琴段落......这些就让人感觉心被带走。这声音要是永远持续下去就好了，这样的心情。想像这样陷落到一首歌里的愿望一直都有。声音像画一个圆一样一直响起，感觉这样的印象在大家的头脑里隐隐约约地存在着。

fishmans的私人录音室，Waikiki beach的外观

——周围的工作人员和唱片公司作何反应呢？

没有反对意见。佐藤敏也经理是会让你尽情做有趣的事的人。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经理是佐藤先生对我们来说真是太幸运了。因为他很喜欢Grateful dead，所以对长曲目完全没有抵触。乐队成员和工作人员包含在内，谁也没有迷惑。没有去说“这样做到底好吗？”，而是意识都朝向了“快点把符合这种想法的曲子做出来”。就这样决定把「SEASON」这首歌扩充成一张专辑。

「Long Season」发表时的fishmans

“季节”这个主题激发了灵感。

——听说当初第七专「宇宙 日本 世田谷」（1997年7月24日发行）里收录的「バックビートにのっかって」也是想要扩充成一张专的候补曲。

是的。佐藤君最初写下的就是那首曲子。「バックビートにのっかって」这首歌正是从“永无止境的夜晚”这句歌词开始创作的，感觉十分符合意象......那段时间，稍微有点记不清了（对同席的经理人植田亜希子说）植田小姐还记得吗？

经理人植田亜希子：「バックビートにのっかって」是大家进到录音室里，合奏了一回。

是的，进了录音室！在乐曲上是一个循环不断相接这样的构成，那首歌也有成为一张专辑的可能性......为什么没有呢？

植田：不是一旦试着演奏，就不会变得很长吗？

哈哈哈。也许很意外地就是这么个单纯的理由呢。要做成一张专辑的话，要素还是不足吧。

茂木欣一

——那之后佐藤先生写的歌就是「SEASON」了吧。

是的。虽然「SEASON」是作为单曲写的一首歌（1996年9月25日作为单曲发行），第一次听的时候，感觉大家都产生了“这个也许可以”这样预感一样的模糊感觉。也许“季节”这个主题激发了灵感。季节以春夏秋冬不断循环，和之前说过的声音像画一个圆一样一直响起的印象同步了。那首歌里，黄昏时分什么的，描绘了各种风景呢。也许在这个意义上，意象很容易扩充起来。

正在制作谁也没有听过的音乐这种实感

——工作是怎样开始的呢？

最开始大家进到录音室里，一起给编曲出主意。记得很清楚的是，HONZI（键盘，小提琴，Accordion organette20，和声）突然开始弹奏作为「LONG SEASON」关键的“dalalala dalalala”一样的钢琴乐句的时候。在听到那个的瞬间，就感觉“这一定会成为一个好作品！”。记得在还没忘记HONZI手弹的钢琴乐句的时候将其输入到MIDI里，然后以这个音源作为基础进行演奏。在那同时，大家也一起完成了全体结构的思考。我们一般不用五线谱，而是在佐藤君的歌词上单写下和弦，然后以其为基础进行演奏，但这首歌果然还是太长了，某种程度上需要考虑一下结构。在全新的纸上划上横线，粗略写上展开和拍子数，这样大家共有了一个谱子。

在Waikiki beach工作的佐藤伸治和柏原譲

——首先是粗略决定整体结构。

是的。以ABCD这样的感觉分成四个部分。关于被我们称为A part的部分，是已经决定了的。这个A part，在实际的音源里就是从冒头一直到鼓和打击乐器的演奏出现的现场演奏部分。然后从后半到终盘的D part的展开也差不多能明白了的时候，进行了最开始的现场演奏部分的录制。那之外的部分是完全未知的。

——现场演奏的录制有什么印象很深的地方吗？

因为不是如今这种通过编辑就能迅速修正的时代，总之很紧张。这样的结构从未有过，小节数也是独自决定的，这里是16小节，之后就变成12小节的进行这样的（笑），这种工作由乐队三人和支援成员的HONZI、関口“ダーツ”道生先生（吉他，和声）五个人在深夜一直不停工作才得以录制。但因为的持续15分钟的演奏，途中也有我也不知道敲到哪里了的瞬间，确实那个时候，植田小姐为我举起了写着“还有几小节”的标语牌......

