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红楼梦
查看话题 >红楼梦【第一回】——关于小说的旨义及石头的一段话
第一回前面这个“凡例”或者叫“旨义”是非常重要的属于点睛之笔。
仔细看这段话和第一回的内容，有两个意思很值得注意：
其一，作者反复在强调，“此书只是着意于闺中，故闺中之事切，略涉于外事者则简，不得谓其不均也。”“此书不敢干涉朝廷”“并非怨世骂时之书矣”；“虽一时有涉于世态，然亦不得不叙者，但非其本旨耳，阅者切记之。”恐怕这倒是一种故意的态度呢。一方面是避免以书惹祸，一方面则把对世情世态的针砭态度都藏进了书中。所以，红楼梦就像那面风月宝鉴，既可正照，也可反观，全看你如何对待了。
第二，第一回中石头对空空道人有一段话，堪称是全书的阐释。比如为什么红楼梦中年代地方不详，为什么要写闺中女子——这一段话说得极好，将古代所有陈腐的小说都一起批倒了，即便莺莺传、牡丹亭这样的作品，仍然脱不开才子佳人的路子，细究起来都谈不上真正的爱情的，更远不能展现真正的人情世态。第一回里石头所说的“令世人换新眼目”；“虽其中大旨谈情，亦不过实录其事，又非假拟妄称”正是红楼梦一书的可贵之处，独特之处。
仔细看这段话和第一回的内容，有两个意思很值得注意：
其一，作者反复在强调，“此书只是着意于闺中，故闺中之事切，略涉于外事者则简，不得谓其不均也。”“此书不敢干涉朝廷”“并非怨世骂时之书矣”；“虽一时有涉于世态，然亦不得不叙者，但非其本旨耳，阅者切记之。”恐怕这倒是一种故意的态度呢。一方面是避免以书惹祸，一方面则把对世情世态的针砭态度都藏进了书中。所以，红楼梦就像那面风月宝鉴，既可正照，也可反观，全看你如何对待了。
第二，第一回中石头对空空道人有一段话，堪称是全书的阐释。比如为什么红楼梦中年代地方不详，为什么要写闺中女子——这一段话说得极好，将古代所有陈腐的小说都一起批倒了，即便莺莺传、牡丹亭这样的作品，仍然脱不开才子佳人的路子，细究起来都谈不上真正的爱情的，更远不能展现真正的人情世态。第一回里石头所说的“令世人换新眼目”；“虽其中大旨谈情，亦不过实录其事，又非假拟妄称”正是红楼梦一书的可贵之处，独特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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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显示，《红楼梦》的写作主体和叙述视角很特别，经过一系列的转换：
阅书人（编辑介绍流传）——著书人（自传直言告白）——说书人（全知全能演绎）+批书人（亲信视角剧透）
阅书人口吻在于凡例，代表一种公立权威的立场，开卷就以权威阅读者的身份一本正经地介绍一番，将政治性风险撇清；
著书人口吻在现存的小说稿中仅出现于第一回的开篇，是比较真实的直抒胸臆（不可轻轻看过），但实际上仍有部分做了必要的保留。
说书人口吻从“列位看官，你道此书从何而来”开始，将全书的叙述处理成一种传奇话本形式，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既表明曹雪芹受业已成熟的明清话本的影响之深，也足可说明成熟完备的自传体小说在中国当时的政治和文化背景下产生之不易，同时也可以说是曹雪芹在此书如此体大思精、内容繁重的压力之下不得不选择的一种写作方式。
批书人口吻以脂批的形式出现。正是因为曹雪芹最终选择的写作视角与他的自传初衷产生了矛盾，所以在这种欲言而有不能尽言的情况下，将中国传统独有的小说评批这一方式引入，但做出了创造性的改变，即批书人以亲信知情人的特殊身份对作者不能自述的微言大义之处做了在基本底线之上的细密繁复而又淋漓尽致的备注诠释。
可见，脂砚斋岂止是曹雪芹的知己红颜兼任助手的角色，实际上她替曹雪芹做了想做而不能做却又必须做的有着巨大政治风险的事情，这才使得红楼梦所承载的全部精神意旨最后获得了真正完满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