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缁衣丹心（10）——蔡长亭假托平野夫人置衣-2

送这件灰鼠皮里风氅时，蔡长亭和顾轻舟产生了小矛盾。“皮草既暖和又贵气，顾轻舟不知平野夫人到底为什么嫌弃它庸俗。（993）”对衣装有很多意见的人是蔡长亭。蔡长亭说，“如何搭配，也是学问。我不会穿，但是我会看啊。（771）”顾轻舟爱皮草，而蔡长亭觉得皮草外翻不雅，做里衬最好。故而他想纠正顾轻舟的品味。好皮草裸露是新兴西式的，从阿霈；好皮衬是传统中式的，从蔡长亭。司雀舫康琴心番外中也有类似的设计。康琴心喜欢咖啡，司雀舫就投其所好给她准备上好的咖啡。叶岫却执意要康琴心喝牛奶。对照这一处，康琴心代顾轻舟，司雀舫代阿霈，叶岫代蔡长亭。司雀舫投其所好，就是阿霈投其所好；叶岫试图改正康琴心，就是蔡长亭试图改正顾轻舟。这里的咖啡牛奶，中式西式，不仅是说衣食习惯，而是强调立场，是两方在争取女主。他们用衣食风格给女主做标记，向敌方宣誓对女主的占有权。

过年的时候，蔡长亭投顾轻舟所好，送了顾轻舟一条俄国的华美貂皮坎肩（977）。蔡长亭见顾轻舟“穿了一件绯红色的家常小袄，月白色长裙，小袄上一圈白狐毛领，衬托着小巧精致的脸。（977）”“蔡长亭脚步顿了下”，心中称顾轻舟是神女。顾轻舟穿月白是惯常的，只有这日惊艳到他。可见他还是喜欢顾轻舟穿着他喜欢的绯色的缘故。他是托词说，貂皮坎肩是“夫人给你准备的礼物。（977）”可是，蔡长亭微笑中对顾轻舟的心动，是那么的显而易见。他装貂皮坎肩的“长长的锦盒”又是十分的华贵夸张，和红玉案“硕大无朋的礼盒（993）”是一个路子。这里哪有平野夫人什么事，完全只是蔡长亭给心爱的顾轻舟送礼物而已。

这里所说的蔡长亭爱用来打扮顾轻舟的绯色，很接近所谓的正红色。它是一种传统的略偏橘黄的亮红色，是喜庆的颜色。凡是顾轻舟着绯红色，必是五种要事之一。

一种是初见。顾轻舟初见老太太（19）是衣绯红色的，为了讨喜。

一种是婚礼。顾轻舟司慕新婚（338），平城大婚（699），叶妩婚礼（1310），顾轻舟都是穿的绯红色。

一种是庆祝阿霈归来。阿霈初探司家新宅（434），阿霈和司督军合兵谈判成功（533），顾轻舟穿绯红色。

一种是顾轻舟中枪康复（501）。

一种是顾轻舟和阿蘅对局获胜。在阿蘅寿宴事件（770），教堂黑枪案（872），顾轻舟均是绯红装扮。

除了这些之外，截至太原篇，只有上面提到过的两节是特殊的：蔡长亭送貂皮坎肩（977），蔡长亭哄顾轻舟试衣（993）。这两件事只有两个确实的共同点：蔡长亭喜好给顾轻舟置办衣服，他还喜欢顾轻舟穿绯色。肯定有读者要说，这两节都是过年的背景，过年就应该穿红色，没有什么特别的。这里要注意到的是，“顾轻舟不喜红色。（338）”她也不是每年过年都穿绯红色。她穿绯红的次数极其有限，全数分类列举如上。倒是她不分场合、不分时候的穿月白色的时候非常多。比如正月十二，尚未出元宵，顾轻舟就穿了月白色旗袍去舞厅了（48）。正月十八，顾轻舟穿着月白色的襕裙去了司公馆（54）。照理说，整个正月都应该避讳白色。可见顾轻舟不是讲究过年衣红的人。所以，这个绯色确实是蔡长亭和顾轻舟的特殊对应。

蔡长亭有日本文化的背景，按理说会受到东洋审美的影响。为了排除日本文化好女子衣白这一问题，明药专门提出“平野四郎和很多男人一样，审美固定，就喜欢女孩子穿粉色或者淡红色，青春蓬勃……（757）”这是说，即使是日本背景的男人也没差，他们都喜欢女孩子穿红色系的衣服。这也佐证了蔡长亭喜欢顾轻舟穿红色。

~~~~~~~~~~~~~~~~~~~~~~~~~~~

顾公馆篇时间表回目版 https://www.douban.com/note/759156072/

司家新宅篇时间表回目版 https://www.douban.com/note/757685076/

太原篇时间表回目版 https://www.douban.com/note/759612668/

已发表部分索引目录 https://www.douban.com/note/758595087/