植田：那是佐藤先生举的。

原来是佐藤君！也就是佐藤没有唱歌。那个演奏很难（笑）。还以为是和佐藤的歌声一起录的。

植田：因为线路问题歌可能是单独录的。佐藤先生日后在Waikiki beach录制了歌声。

原来是这样。但我还记得标语牌上写的什么。“还有几小节就是‘口里哼唱的歌是什么？（くちずさむ歌はなんだい？）’”，写的是这样的句子。现场演奏的部分是在一个叫Vivid录音室（ヴィヴィッドスタジオ）的空间很大的录音室录的音。室内很暗。

植田：茂木先生是用一个圆圆的麦克风录的音。

是是！那时麦克风太少了。

植田：茂木先生的前面放着一个VABO-CHAN（バボちゃん）一样的保龄球大小的麦克风。记得还被ZAK先生说注意不要把声音覆盖了。

要点是演奏不要出错。如果出错了就只能从一开始重来。

——是很有激情的现场呢。

但我们从以前开始就一直在进行这样的录音。只不过是想保留现场演奏的律动，连简单的编辑也没有做。随着时间推移，律动和节奏会有所改变，我们对这种改变的部分不如说更加重视。只是关于「LONG SEASON」，因为演奏时间很长，和平时相比更有紧张感。但也没有比这更有「我们现在在尝试十分有趣的事情！」的兴奋感。尽管紧张，记得还是笑着演奏。有了我们正在制作谁也没有听过的音乐的实感。

Waikiki beach的内观

Waikiki beach的内观

客邀音乐人的选择标准是？

——「LONG SEASON」里有ASA-CHANG（打击乐）、佐藤タイジ先生（吉他/THEATRE BROOK乐队所属）、UA小姐（和声）、MariMari小姐（和声）这些客邀音乐人参加。人选是如何决定的呢？

首先说说ASA-CHANG，他是我们当时极少数的音乐人朋友。当时其他的音乐人朋友也就Buffalo Daughter了。我们真的很封闭呢（笑）。ASA-CHANG当时和ピアニカ前田在搞一个叫ピラニアンズ的乐队，排练的时候把我也叫过去，很久以前就是十分亲近的关系。他是很厉害的打击乐手，当时就觉得他会使「LONG SEASON」这个作品变得更加有趣。

——和ASA-CHANG的录音貌似是一对一面对面的演奏。

那个录音很有刺激性。因为ASA-CHANG习惯了那般即兴演奏，我有点被他的演奏启发了的感觉。

——演奏是即兴的吗？

完全是即兴的。就我自己来说，就像是暑假玩烟花的感觉，脑中浮现这个印象然后敲的鼓。ASA-CHANG往现场带了很多打击乐器，不断拿出有意思的主意，我也不想认输，拿出自己能做的全部去拼命应战。

——那一版的录音不论何时听都让人起鸡皮疙瘩。

有很好的紧张感。关于鼓的演奏，也许受到当时听的很多的BOREDOMS的影响。能让人嘴里哼起来的节奏拍型，在听者的脑中唤起映像，想把这部分做成这样。

——佐藤タイジ先生的参加在当时有点意外。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呢？

当时THEATRE BROOK的「ありったけの愛」这首歌在街头巷尾十分流行，タイジ先生也成了不可忽视的存在。不只是作为主唱，作为吉他手在乐队成员中也十分认同，然后就和他打了个招呼。

植田：确实佐藤先生说过“来进行吉他对决吧！”这样的话。

是啊是啊。我和ASA-CHANG进行即兴演奏，有了类似“对决”的主题。于是タイジ先生先生就和関口先生进行了吉他对决。タイジ先生吉他弹的超厉害。

——UA小姐又有什么缘由呢？

UA原来在大阪的时候和HONZI是室友。确实和ZAK也是很久以前就认识。当时UA搬到了离录音室很近的地方，于是就打了个招呼。

植田：佐藤先生也帮她搬家了好像。搬洗衣机什么的（笑）。

是是（笑）。我们决定在A part最后加入女性和声。到底是什么样的声音，乐队成员各有各的想法，我想的是Pink Floyd在专辑「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里的「The Great Gig in the Sky」这首歌里的女性歌手那样的声音。所以向UA发出了请求。好像是在「情熱」那首歌成为热单之后吧。

——是的。「情熱」于1996年6月发行。

总之UA很开朗很有激情。我们三人都很腼腆，所以被压倒了（笑）。

——关于给纯音乐配上歌声，有传达印象之类的东西吗？

并没有。在fishmans的现场，尽可能不给参加的人提出很细的指示。如果传达过于明确的印象的话，就会完完全全成为那样，不会发生意想之外的事情。这样感觉很浪费，也请UA自由地唱歌。UA在录音室里一个人给音乐配上歌声。通过回放听，就感觉她是个很厉害的歌手，能用声音很出色地表现出语言无法表现的感情。

