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の尾声

那一种狂风已经过了，我们保全的很少。—— 叶赛宁

2019年秋天，在庄园一般的博物馆里 撞见《着火的西敏大厅》 仿佛站在某座桥上，抬头看见，大厦将倾 羽状的星群，像桌面一般向你倾斜，于是瓢泼大雨 隔着滴水的发梢，垂头耷脑的棕榈叶子 你能否辨识，夏天明耀的尾声 萨克斯，草裙舞，深陷沙地的情侣，让水波充满了皱纹 那时天阴欲雨，海面上回荡着灰色的振翅声

是记忆在召我，我不能不去。 我在感到涨潮的危险时，爱上一个人 很快，有别的事情把我从对你的思念引开 我们走后，还陆续有游客，来到那片沙滩上，心碎地大叫 情人变成政敌，情人变成白鹭。 白鹭降下它们的长腿，在沙滩上用均匀的宽步子 写我们已经陌生的汉字 战争还没有结束，海边躺着偏旁一样的肢体 除了爱情，他们不再期盼别的事物

故作深沉的远方来客，也在大火前接过了酒杯 脱下了帽子，接受我的祝福 他曾一心写出杰作，当好失败者 谁知反被乱世挤出，仓皇失措愁一路 远远只见樊笼高挂 ，低头竟没有写处 如今只想呵护好，文明那颗质野的心 完全把夏天托付给，轻于鸿羽的，蓬松的酒意

Say good prayers, 然后亲吻吧 不会再有任何可以攀援的问题 从深渊一样的心胸中落下 我抓住过，但一次次跌落，因绳索的另一端从未重过自我 有人还声泪不止，满天吹送着，一封封哀的美顿书 当玫瑰与天空交换了颜色，启程的人钻进了家乡的柴油小巴 我们看一路扬起了帐篷一样的灰尘 ，看晨昏蒙影。 一种，此生最好的时光已在身后的感觉 不妨把它称作爱。

In memory of the days in Taiwan

昨日曾以今日之名，许我光明与希望。我一人径行至此，终无所获，凡目之所及，唯此画而已。

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 English - The Burning of the Houses of Lords and Commons, October 16, 1834（2019年秋 费城艺术博物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