——UA小姐富有情感的声音和MariMari小姐娇嫩声音的对照很是绝妙。

Mari的声音也很好。她是佐藤君生活中不可欠缺的伴侣，也是和fishmans走的最近的歌手。从这种意义上来说，把Mari的声音加入作品里对我们来说是十分自然的事情。顺便「空中キャンプ」的第一首歌「ずっと前」前奏的和声是使用的Mari的声音采样。好像确实是直接使用了demo带里的声音。

「Long Season」的宣传册

——原来是这样。

还有，「LONG SEASON」里还有个客邀音乐人。就是当时フジパシフィック（FUJIPACIFIC MUSIC，日本音乐出版社）的主任森本（正樹）君。我和ASA-CHANG的打击乐对决结束的地方开始的C part的口哨声，那就是森本君。

植田：有好好进行试音的啦（笑）。结果森本先生是口哨吹的最好的。

于是就说了“森本君，拜托了！”这样（笑）。C part里进来的佐藤君的“pa—papapapapapa—”的和声，应该是佐藤君努力一个人录的音。我没有见到当时录音的场景。植田小姐看到了吗？

植田：没看见。感觉是在自家录的。

关于C part，那差不多是佐藤君一个人做的。那里就感觉录音整体就结束了。

ZAK眼睛流着血工作

——各种录音结束后，再就是ZAK先生的工作了。根据资料显示，编辑花掉了两周以上的时间。

感觉那个混音作业非比寻常。因为只顾把自己关在录音室里进行工作。去奥多摩进行封面摄影，上午在录音室集合的时候发现ZAK通宵工作。摄影结束的晚上，回到录音室，从二楼还有工作的声音传过来。然后佐藤君和譲（柏原譲，贝斯手）去看了，发现ZAK好像眼睛流着血在工作一样。多强的集中力啊。

在工作间隙休息的柏原譲

——初次听到最终完成的音源的印象如何呢？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虽然会提前有这种印象，但远远超过了。把这么多要素集中在一首歌里，ZAK的功绩十分伟大。和现在相比数字录音还不成熟的96年能做成那样真的厉害。因为本来那时私人电脑的内存就贵到要命了（笑）。就把当时录音的音轨无可奈何地消去，在确保能使用的数据容量的前提下，加入新的音轨。为了备份音轨而购入足够的内存，花了很大一笔钱。当时fishmans的制作费用绝对称不上宽裕，ZAK就是在和这种问题作斗争的情况下进行混音。绝对很不容易。本来身体就那么瘦小了，还踏踏实实竭心尽力，使「LONG SEASON」得以成形。

Waikiki beach墙壁上的涂鸦，主要是佐藤伸治画的

佐藤伸治的涂鸦

「LONG SEASON」意外的初次披露场所是？

——一个很朴素的疑问，之前有想定「LONG SEASON」会在现场演出吗？

在制作的时候，还没想到这个地步呢（笑）。脑子里只想着要把「LONG SEASON」这个作品完成这件事。像是在描绘一幅巨大的画。但之后会在现场演出，也许心里某处会有“想把这首歌再现一下”这种心情。

——还有，「LONG SEASON」在现场初次披露是在1996年11月29日举办的De la Soul的来日公演上，fishmans担当暖场乐队。地点是在当时新宿的LIQUIDROOM。

记得很清楚。观众很少（笑）。

——作为海外艺人的暖场乐队，演奏谁也不知道的超过30分钟的新曲，现在想起来不是攻势满满吗？（笑）

哈哈哈。确实（笑）。可那是个机会。因为那是个持续一晚的演出，23点会场才开幕，有所谓的DJ time一直在持续，De la Soul出来的时候好像是拂晓时分了。就算是观众还很少，我们还是在23点开演后就上了台，想着“这是个绝好的机会！”（笑）。在现场的，记得只有数十名观众，不是为了让这些观众听到，也没有犹豫，就这么演奏了。

——也是某种试驾。观众的反应怎么样呢？

都呆了。这是当然（笑）。12月「LONG SEASON '96～97」这个巡演就决定开始了，话说的有点难听，这就像是一场热身。决定要在巡演演奏「LONG SEASON」了。话虽如此，11月29日初次演奏，12月3日巡演就开始，现在想起来真不得了（笑）。

——12月26日在赤坂BLITZ举办的「LONG SEASON '96～97」最终公演我也去看了。「LONG SEASON」的演奏结束时全场的氛围就好像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到现在还记得。

对我们来说也有很大触动。彩排时只有「LONG SEASON」在不断排练。真的一直在练。

——在现场演奏「LONG SEASON」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果然很紧张。最开始的音乐片段开始响起的瞬间背筋就突然伸展开。有很强的“开始了啊......”这样的感觉。每次都很激动。要是大家一起在一个地方出错还好说，只有一个人弄错小节数的话就很糟糕了。我用雅马哈的QY10采样器来使音乐片段进行重复，但按下按钮的是譲。按钮很小，不是会让人紧张吗。特别困难的是后半D Part开始的地方。那是譲边按按钮边弹奏贝斯的第一音，和我敲鼓的时机是一样的。每次都使眼色交流。

——原来是这样！

所以要是按钮按失败了，后果会很严重（笑）。只是当时乐队全员都是30岁上下，集中力很厉害。在彩排时不断重复，把整体结构都用身体记住，不会引起太大的问题。在这约40分钟里，全身心都集中在一起进行演奏。

——「LONG SEASON」的演奏开始的瞬间，现场的氛围感觉会突然改变。随着歌的进展，渐渐会被放飞到异世界里，每次都有这种感觉。有点迷幻状态。正在演奏的各位会进入到“player’s high”这种状态吗？

有的。很能适应节奏的时候，到底是跟上了模进还是没有跟上，这种事情完全不会意识到。大家之间常说的，“身体从地面稍微飘浮起来的感觉”。很无敌的感觉。Ska Paradise（全称东京Ska paradise orchestra，由ASA-CHANG于1985年结成的ska、雷鬼等风格的音乐团体）的成员称之为“自动演奏状态”，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表达。现场要是进入到很嗨的状态的话，自己就没有在演奏的感觉了。在演奏「LONG SEASON」时好几次都有这种感觉。那是什么也取代不了的幸福感。

——这对乐手来说是非常幸运的。

是的。“我们做出了能让人进入这种状态的歌曲”这样。真是十分幸福的瞬间。那和Ska Paradise的现场是相同的。因为是我们自己创作的作品，一直想要享有最最幸福的瞬间。这种心情一直没有变。

想让「LONG SEASON」在海外响起。

——最后再说一遍，「LONG SEASON」这个作品在如今全世界都评价很高，茂木先生对此作何感想呢？

果然，还是很开心。但对我们来说，纯粹只是想做出自己想听的音乐，就像是“特别的夏天的创作物”一样（笑）。做出了能让我们激动不已的宝物的感觉。创作的那个时候，要改变日本的音乐场景什么的，这种事情想都没想过。

——从发行后已经过了27年，跨过大海让全世界的人们听到，真是很不错呢。

真的是这样。Fishmans的音乐超越时代，传达给许多人，我的心里一直有这种想法。比如「いかれたBaby」这样的歌，在发行这首歌的90年代，完全无法想象会成为这么多人口里哼唱的乐曲。在震惊之余，另一方面，也感受到“果然这是应该被爱的曲子”。在做这做那的时候不断听闻国外的人们也开始听fishmans了......虽然这只是个人的愿望，来年我想在纽约演奏「LONG SEASON」。

——啊！希望这个一定能实现。

如果能排上日程的话，绝对想去。但是真的吓了一跳。前些日子因为Ska paradise的演出去了墨西哥，当地的fishmans乐迷穿着写有「I'M FISH」的乐队T，在旅馆的接待厅等着我。而且还知道（前成员）ハカセ（HAKASE-SUN）的名字，是真的喜欢才会去听的。还有从纽约留学归来的认识的学生也认真地说，“大家就是很平常在听fishmans”，听了大吃一惊（笑）。讲真，乐队成员的年龄也在逐渐增长，想趁还有集中力的时候，在海外让「LONG SEASON」响起。如果决定要做的话，就得认真准备了。

——觉得在这次巡演中「LONG SEASON」的演奏也会让很多人期待着。

是吧！我们现在也很期待。也有受到之前成为话题的Mall Grab的「LONG SEASON」Remix的刺激。“是啊是啊，这样自由的想法才重要！”，是这么想的。90年代的fishmans，能随着心情，在每次演出时改变表现方式。在2023年的现在，想以现在的心情让「LONG SEASON」响起。

原文链接：https://natalie.mu/music/pp/fishma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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